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帝听了兵部尚书孙家栋的奏报,大吃一惊。不仅仅是因为日军的进展速度如此之快,还是因为我预言的很准。
没办法,谁让我是穿越者,我既然熟读《清史稿》,当然知道日本人的下一步行动。
光绪帝两眼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惊奇和不可思议。那意思似乎在说:“这个人真的会未卜先知吗?是的,这个人真的会未卜先知。″
光绪帝道:“海爱卿,你说的很对。日本人果然突破了鸭绿江防线,占了辽东、旅顺港。日本人现在水陆并进,意图合围北洋水师。依你之见,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北洋水师现在能做的,就是弃港保船。因为日本人的目的就是全歼北洋水师。所以,北洋水师应该在日本水陆两军完成合围之前,撤出威海卫,全部舰只离港,北上天津,与陆军配合,拱卫京畿。因为北洋水师一旦有失,日本人下一步的目标就是北京和天津。不过,微臣担心北洋水师如果犹豫不决,贻误战机,能不能跑出日军的包围圈,还是未知数。″
光绪帝听了连连点头,连忙冲兵部尚书孙家栋喊道:“快向北洋水师发报,弃港保船,北上天津港,与陆军拱卫京畿。″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我还在睡梦中的时候。来福客栈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王苗揉一揉惺忪的睡眼,喃喃自语:“谁呀?这么早,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穿衣服下床去开门。
门开了,门口站着一胖一瘦两个大监。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我一肚子狐疑。
胖太监笑着开口了:“海学士,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皇上口谕,让您老赶紧进宫,皇上有要事相商!″
这么紧急吗?我和王苗言语一声,跟随两个太监匆匆进了宫。
穿过午门、太和门,又经过一条胡同,就来到了一个四合院。门楣上用满、汉两种文字写着三个大字:军机处。门口站着两个带刀卫士。
胖太监上前打个招呼。
为首的带刀卫士朗声说道:“海学士,赶紧里边请!皇上等着着急了!″
我跟随两个太监进了四合院。
这个四合院是皇城内一处不同寻常的所在。虽然同样是红墙黄瓦,但是却大有玄机。它修在太和殿与乾清宫的中间。既方便了皇帝会见军机大臣,随时处理军国大事。又把前朝和后宫分隔开来,保护了后宫的隐蔽性。
我刚进院子,就听见屋子里有人大发雷霆:“你们怎么做事的?花费几千万两的白银建成的水师,就这样没了?″
我仔细一听,是光绪帝的声音,接着是摔杯子的声音。
军机大臣、兵部尚书孙家栋立刻掀门帘,探出头来。
孙家栋道:“海学士来了吗?快进来!″
我进了房间,见地上一个青花瓷碗摔得粉碎,茶水流了一地。光绪帝愤怒的在屋子里发着脾气。
房间里,正中摆着一张金碧辉煌的龙椅。背后是一张檀香木制成的围屏。军机大臣李鸿章、翁同和、孙家栋三个跪在地上,垂着头,战战兢兢。
光绪帝见我进来,立刻说道:″海学士,你坐下,朕有事找你商量。″
光绪帝说着,在中间的龙椅上坐下。龙椅旁边,搁着一把太师椅。光绪帝又示意让我在旁边坐下。
我哪儿敢坐?现在翁同和、李鸿章、孙家栋这三军机大臣在地上跪着。这三人全是朝廷重臣,官居一品,还没有坐。我一个小小的翰林院编修不过五品官,哪有我坐的道理?
光绪帝坚持让我坐下,两眼盯着我,道:“你昨天说的很对,日本人水陆并进,合围北洋水师。丁汝昌优柔寡断,贻误战机,致使北洋水师全军覆没。丁汝昌自杀,刘步膽战死。今天召你来,就是想问一下你,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我看过《清史稿》,知道日本人占领威海卫之后,战线拉的太长。从朝鲜到辽东,再到山东半岛,兵员、军火、粮草、物资接济不上。日本大本营认为应该见好就收。下一步就是要佯攻京津,逼迫清政府签订《马关条约》,要求大清国割让台湾丶辽东,并且赔偿军费白银两银两。
我想了想,说:″皇上,依微臣愚见。虽然,日本国看似节节胜利,但是它的战线拉的太长,物资、补给已经接济不上。俗话说,强弩之末,不穿鲁帛。日本是一个弹丸小国,人力、物力毕竟有限。我大清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有很大的战略纵深。皇上可以下诏抽调各地兵员,集中于京津沿线,拱卫京畿,全力抵抗。日本人军火、粮草接济不上,兵员、物资得不到补充,就好似强弩之末,攻势就会缓下来。我们一方面向列强积极采购军火,一方面加紧训练兵员。分层次节节抵抗。则驱逐倭寇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