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转瞬即逝,唐元还是活跃在大屏幕上,新年大概也没有回家,身边的人不知道用的是不是足够顺手,周警官不知道过的如何,但大概不是很好的,听何塞说,周舒然回去之后也是大病了一场。宋队因为周局长发话,所以伤一好之后就参与了案件的梳理和侦查,其他人也都是回到了自已的岗位,何塞顺便说了一句当时进到教学楼的不止宋队他们,但是只有宋队和那几个人进去了。
我点头说知道了,何塞问我还会不会继续发生这样的事,我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毕竟我不是先知。
妈端着糖和瓜子,还有一些吃的,喊我别光顾着说话,多吃点零食什么的,我笑着说好,何塞忽然一脸愁容的问我,“你真的要去咱们学校当老师了?”我说他怎么起了个大早一直在这坐着聊天呢,原来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
我点头说是,已经答应闫先生了,何塞闭了闭眼问我在哪个系,我不解的看着他,终于在被我盯出洞之前告饶,说知道了知道了,问完之后,何塞就要离开,我妈从厨房出来,问不留一下吗?我推着妈妈回厨房,说:“人家自已不过年呀。”
厨房里,老爸还在认命的摘菜,听见我说的话,说:“他爸妈不是在外地吗?”我停下推妈妈的手,问老爸怎么回事,原来何塞爸妈都是历史教授,前两天说是有个墓,所以两个人赶过去了。
听到这我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知道的,只能跑出去,看着何塞在往公交那边走,我冲出去喊了一声,“何塞!”风雪已经停了,何塞大概是听见了,回过头来,看见我穿着个毛衣吧,所以又倒了回来,问我怎么了。
我看着比我高一个半头的何塞,说:“我妈做了红烧肘子,问我你要不要在我家吃。”何塞笑了笑,说:“我爷奶外公外婆还在家等着我回去呢。”听他说完,我懊恼怎么忘记这个事情了,人家又不是只有父母!
在我不知道怎么化解尴尬的时候,母亲喊我回去,我说那你等会,说着就往回走,何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严西!”说着,就这样消失在我的眼前。
“何塞!”喊出去的声音消失在雪中,没有人看见何塞是怎么消失的,除了我。
沈洁给我打了电话过来,说过年好,我问她你知道何塞消失了吗,可是得到的回答却是“谁是何塞?”在听到答案的那一刻,我大喊:“你怎么会忘记何塞呢?他是。”
我开始不记得是怎么认识何塞的了!“沈洁,我们要找到何塞!有东西在影响我们的记忆!”沈洁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但是她一直都很信任我,“重复我的话,沈洁。”沈洁在电话那头说:“我们要找到何塞,有东西在影响我们的记忆。”沈洁忽然惊恐的说:“严西,我有些记不清那个女生的事了。”
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迅速的跑回家里,问父母认识何塞吗?母亲拿着锅铲出来,说不是刚走吗?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只有我和沈洁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唐元,周舒然,宋队!’
我第一时间给唐元打去电话,当时固井村的时候留下的号码。
“唐元,你还记得何塞吗?”唐元在电话那头问我发什么疯,原本以为她没受到影响,可是下一秒“问我一个莫名其妙的名字干嘛,是之前有采访过这个人吗?”心终于落到谷底,周舒然也是一样,宋队怕是不用问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父母记得何塞,可是沈洁他们却开始不知道,连我的记忆也开始渐渐模糊。
怕自已忘记何塞,用手机录了一个视频,不止一个!
新年过后的第二天,一早醒来,沈洁来问我要不要出去走走,我摇头,说最近有些困了,回到卧室,看到桌子上被贴在玻璃下的纸条,看手机里的两个视频,不要忘记何塞。
‘何塞是谁?’我知道这是我自已写的,所以拿出手机播放自已录的视频,视频里的自已一脸疲惫,似乎组织了很久的语言,“何塞是我们的朋友,”“昨天消失在我的面前”“沈洁不记得何塞了”“似乎又开始了”“之前的那些事”一字一句的看完,我依旧没有记忆,但是我愿意相信我自已。
而我问爸妈知道何塞吗,却得到和昨天不一样的回答,“何塞是谁?你的朋友吗?”于是第二天,我的视频里多了一句“我的父母昨天记得何塞,可今天却忘记了,这是何塞消失的第24小时,身边的人也开始遗忘他。”
“也许不久之后,我也会消失,身边的人也会不记得我。”新年过完后的第五天,是周一,我的眼前渐渐漆黑,声音也开始模糊,在看见的时候,眼前是一片破败,生了锈的白色大门静静地伫立在我的眼前,水泥地面的院子里,不少裂缝处生长出不知名的杂草,院子里的白墙上挂着已经被风雨侵蚀后掉出一条条锈色痕迹的院名——仁心养老院。
迈步走进去,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女人来拉着我的手,我大概是要叫她女天使吧,我也不知道自已怎么了,只知道跟着她走,‘奥,想起来了,老年痴呆。’走进养老院的大门,一切似乎都变了,变得如此的美好,不再丑恶。
女天使带着我走到一个房间,那个数字有些扭曲,我觉得我应该知道的,可是我不认识,女天使告诉我在这个床上躺着,我四处看了看,周围只有一个男人,我应该是和那个男人分在同一个房间。
墙上挂着一个红色的叉号,白色的墙壁看得人晃眼,男人就那样坐在床边,定定的看着我,我觉得我也许是认识他的,可是我忘记了。
之后有人进进出出,说什么有人送来一个老女人,给了钱之后就走了。
有人在笑,说那不是正好吗?省的总有些人要来看看,烦都烦死了,声音渐渐变小,我侧躺着,裤兜里有东西咯着我了,我伸手掏出一个东西,接着打开,就像是已经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我伸手划开,随着一个视频的播放,我的记忆开始渐渐苏醒!在眼前的迷雾散去的那一刻,我猛地呼出一口气。
旁边是何塞,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们喊我是老太太,但是莫名的我相信我此刻就是一个老太太,看到一边不知道怎么样的何塞,我清楚地看到这是何塞,甚至还有一头银发。
“何塞!”房间现在只有我们两个,我看过来,这个屋子里还有五张床位,也就意味着还会有人进来。
听到有人喊何塞,男人的脸转了过来,有些苍老!
“何塞,你醒醒,何塞!”剧烈的摇晃让何塞的眼睛慢悠悠的转向我,“你是谁?”看了看床尾的名字,‘何运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何塞的动作迟缓,而且脸上看起来似乎真的苍老了不少。何塞应该是有些宕机了,看得我着急不已,“何塞,你醒醒,你看看我,我是严西!”说着我拿出手机放到她的面前。
“严——西——?”听到他的声音,我有一瞬间的不可置信,天杀的,我们究竟是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才会接二连三的进入到这种诡异的地方!何塞的声音沙哑,一听就是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了,看着他这样,我忽然想起之前跟着教授去参加一个医学系统构建会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