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排排坐在药峰的病号房里,挂着一样的微笑。
相互指责的时间已经过去了,现在他们都是被告。
空青将一颗丹药塞给祁峰,亲眼见她咽下去,满身的伤痕肉眼可见地在消退。
但这只是暂时的,丹药并非万能,即使已经修复伤口但皮下血管已破裂大半,她起码还要有几天的时间才可尽数消退一身的淤血。
做完这一切的空青才回头看向三人,“这里是药峰,不是医药堂。”
作为剑峰代表,秦楼衣试图解释:“文师兄,都是误会,我——”
“你解释什么?你们剑峰一向严苛谁不知道?”
“别在那眨眼,丹药费一并算在你那堆丹炉里。”
一直醒着但全身不能动的祁峰听到这话立即不再动弹了。
空青又回过头来,盯着面前的三个人,
“昨天灵气逸散,今天重度瘫痪,你们还有什么绝活没有使出来的?不然我上剑峰看看?”
秦楼衣气息微弱:“文师兄,别这样……”
“别这样,那要怎样?我当你们带她上山训练,没想到是上山玩命去了!她要没了你给我赔一个弟子?”
“文师兄……”
“哦——忘了你们剑峰今年就没招到弟子,还跑来药峰要人来了!”
秦楼衣“……”
祁峰背对着空青偷感十足地眨了两下眼,空青没回头,但是袖子“无意中”精准无误地扫到了祁峰脸上。
“还有你,你都不会感到痛吗?啊!你真到死外边了才知道回来是不是?”
祁峰略感心虚,但他觉得他还能活。
何用试图搭话:“祁师妹也许真的对痛感迟钝……”
“那你带她去的时候和我保证了什么?长了张嘴就是用来开关的吗?”
何用闭嘴,杨却凌小声说道:“其实人是我打的……”
“我骂他没骂你了是吧?”
于是四个人全部闭麦,空青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三个人凑不出一个完整的脑子。”冷静下来后问道:“童白宿呢?”
秦楼衣实话实说:“在闭关。”
空青闭眼,捏了捏鼻梁,刚想说些什么就感到祁峰在后面摇了摇他的衣袖。
祁峰:打都打了不能白挨打啊!
空青和她相处几个月已经知道她的一些秉性,见她双目明亮,左右摇头,就知道她实际还没死心。但他实在生气,便说道:“你给他们做什么辩解,在剑峰上受磋磨难道就比得过在我药峰炼丹?”
于是祁峰瞬间瞪大双眼,苍白但更不健康的小脸蛋第一次染上了绝望的神色。
空青:更气了!
秦楼衣叹气:“文师兄,此事,实是我等的过错,她的后续治疗我剑峰会全力承担。”
空青“哼”了一声表示本该如此。
秦楼衣轻松了一口气:“既然祁师侄是文师兄的爱徒,那我们就——”
“慢着,”空青叫停,“你们不收她难道要我帮她通过武试?”
秦楼衣紧接着询问:“那文师兄的意思是?”
“你们不仅要收她,”空青顿了顿,“而且在这段时间要以教授亲传的标准来教她,最起码,也不能比你那些内门弟子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