楚承南趾高气昂地走出苏府,自顾自地跨上了马匹。
苏禾的衣服上染着血污,发髻松散,狼狈至极。她走得极慢极慢,泪水模糊了视线,连路都看不清。
苏家人哭喊着追出来,被冷言的一把利剑挡在了门口。
定远王亲自带兵上门,动静闹得这样大。看热闹的百姓站满了街面。现在全城的百姓都知道苏家惹上了定远王,以后怕是难以在这大诏立足了。
几个婆子三个一群五个一簇地围在一起,大声地说着悄悄话。
“又是这个姑娘,上次在悦红苑闹得沸沸扬扬的也是这个姑娘,她到底是什么人啊?”
“可不是嘛,上次户籍所拷走的也是她,真是一点都不安分!”
“我就说这丫头性子野,窑子也是她能去的地方?这要是我闺女敢跨进窑子,我指定打断她的腿!”
苏禾这会儿倒听不进什么闲话,但是楚承南耳力过人,把那些婆子说的话听了个真真切切一字不落。脸色也越发森冷。
真是一把把催命的快刀啊!人言可畏,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苏禾一路从苏府走到了定远王府,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浑浑噩噩。
到了府门外,苏禾望着那块写着“定远王府”的门头,忍不住自嘲出声:可悲啊,才从这里出来,不过一日的功夫又回到了这里,白白一场徒劳。
姑娘抬手抹了抹泪,浓浓的悲伤化不开,看在楚承南眼里格外刺眼。
“看来本王这定远王府真是入不了苏小姐的眼啊。”男人语气强硬,“不过苏小姐,本王最后再提醒你一句,进了这道门,苏小姐还是认清楚自已的身份才好。免得白白受苦,还要连累他人。”
连累他人……苏禾终于清醒了一些,抬头望向眼前的男人。
是啊,她不能再连累家人了。
说完,楚承南便大步迈进了王府,顺便冲旁边人大声吩咐:“把这丫头关进柴房,找个嬷嬷好好教教规矩,什么时候安分了什么时候放她出来!”
所有的仆役都收到了王爷的怒气,一时间,整个王府的气氛都有些紧张。
苏禾被两个府兵粗鲁地推进柴房。
柴房就是柴房,就算是定远王府的柴房,也是阴暗潮湿的。
柴房里堆放着许多的稻草、柴火、还有喂养马匹的谷物,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了。
苏禾将身体蜷缩进一边的干草垛子,有些脱力地闭上了眼睛。她责怪自已愚不可及,只会惹祸!如果她没有逃避选秀,又或者她没有闯进悦红苑惹怒徐五爷,也不会惹出这么大的祸端。
以后怎么办?真的要给那个凶王爷当一辈子的婢子吗?好害怕。
楚承南虽然抓回了人,但心情似乎也不是很好,虽然目的达到了,但是桩桩件件方方面面都让他觉得,他是被嫌弃的,被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丫头嫌弃了。
这时候老权走了进来,谦卑行礼后禀报道:“王爷,徐州那边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