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秦时明尽量将自已代入角色,笑了笑说:“何必跟只猫过不去?”
“不是跟它过不去,是你打小对猫过敏……”胡翠萍说到这,愣了一下,把刚拿起准备晾晒的衣物放下,过来掰着秦时明的脸左右检查。
“你没什么不舒服吧,儿子?”
秦时明这才感到脸部发痒,自然地伸手去挠。
胡翠萍也发现了秦时明脸上的红斑,顺着脖子一路蔓延。
“哈啾——”秦时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然后又连续打了几个。
“哎呀!儿子,你过敏了。”胡翠萍一下慌了神:“你先在这里等等,妈带你去医院。”说完仓促下了楼。
俄顷,楼下传来了胡翠萍的叫唤:“下来,儿子,咱们去医院。”
吕海棠睡眼惺忪从房间出来,边揉眼睛边说:“萍姨,小明哥没事吧?”见秦时明从楼上下来,便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皮肤过敏,先去医院,回来再说。”胡翠萍拉过秦时明急急出了门。
吕海棠按胡翠萍的交代,匆匆洗漱后,洗米将白粥煮下,然后上楼把未晾的衣物晾起。
“死丫头!快出来,跟我回去!”楼下传来老吕的喊叫。
吕海棠吓得手一哆嗦,衣物掉落地上。
“我知道你在这里,你躲不得!死丫头,有家不回!”楼梯传来“咚咚”沉重的脚步声。
吕海棠急得团团转,浑身发抖,不知该躲哪里,只好闪身进了秦时明的房间,用被子藏住自已。
老吕几天未见吕海棠回家,心中气极。虽知道吕海棠就在胡翠萍家,但碍于上次吃过的苦头,也不敢贸然上门闹事。
今早他被尿憋醒,出门解手时发现胡翠萍两母子急匆匆地出门,便抓紧机会上门寻人。
胡翠萍家就这么大,一楼寻不到人那肯定在二楼。
“彭~”老吕一脚踢开了秦时明的房门,一把掀开了床上的被子,把瑟瑟发抖的吕海棠像抓小鸡一样拎了起来。
“你这不知羞耻的死丫头,竟然都睡在一起了,你到底图啥呀?”
“跟老子回去,好好拾掇拾掇,别让金爷小瞧了!”
老吕拎着吕海棠腾腾地出来,任她如何哀求都无济于事。
……
胡翠萍母子回到家,已近中午,家中早已空无一人,炉子上的粥溢洒了一地。
幸亏家里用的是炭炉,炭火被粥水一浇就灭了,否则还不知会出现什么事故。
“海棠呢?这丫头,去哪儿了,不看火,多危险啊!”胡翠萍将手中的油条等早餐放下,忙着查看粥的情况。
秦时明有种不祥的预感,三步并作两步奔上露台。只见半湿的衣物扔落一地,房门已被踢坏,房间凌乱不堪。
“糟了!”秦时明心里暗叫不妙。
“我去趟海棠家!”匆忙撂下一句之后,冲出了家门。
远远地,看见巷尾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矮的圆乎乎,头顶泛着白光。秦时明加快了脚步,边喊道:“吕叔!吕叔!”
待到近处,才发现那高个子竟是光头混混。看着两人走在一起,友好得像是两兄弟,秦时明不禁满腹狐疑。
“吕叔,海棠呢?”秦时明调整着呼吸问道。
“她、她,她上学了!”老吕心虚地往光头身后躲。
“怕他个球啊!孬种!”光头吐了口水,鄙夷地看了看老吕,又抬眼瞅着秦时明,说:“小子,命挺硬啊,还没死啊?”
“告诉你也不怕,那小妞在我手里,你想怎么样?”光头挑衅地说。
“吕叔,你……”秦时明气得说不出话来。
老吕被秦时明怒目一瞪,心虚地往光头身后躲。
秦时明叹了口气,对光头说:“你要怎样才能放了海棠?”
“好大的口气,你是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我……”秦时明一时语结,不知如何应对。
“金爷,别理他!咱喝酒去,走,我请客,我请客。”老吕见两人一时沉默,便攀着光头的胳膊,巴结地插话。
光头肩头一抖,抖落老吕的胖手,扶着下巴对秦时明说:“不如这样吧,咱俩也算不打不相识,上次还不过瘾,再给你一次机会。赢了,我开条件;输了,你特么就别再多管闲事,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
“好!”秦时明二话没说就答应了,随即摆开了开战的架势。
“别急!看你这满脸脓疮,赢了你都没面子,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晚上八点,村口的大榕树下,咱们一比高下!”
“哦,对了,别报警哦!你懂得!”
光头食指抵着鼻头,撂下一句警告,转身揽住老吕的肩头:“走,咱喝酒去,刚才怎么说来着?”
“我请客,我请客。”老吕忙不迭地接话。
“该死!”秦时明恨恨地骂了一句,口里像吃了只蟑螂那么恶心。
“怎么办呢?”秦时明暗自思忖着对策,不知不觉就到了家门口。
“海棠没事吧?”还没进门,胡翠萍就迎了出来追问。
秦时明摇了摇头。
“摇头啥意思?是没事呢?还是,还是……没事呢?”
秦时明便将刚才的事情与胡翠萍说了一遍,看看她有什么主意。
“报警吧,儿子!你前后进了多少次医院?别惹事了。”胡翠萍刚听完,立即劝说。
“但光头说过不能报警,我怕他会对海棠不利。”
“他越不让你报警,越说明他怕这个。”
“不行,不行,咱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两人为这事争论了半天,却没争论出什么结果,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草草吃过晚饭,秦时明回到自已的房间,就这么躺在床上,房门也懒得修——反正凤凰村民风淳朴,可以夜不闭户——只是房门洞开,有点吵,也有点凉。
“我能打得过光头吗?”秦时明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毕竟曾在光头手下吃过亏,还差点因此丧命。
这家伙速度太快了,怎么才能打赢他呢?
秦时明脑子乱糟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连野猫又悄悄地潜入房间都没发觉。
……
“宗主,宗主……”
听到叫唤声,秦时明心头一喜,知道青衣少女又来了。
果然,在秦时明正四处张望时,图阑珊从浓雾中款款走出来,衣着相貌一点儿都没变。
“上次发生了什么事儿?你没事吧?”秦时明心有悬念,关切地问道。
“禀宗主,上次运气不好,刚好碰上夜游巡使。不过还好,躲过了。”图阑珊淡淡地说。
秦时明心头还有很多疑惑,正待发问,却被图阑珊抢了话头。
“宗主,我们随时会被巡使发现。”图阑珊急促地说:“时间紧迫,当前要紧的是帮您恢复修为。”
“恢复修为?”
“是的,宗主,您可能要重新‘炼炁’。”
“炼炁?从何练起?”
“凡人肉身,您要从最基础的‘吐息纳气’开始。”
接着,图阑珊念了一段口诀:“闭目冥心坐,双手抱昆仑……”
念罢,图阑珊嘴角闪过一丝笑意。
“宗主,这是刚入宗门时您教徒儿的入门法诀,徒儿足足用了三天才参悟,被您训斥愚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