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林悦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打破了周围的嘈杂。
沈月白嘴角微微上扬,迅速回应道:
“何事?”
那应答之快,连他自已都未曾察觉。
“今日之事,多谢沈公子。”林悦真诚地说道,眼中满是感激。
沈月白听到她又是在道谢,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只是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了些赌气的成分:
“无碍,刚才沈老师已经谢过了,林老师不必如此客气。”
林悦微微垂首,思索片刻后又抬起头,坚定地说:“救命之恩定是要报答的。可我……并没有什么贵重之物。”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沈月白看着她,心中泛起一丝涟漪,但仍保持着那份看似的疏离:“无需任何贵重之物的报答,我身为太守,理应保护自已的百姓。”
“我……”林悦欲言又止,她的犹豫让沈月白心中不禁有些紧张。
“你想说什么?”沈月白忍不住追问。
“我本想说……沈公子换药可能会不太方便,或许我可以每日帮你换药,但……若是你不愿意,我也知道不能勉强,改日寻其他办法回报沈公子的恩情。”
林悦说完,便欲转身离去,她觉得自已的提议或许有些唐突。
“等等。”沈月白急忙叫住了她。林悦转过身来,疑惑地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可以。”沈月白轻声说道,这两个字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勇气,说完后,他转头不敢直视林悦的眼睛。
“什么?可以什么?”林悦一脸疑惑。
“可以来换药。”沈月白快速地说出,仿佛慢一点就会改变主意。
林悦轻笑一声:“好。”
——
林悦应下此事后,便准备告辞。
“那我先走了,明日我会准时去为沈公子换药的,再会。”
沈月白微微点头,又忽然想起什么,忙喊住林悦:
“林姑娘且慢,你的住处被烧毁了,你现在要去哪里?”
林悦微微一愣,随后说道:“我去寻个住处便是,沈公子不必担心。”
沈月白忙说道:“林姑娘何不这几日先住在太守府,这样也方便换药。”
林悦连忙摆手,说道:
“沈公子,这怎么可以,太守府乃官府之地,我一个女子住在那里多有不便。
我还是去住客栈吧,我虽银两不多,但住几日应当不是问题。”
沈月白见她态度坚决,便不再勉强,说道:“那好吧,我陪你去附近的客栈。”
路上,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拉长。林悦微微低着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而沈月白则时不时侧头看向她,又不自然的转头看向别处。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宁静。一辆马车如失控的猛兽般疾驰而来,车夫面色惊恐,拼命拉扯着缰绳,嘴里大喊着。
“让开!让开!”可那马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根本不听使唤,直直地朝着林悦和沈月白冲了过来。
林悦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心脏猛地一缩。
在这危急时刻,她的本能反应让她猛地拉住沈月白的手臂,用力将他往路边拽。
而沈月白也几乎在同时,下意识地双手张开,把林悦紧紧挡在身后,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决然,仿佛要用自已的身体为林悦筑起一道坚固的屏障。
幸运的是,马车呼啸而过,带起一阵狂风,扬起的尘土扑了他们一身,她/他们并未受伤。
林悦的手还紧紧抓着沈月白的手臂,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但她面色不改,仍表现得很镇定。
沈月白强压下因冲击而急速跳动的心跳,转头问道:“林姑娘,你没事吧?”
林悦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已的失态,她赶忙松开手,略表歉意地说道:
“我……没事,沈公子,你没事吧? ”
沈月白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没事。”
然而,那马车在冲过他们身边后,并未停下,而是继续横冲直撞。
路上的行人纷纷惊慌失措地躲避,一时间,街道上乱作一团。
突然,马车在前方不远处猛地撞上了一个摊位,摊位上的货物散落一地。
马匹受到更大的惊吓,前蹄高高扬起,发出嘶鸣声。
车夫被甩出车外,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路上行人见状,忙带车夫去医馆。
林悦对沈月白说道:“我们去看看。”
沈月白点了点头,和林悦一起快步朝着马车走去。
他靠近马车,试图安抚受惊的马匹,避免马儿再闯出祸来,可那马根本无法平静下来,不停地挣扎着。
林悦见状,忙对沈月白说道:“沈公子,你别从马的背后突然出现,这样会让它更加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