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个女生是新来的转校生,家里算是小康,父母也都是老实人,女生的成绩不好,所以家里就说找个老师给补补课,后来那个老师推荐说这个学校很好,所以两个人就把孩子送到了这个学校里来,女生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抗拒的心态,在新学校待了一段时间,家长都放心之后,女生的厄运就开始了。”说到这里,何塞喝了口水。
“那个学校其实不错,但是214那个班的班主任就是那个补课老师,简直不是人!猥亵女学生,威胁男学生不准说出去,班里的那些男学生也跟着这样的老师学坏了,就这样的事,竟然没有人知道!”看着何塞生气的样子,我大概也猜到那个老师的禽兽行为了。
“然后呢?”
何塞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个女生赶上节假日,老师说要补课,让她去学校,家里人本来是有些担心的,但是一听去学校,而且还有别的学生,也就没放在心上,所以早上给那个女生还带了午餐去,可是那个女生当天早上九点多到了教室之后,就被几个女生按住,那个男人,就这样玷污了那个女孩子,女生在情急之中,头撞到了教室的玻璃上,这就是我们当时看见的那个血渍,后来,那个女孩子被两个女生带去了九楼,那个老师想要再次玷污她,那个女生拼了命的挣开两个女生,往楼下跑,结果就是被那几个人给拖了回去,刚好就在六楼,所以血手印。”我点了点头,表示我知道了。
“之后,那个女生被那个老师逼得不得不跳了楼,身上青紫的痕迹,都在当时拍的照片上。”我点了点头,说知道了,又问:“那当时那个警察也是男学生的其中一个?”
何塞点头说是。
在点头的那一刻,心里似乎有个担子落下来了。
“谢谢你,特意来和我说这些。”一杯水已经见底,我起身去倒水。
何塞站起来,喊了我一声:“严西!”我转身,问他干什么,他问我,我现在这样是不是因为当时他的话,我手里握着的杯子有些温热,还是倒了杯水,说:“要留下吃饭吗?我爸妈做饭还是很不错的。”何塞低了低头,说:“你想我留下吃饭吗?”
我笑笑,说:“想呀,沈洁等会也来。”说完笑了笑,继续坐下说:“你没发现什么吗?”何塞皱眉,问我什么什么发现。
我回忆着他刚才说的话,手机屏幕一闪而过的亮,随后熄灭。
“还记得我们从一楼进去吗?那个女生也是从一楼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了。214的门打不开,是因为被人锁上了,那扇窗是当时唯一的希望,我打破了,可是那个女生却被打了,五楼的那个台阶,是那个女生逃出去的最后一阶吧,或许她是这样认为的,七楼和八楼是那个女生永远的噩梦,因为逃走后又被拖回来,九楼是她死亡的地方,却也是她得到了救赎的地方。”我说完,何塞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时间错了,那个女生被折磨了一天一夜,身上都是瘀伤,青紫,脸也被扇肿了,她很疼,胳膊错位,头发也被揪掉不少,她在窗户那看见好多人从她面前走过,但是没人救她,别人都在阳光里,只有她在黑暗的地方,没人帮她,无人之境。”
何塞来到我面前,刚想问什么,话没说出来,就被门铃声打断了,何塞转身去开了门,沈洁顶着满身的雪站在何塞面前,何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严西,她睫毛上冻了!”我从客厅往外看,沈洁戴着个白色的毛线帽子,那是她研究生的时候自已编的,一直都很喜欢。
寒意被室内的温暖驱散,沈洁跑过来抱住我,问我这些天怎么不回话,一顿抱怨之后又说我瘦了,人很憔悴,看着不精神,没有活力。
我点头,说是,随后坐在沙发上,沈洁是知道何塞说的这些事的,不知道的,只有我。
“严西,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沈洁一头雾水的看向我俩,不明白何塞说这话什么意思。
我看向沈洁,说:“我等会和你解释,”说完转头看向何塞,解释说:“还记得第一次的梦吗?最后出现结果的时候,你不是也亲眼看见了吗?”何塞猛地站起来,看着我说道:“你在梦里梦见了?”见他这么严肃,我点点头,说是。
何塞重新坐好,第一次的梦境给他带来的震撼,他到现在记忆犹新,尤其是那个虚假的咖啡店报道,已经算是何塞的噩梦了,后来没能去成,梦里的场景更是让他失眠许久。
良久的沉默后,父母的开门声将我们带回现实。
母亲看着来到家里的沈洁,高兴的多做了好几个菜,最后还给沈洁打包带回去一些自已做的腌酸菜。
“严西,也许我们到这里就结束了闫先生很担心你,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我点头说会的。
沈洁已经找到了工作,何塞目前快要放寒假了,而我,也终于能心安理得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小西啊,你找到工作了吗?”闫先生问我,学校的小路上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积雪,被打扫工人重新清扫干净堆在路边,闫先生见到我来觉得很开心,又担心于我一直陷入在一中状态里,耽误了自已。
我摇头,说已经准备找了,闫先生听见我还没有找工作,眼睛一亮,看着这个小老头的样子,我无奈笑笑,估计还是劝我考博士吧。
闫先生估计我也猜到他的想法,说道:“这次不劝你考博,是系里的一个老教授前两天退休了,退休之前问我你要不要来学校,”我看着这个自已待了六年的学校,春夏秋冬,四季分明,春有阳春白雪,夏有炽热骄阳,秋有落叶缤纷,冬有皑皑白雪。
其实我有些动摇,相比于那些浑浑噩噩工作,我更向往自由,也许是很多人都向往但不可得的,这也是我状态恢复之后一直没有找到工作的原因,很多大厂都给我递过消息,可是大多都需要加班,因为要给系统做维护。
在第三天,闫先生忍不住给我打了个电话,在知道我准备接受一家小型企业招揽之后,应该是连夜做了什么,最终那家企业拒绝了我。
闫先生又给我打过电话,问我考虑的怎么样,说不像高中需要对那些孩子严加管教,正常上课就好。
最终在闫先生的劝说下,我选择去学校教学,尝试教学,毕竟我半年前也只是一个学生。
快进到年底,沈洁来给我拜年,顺带又被我妈塞了一兜子零食回去,这也就导致我去到沈洁家的时候,沈洁妈妈格外的热情,不断的嘘寒问暖,又说我一直帮她家孩子,总之让人有些难以适应,在谈到工作的时候,沈洁抢答我在学校任教,大概是觉得我的年纪比较小,所以问了一句是那个高中学校。
沈洁捂着嘴偷笑,我也带了些笑意,又怕阿姨多想,解释道:“我目前在州西大学教学,明年正式开学的时候上班。”估计沈阿姨又想的是州西大学附属高中,连连说好,又说高中大概是有些累的,沈洁干脆连嘴都不捂了,哈哈大笑的说:“妈,严西在我们大学给我们上课!哈哈哈。”边说边笑,笑得前仰后合的。
阿姨听完后惊讶的看着我,反应过来之后一个劲的夸我有出息,当了大学教授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