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人声鼎沸,休息室内两人没说话,安静得连根针掉落仿佛都能听见。
今朝一扭头,正好看到窗外烟花璀璨。
她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抬头看着天空上方绽放的巨型烟花。
火星四散的刹那,照亮了夜空。
她朝着落地窗往下看,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在黑夜笼罩下显得分外耀眼。
平坦宽阔的大道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周围高楼耸立,底下来往行人络绎不绝,一片繁华。
面前的落地窗被擦得很干净,亮得反光。
听说这里的玻璃都是防偷窥的,从外面看不到里面,和她家里一样。
在这种地方肯定带劲。
今朝跃跃欲试地转身,走到裴宴京面前,正想说点什么不正经的话,陡然察觉到他表情有细微的变化。
他右手按着眉心,平静的面容下有种刻意遮掩的不适。
裴宴京什么都没说,表情从容,偏偏今朝就是从他脸上嗅到了一丝不同。
外面烟花绽放的声音此起彼伏。
金鼎的隔音效果做得很好,不过烟花燃放的声音实在是过于响亮,多多少少还是从外面传了些进来。
今朝弯着腰,仔细盯着他的脸:“你是不是不舒服?”
裴宴京表情淡漠:“没有。”
“你骗我,你明明就是不舒服。”今朝不信,睁着水灵灵的大眼,观察得很细致,似乎不想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要是有放大镜就好了。
肯定能把他脸上的微表情给照出来。
不舒服就不舒服,嘴硬什么,她又不会笑话他。
裴宴京用手把她的脑袋推开:“我嫌吵而已。”
“外面在放烟花,是有点吵。”今朝煞有其事说着,坐到他旁边,举起双手靠近他耳边,帮他捂住耳朵,“我给你蒙住耳朵,这样你就听不到了。”
裴宴京这别扭的性格,肯定不好意思做这种事情。
没关系,她好意思。
她表情很认真,一点不像是在开玩笑,就这么一直维持着这个动作,直到外面的烟花停止,她才松开。
裴宴京抬眸的瞬间和她明亮澄净的眼眸对上,把她眼中的表情收入眼底。
她脸上的表情认真得可爱,明明举止幼稚极了,他却没制止。
即便她蒙住自已耳朵,可声音还是会传进耳中。
他不是嫌吵闹,只是单纯不喜欢听烟花爆竹燃放的声音。
裴宴京盯着她那张粉若桃花的脸,指腹轻抚摸过她光滑的脸庞,微微失神。
今朝大大方方给他看,心里美滋滋的。
他很少这样看自已。
肯定是被她美到了。
调侃的语调问:“你被我迷住了吗?”
裴宴京回神,右手在她细嫩的脸蛋上轻轻掐了掐:“只是想看看你这张脸有多厚。”
“别说,是挺厚的。”
今朝鼓着脸,吹了口气,吹得额前的碎发翻飞。
她逼近他脸,在他唇上重重咬了一口:“对啊,我就是脸皮厚。”
脸皮不厚怎么撩他嘛。
裴宴京嘴角被她咬破了一点皮,隐隐约约有血丝渗出。
看到他嘴角沾了一丝刺目的血迹,今朝懊恼地垂头。
“对、”
裴宴京打断了她将要出口的话,轻懒的声音透着一股散漫劲:“怎么?你咬了我,还委屈上了?”
今朝抬眸看向他,那一点愧疚立马烟消云散,眼神灵动地转了转,恢复活力,轻哼:“谁委屈了?咬得还是太轻了。”
裴宴京深邃的眼神里全是她那张朝气蓬勃的脸,低笑出声:“给你再咬一口?”
外面的声音似乎都静止住,他耳边砰砰作响的声音好像也消失了一样,只剩下她百灵鸟似的声音。
“那倒也不用。”
外面的烟花持续了几分钟,结束后夜空又恢复了一片宁静。
今朝耳朵动了动,声音完全停止她才把手放下,俏皮地冲他眨眨眼,眼波流转,眼眸里流光溢彩:“ 现在不吵了。”
看到他嘴角上还沾着点点血渍,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凑了过去,在他唇边轻轻舔了舔。
一股铁锈味在嘴里弥漫,今朝轻咽着喉咙,试图冲散嘴里那股令人不适的味道。
裴宴京身体紧绷了片刻,额头上青色纹路影绰。
柔软的唇从他脸上离开,他表情恢复自然,平静得像是一潭不起波澜的清水,懒懒开口:“占了我一晚上便宜,还没占够呢?”
裴宴京顺手拿起桌上的水,拧开递给她。
今朝接过喝了几口,放下水瓶后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解释:“我这不是听说口水有消毒的功效嘛,给你消消毒。”
裴宴京嘴角轻扬,语气平平:“口水那么多细菌你怎么不说,别毒没消到,把你身上的细菌传给我了。”
今朝搓了搓手。
有点想撕烂这张嘴。
她挑着眉,轻柔的声音不紧不慢说:“那点细菌哪有你这张嘴毒,反正又毒不死你。”
今朝目光往落地窗那边瞟了瞟,眸光一闪,转移了话题,指了指落地窗的方向:“你不觉得这个地方很适合做点什么吗?”
光是想想就让人兴奋。
脑子里冷不丁地窜出一幅画面,克制地舔了舔嘴角。
今朝收回目光,紧盯着裴宴京领口的地方。
真想把他强按在落地窗前,慢慢解开他扣子,然后这样,那样。
实在是太流氓了。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已原来是这么流氓的人。
那眼神过于直白,毫不遮掩,裴宴京只看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适合什么?”
今朝压制着有点躁动的心,手搭在他肩膀上,缓慢移向领口处扣子的地方:“当然是做点和谐又增进感情的事情,你不想试试吗?”
裴宴京深海一般幽邃的眼神紧盯了她几秒,在她没有反应过来时,右手揽在她腰上,毫不费力把她逼到了落地窗前。
左手撑在她天鹅颈后面的玻璃上,俯身靠近她红而不自知的脸,热气喷洒在她耳边,语气玩味:“不怕你哥哥过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