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阑珊吐了吐舌头,忍住笑意说:“宗主,您可要牢记法诀,好好修炼,看是否能突破凡人肉身的封印。”
言毕,图阑珊环顾左右,又仓促地说:“宗主,巡使马上又会过来,徒儿告退,您也请回。”
图阑珊又是粉掌一推,秦时明又是眼前一黑。
……
秦时明睁眼时,正值午夜时分,四周一片静寂。
细细回味着刚才梦里的修炼法诀“闭目冥心坐,双手抱昆仑……”,秦时明不由地坐了起来,准备按法诀修炼。
夜色中,他瞧见狸花猫正蜷伏在他床头,想了想,便拿着枕头出到露台,以枕头当蒲团,坐下来开始炼炁。
秦时明团坐闭目,耳边却是“叽叽叽”的夜虫鸣叫,偶尔还有不知哪户人家的一两声狗吠,脑子里不断闪现出各种画面,根本无法入静。
越是想静下来,越是静不下来,秦时明止不住急躁起来,顿觉气短胸闷,气血翻涌。
“小子,你这样会走火入魔的!”秦时明听到一把苍老而空灵的嗓音。
“你是谁?”
“甭管,收紧你的识念,别想东想西的,眼睛不用闭那么紧……”
在空灵嗓音的指引下,秦时明双目微闭,含光内视,观鼻、观心、观丹田,一点点将炁从气门导入,守炁成丹,并护着炁丹在十二正经和八脉奇经依次走了一遍。
“宗主”天赋异禀,一点就通,很快就掌握了炼炁要点;而秦时明不愧是武术奇才,身体条件很好,骨骼强壮,肌肉饱满,经脉通畅。
在这良好的“软硬件”结合之下,秦时明第一次就成功地将炁炼成芝麻大的灵识。
秦时明喜不自禁,吐气沉丹,把芝麻大的灵识沉入气海。
再睁眼时,天已微亮。秦时明感觉通体舒畅,神清气爽。
“儿子,儿子,你怎么啦……”胡翠萍见秦时明大晚上坐在露台中央,不明就里,焦急地发问,继而见秦时明睁眼看着她笑,转而责备道:“你不睡觉在这里干嘛?”
“妈,我找到打赢光头的办法了。”
“什么办法?如果还是要打架,妈肯定是不同意的。”
“但是我一定能赢他的。”
“一定?凭什么一定能赢。再说了,打赢坐牢,打输住院。只要是打架,没有赢家。”
“我在炼炁……练气功,一定不会再受伤。”秦时明信心满满,尽量用通俗点的说法,希望胡翠萍能听明白。
“你是不是发烧了?说什么胡话呢?”胡翠萍摸了摸秦时明的额头:“以后大半夜的不要在露台胡闹,小心着凉。”
“我……”
“别说了。今天约了大方,咱们一起商量商量。”
“怎么你报警了?”
“没报警,只是找专业人士咨询咨询。”胡翠萍提着空桶下楼,末了停下来,回头对着哑口无言的秦时明狡黠一笑:“咨询,懂不?”
秦时明挂念起吕海棠来,就想去老吕家看看。
“别太久啊,早餐快好了。”
秦时明隐隐感觉哪里出了差错,心悬得慌,脚下加快频率,在一木巷奔跑起来。
“小明,早啊,晨练呢?跑这么快。”口红大姐正在门前刷牙,一口漱口水差点喷到秦时明身上。
“早啊。”秦时明灵巧地跳开躲过,脚步不停,很快到了巷尾。
老吕房子半边墙已经倒塌,房顶斜斜地与另一边墙撑成一个三角形,门洞大开,老吕浑身是血,躺在床板上。
“你怎么样啊?”秦时明上前搬开压在老吕身上的断板杂物,要扶老吕起来。
“我……不行了。”一股浊血从老吕口中涌出:“别管……我,快……快去……救丫头……”
“海棠呢?在哪里?在哪里!”秦时明几乎吼起来。
“金……爷……他……他……”老吕身子一挺,头一歪,又一股黑血从口中涌出,任凭秦时明怎么摇晃,也再无动静。
“吕叔——”秦时明竭力呼喊。
“什么事儿呀?一大早的。”唇边还挂着满嘴泡沫的口红大姐,跟着过来。
当她探头往砖堆里瞧,看到两个血人时,吓得惊叫起来:“哎呀,出事啦!大家快来帮忙啊!”
尖锐的惊叫声引得早起的街坊稀稀拉拉地围了上来。
“报警,报警,快报警!”人群中有人反应快,拨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很快就赶到,封锁了现场。
秦时明被当作嫌疑人扣了起来,口红大姐和另两个围观的街坊被当作目击者,也一并带回警局调查。
无牙阿婆赶紧给胡翠萍报了信。
胡翠萍一听,吓得瘫坐在地。六神无主地坐了好久,才胡乱收拾两件衣物就往警局赶。
到了警局,看到口红大姐和两个街坊在大厅录口供,却没见到秦时明,就近抓着一位穿制服的就问:“我儿子呢?我儿子呢?”
“到那个窗口问。”制服指了指写着“咨询”的窗口,匆匆离开。
胡翠萍往制服指着的窗口走去,窗口却没有人。正急得团团转,见安大方从里面走出来,如获救星,急步上前询问。
“萍姨,别急。小明没事。”安大方安抚胡翠萍说:“只不过你现在还不能见他。”
“为什么不能见?他犯了什么事?”胡翠萍焦灼地晃着安大方手臂。
“还不好说,毕竟死了人,局里正在加派人手调查。”安大方继续安抚胡翠萍说:“不过,我相信小明的为人,他不会做蠢事的。”
胡翠萍对安大方又是纠缠了一番,说小明一直都是乖孩子不会杀人请他帮忙关照等等,安大方只得点头应承着。
几个小时后,胡翠萍还是没能见着秦时明,最后在安大方及口红大姐等街坊的反复劝说下,才由众人搀扶着,不甘地离开了警局。
回到家,胡翠萍呆坐在餐桌前,毫无生机。
她弄不明白,秦时明醒来后一切都好像变了。这十天半个月,几乎天天都有事发生,不是在小明身上就是在街坊身上。
而小明也不像是小明,当时被小明醒过来惊喜得忘乎了所以,现在想想,还真有很多不同,难道小明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胡翠萍一想到这里就不寒而栗。
不行,得找个和尚或道长做做法事。
胡翠萍拿定主意,身体也有了气力,站起来就往外走。
窗台上的野猫“喵”叫了几声,爪着砖缝几下蹿上了屋顶,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秦时明在警局倒没有吃什么苦,做了笔录后被暂时拘留。
回想种种细节,秦时明现在是无比的悔恨。
……
与光头立下赌约那天,其实吕海棠就在家里,只是被老吕捆了手脚,还用毛巾堵住了嘴。
秦时明如果当时不是失了神,也不至于没留心屋内吕海棠“呜呜”的呼救声。
那天老吕和光头喝酒喝到半夜,两人醉醺醺地回到老吕家,双方继续讨价还价。
老吕不仅想用吕海棠还债,还想在光头身上赚一笔。光头自然不同意,一定要先将吕海棠带走,让买家开价后才能谈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