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兄弟三人去乒乓球馆打球，黎落送刁棋雪回家。
今年生日虽平平无奇地过了，但足够快乐。
回来时前台小姐姐给了她一个色泽红润品相十分完美的苹果，“平安喜乐老板娘。”
“谢谢。”
黎落接过没舍得吃，两手捧着走向电梯。
电梯门此时正好打开，里面的人出来，她小跑着进去，擦身而过那一瞬，她闻到一股熟悉的香烟味。
停步转头，那人微微侧目，嘴边似是带笑，看不真切，随后整个人消失于缓缓关上的电梯门外。
右眼皮狠狠跳动一下，黎落感觉要有大事发生，不断点按键钮。
房门被推开，洗完澡的裴无渡头顶毛巾走过来，见她一脸凝重，问道：“怎么了？”
黎落关好门，“我好像看见俞名启了。”
“谁？他不正服刑呢吗？”
“就是说啊，可我刚才在楼下看见他了，而且他身上的香烟味很特别，我不记得在哪里闻到过。”
裴无渡看着她不动，脑子里面在运转。
手机接着响起，他顺手捞起接听，那边传来的消息令他瞳孔一震。
“老板，阿隼死了。”
足足愣了五秒，他才吐出一个字，“艹！”
他把手机扔到了沙发上，拽掉毛巾穿衣服。
动作有条不紊，但黎落知道，他比谁都急。
多年的默契使她没说话，捡起手机默默出门，赶在他前面发动车，等他上来之后一脚油门驶向澜汀。
大量‘空’覆手而立看守大门口，除了VIP和有头脸的人物，其余谁都不让进。
裴无渡本来没动气，瞧见这场面一口火气瞬间顶上来，摔门下车，大手拽紧其中一人前衣领，青筋暴起。
“生怕旁人不知道这里出事了是吧？”
“对不起老板，我立马撤队。”
阿斩挥挥手，门口的人四下散去。
现下不是训人的时候，裴无渡推了他一把松开，“滚。”
他颔首一鞠躬，屏住呼吸离开。
33层，几名警察拉起警戒线，两名‘空’伪装成服务员站在线外，看见裴无渡来，双双退后一步。
“谁报的警？”
“阿斩哥。”手下小声。
裴无渡视线穿过工作取证中的警察之间的缝隙，窥见阿隼脸部一处泛着非正常的紫，该是窒息死亡的。
他伸手扶住了墙。
阿隼是他继上一个得力干将阿辛培养的左膀右臂，耗费心血无数，忠心耿耿，才为他工作五年就死了。
诡异相似的是，五年前遭遇枪击事件前，阿辛也是这样死的。
彼时无人敢报警，他比较方便暗中侦察凶手。
如今警察知晓，怕是要躲避点了。
想着，一名警官抬起警戒线走出房间，来到他面前，“裴先生，这家会所是您的产业对吧？”
他站直身，“对。”
“我们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您，请您配合。”
“好。”
裴无渡看眼黎落，带警官进了另一个房间。
黎落一直等到他出来，警官跟其他人说了什么，阿隼的尸体就被盖着白布抬了出来。
经过两人身边，一缕熟悉的香烟味飘入鼻中。
黎落恍然忆起，上次就是在这里，烟味是阿隼的。
她看着那群人渐渐走远，确认周围情况，小声说：“俞名启刚进去满打满算三个月就放出来了，身上有阿隼的烟味，然后阿隼死了，是巧合吗？”
“已经判了刑还能再放出来，京川谁家做得到？”
两人心知肚明。
唯有裴家。
但不是裴承，也不是裴老爷子裴乐山，更不是裴三叔裴谦。
而是裴无渡。
俞名启借裴无渡的手，打开监狱的锁，走出监狱的门。
这只手就是阿隼。
“你认为他的筹码是什么？”
“呃……”黎落想了很多假设，似乎都不成立。
钱、权、势，这些裴无渡都能满足，轮不到俞名启给。
自由？
阿隼对裴无渡何其忠心，而裴无渡也并非小人，真想要自由的话，裴无渡会放人，更轮不到一个监狱里束手束脚的犯人给。
“我想不通。”
“那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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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警察又上门来。
问了些问题后说：“监控被损坏得很严重，我们的技术人员正在全力修复，案件有进展我们会联系您的。”
“好，辛苦。”
“没事没事，应该做的。”
目送他们离开，裴无渡转身上楼。
黎落还在被窝睡着，他从背后抱住，摸索着将一串新的十八籽手串戴到她手腕上。
她被弄醒，软糯糯嗯了一声，裴无渡轻声哄着，“对不起，睡吧。”
“嗯，不睡了，”她伸个懒腰，指尖故意戳到他脸上，“警察又来了？”
“嗯。”
“问什么了？”
“还是那些问题，不重要，”裴无渡把玩着她手指，说，“帮我个忙呗。”
几个‘空’的小队长得到邀请泡温泉时挺害怕的。
毕竟阿隼才刚死，怕老板情绪不好拿他们开涮，哪有心情泡澡。
到了之后发现果真纯泡澡，老板甚至从头至尾只说了一句：“随便玩，当团建了。”
他们心里又没有鬼，说随便玩能随便到在汤池里打水仗。
隔壁听着好像那返祖的猴子叫。
裴无渡端着红酒杯，一秒甩进五六滴，颜色都变了，默默放下了。
玩着玩着颇为劳累，集体又沉默。
裴无渡闭眼晃着脖子，故意支开阿斩，“阿斩报警有功，上楼按按去吧，师傅都安排好了。”
阿斩一喜，故作推辞，“我自已搞特殊不大好吧？”
其余人嚷嚷开来，“去吧去吧，谁叫你有功呢，哎哟羡慕死了！”
“那，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起身，被拍了一下屁股，羞着脸加快步伐。
再次安静下来，裴无渡依旧晃着脖子，状似无意想起，问：“阿隼没了，你们觉得谁当组织里的话事人比较好？”
几人面面相觑。
“不用拘谨，觉着谁合适就大胆说，我能吃了你们不成？”
几人稍稍放下心，一番商量由一个人回复：“阿斩吧，能力强，话不多，跟咱们相处得都挺不错。”
“对对对，阿斩可以，阿斩行。”
其他人附和。
裴无渡没立即表态，点点头睁开眼，“哎哟我不行了，缺氧。”
他围上浴巾走出浴池，“我出去凉快凉快，你们泡吧，泡完也可以上去按按，想体验什么项目随便，记我账上。”
“哦吼，老板万岁！”
掀开布帘走在通道里，感受到手机振动，裴无渡找了个没人没监控的地方点亮屏幕查看。
【细高跟：报告老板，完成任务。】
“啧，真快。”
不愧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女人，就是TM优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