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帝想了想,说:“海爱卿,你既然会未卜先知,那么你说说日本人占了朝鲜,又在黄海占了我军便宜。下一步,它会干什么?″
我熟读《清史稿》,当然知道日本人下一步就是跨过鸭绿江,占据辽东,夺取北洋水师的军港旅顺。继而由陆路向西迂回,进攻山东半岛,夺取威海城。最后,水陆并进,合围北洋水师。
我说:“陛下,恕臣直言。日本人下一步就是突破鸭绿江防线,攻占辽东,夺取旅顺港。继而向西迂回至山东半岛,夺取威海城。最后,水陆协同合围北洋水师。″
我的话刚说完,满朝文武大臣立刻议论纷纷。
兵部主事苏木谦站出来,道:“海学士此言差矣!日本是一弹丸小国,既便它占了朝鲜,既便它在黄海占了我们水师的便宜。但是,它的陆军又有多少兵力,胆敢从陆路攻打我辽东、山东半岛?据我所知,日本人在朝鲜不过十多万人,除去留守,它又能派出多少兵力?况且,朝鲜至山东何止千里,数万人带着粮草、辎重,多少天才能到达山东?″
我叹了口气,心想:“没办法,这些人的思想、思维方式还停留在古代。还得我费点儿口舌,给他们讲一讲!″
我说:“这位仁兄有所不知。日本国十多年前,就开始维新变法。学习西方列强开矿场,建工厂,组建新式陆军、海军,修建铁路,建造轮船、军舰。现在日本人在国内修建了两千多华里的铁路干线。所以,它的战争动员能力很强。可以短时间内集结三、四十万大军开赴前线,组织动员五十万人的劳工参与运送粮草、弹药物资。并且,日本国购买、建造了许多轮船、军舰。这些铁路、轮船、军舰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源源不断的把兵员、物资输送到前线。所以,我说的话绝不是危言耸听。″
户部侍郎贺西宁站出来,道:″据我所知,北洋水师虽然黄海新败,但是尚有二十余艘战舰。日本人想要围歼北洋水师,是不是胃口大了点儿?它能吞下吗?″
我想了想,说:“这位大人,北洋水师虽然有二十余艘战舰,但是经过黄海一役,已经损失了致远、扬威、超勇等五舰,剩下的战舰除了定远、济远以外,来远受了重创,其余皆是老、弱、旧舰。航速、武器配置皆不如日舰,且缺少弹药。北洋水师真的很危险!″
光绪帝听了大吃一惊,道:“依海爱卿之见,我们该如何应对?″
我想了想,说:″陛下,依臣之见,陛下应下诏调集全国兵马,加强鸭绿江、辽东、山东防线。并且,迅速联系西方列强,购买军火,添置军舰。以防万一,未雨绸缪。″
光绪帝沉思了一下,没有说话。
户部侍郎贺西宁开口了:“海学士说的很好。可是,国库空虚,又是购买军火,又要添置军舰。去哪里筹钱?钱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我眼珠一转,说:“老佛爷不是挪用了北洋水师八百万两银子,用来修颐和园吗?修颐和园可以先缓一缓。先拿来购买军火、添置军舰。等打败了小日本,再修颐和园不迟!″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满朝文武吓了一大跳。
翁同和立刻站出来,道:″你一个小小的翰林院编修,怎么敢在老佛爷头上动土?老佛爷今年六十大寿,你想惹老佛爷不高兴?″
我沉默不语,心想:“翁同和,你这个马屁精,慈禧一个老妖婆把你吓成这个样子。你七十多岁的年纪,你白活了!″
满朝文武听了翁同和的话,都不吭声了。特别是听翁同和提到了慈禧,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吱声。
光绪帝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说:″这样吧,先从全国各地抽调人马,加强鸭绿江、辽东、山东防线。至于购买军火、添置军舰,户部先查一下还有多少库银,能买一点儿算一点儿吧!″
光绪帝的话刚说完,兵部尚书孙家栋急匆匆走进大殿,孙家栋的脸色很不好看。
孙家栋双膝跪倒,战战兢兢的说:″皇上,出大事了。刚刚收到前线急报,昨天半夜,日军突破鸭绿江防线,辽东失守,日军已经占领了旅顺港。日军现在水陆并进,合围威海卫。北洋水师危在旦夕!″
光绪帝变了脸色,道:“日本人有这么快吗?″
满朝文武议论纷纷。
我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心想:“你们不相信我说的话,怎么样?现在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