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姨,明天我的奖金就到账了,我明天把房租转给你不行吗?”钟歌不明白红姨为什么突然今天非得要他把房租交齐。
“不行!”红姨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原本还在轻轻摇晃哄孩子的动作也渐渐变得粗鲁,“你今天必须把钱给我交出来!不然你现在就给我搬出去!”
红姨激动地向前,脸上的皱纹因为愤怒而扭曲成一条一条伤疤似的蛆虫,在背对着月光的角度下,看起来格外狰狞。
钟歌被逼得后退了一步,可红姨不依不饶,依旧向前逼迫道:“你个没娘养的小赤佬!赶紧给我把钱交出来!!”
“嗬啊——”
红姨的声音因咆哮而变得扭曲,嘴唇因为大声嘶吼张开得太大,竟然从两边裂开了!
钟歌被这尖锐而愤怒的嘶啸冲击地往后退,却被地上的杂物绊倒摔在了地上。
他连忙抬头,看到红姨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而她的瞳孔……赫然缩成针尖大小。
这与当时在私人影院发狂的那个叫陈燕的女人一样!
红姨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子都快要凸出来了。襁褓里的孩子被她丢在地上,而她满嘴鲜血,一边发出非人的嘶吼一边疯狂地朝着钟歌扑了过来。
这红姨的速度竟然比那个年轻女人陈燕的速度还快,眨眼之间,她就已然压在了钟歌的身上。
不仅如此,她的力气简直大的离谱,钟歌第一次感觉到背一座山压住的感觉。
钟歌抓住红姨枯槁瘦削的手腕,阻止她咬向自已,可是她竟然张开撕裂的血盆大口咬住了钟歌的手腕!
“啊!!”
剧烈的疼痛让钟歌感觉自已的腕骨都被她咬穿了。
吃痛之下,钟歌的反制变得松动,红姨疯狂地挣扎着,嘴里的鲜血都溅得到处都是。
纵然钟歌再怎么保持冷静,眼下的情况都有些无法控制了。
这样下去……会死!
钟歌感觉到自已的心跳在不断加速,耳边都能听到砰砰砰的心跳声。
红姨的手很快就挣脱了钟歌的钳制,获得行动自由的她宛如张开獠牙的狮虎,埋头就要啃咬猎物的脖颈。
“砰!!!”
一把椅子狠狠地砸在红姨的身上,直把她砸得从钟歌身上倒了下来。
付一廷放下椅子,连忙把钟歌拉了起来。
他还没有下楼,就听到钟歌的家里传来打砸的响声,由于这个社区刚发生过大案,付一廷立即敏锐地回来查看情况,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她这是怎么了?”
钟歌摇摇头,表示自已也不知道,他捂着自已被咬得血肉模糊的手腕,疼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太疼了,整个手臂完全没有力气,而且从伤口处呈放射状锐痛,辐射到整个半边身体。
如果不是还屏着一口气,钟歌现在已经倒下了。
付一廷看了一眼钟歌手上的伤口,他心里清楚,钟歌的伤口必须尽快得到处理,否则很可能就会有生命危险。
但面前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情况?
丧失理智,但具备高度攻击性,并且好像感受不到疼痛。
付一廷看到她的嘴唇都四分五裂了,额头也被自已刚才那一下砸出了个凹陷,可她居然只是趔趄了一下,接着又向他们冲了过来。
“女士,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请你冷静!”
见红姨不管不顾地继续攻击,付一廷也不再废话,继续用椅子把她砸倒在地上。
“钟歌,报警!或者出去找人帮忙报警!!”
付一廷的虎口都因为反震裂开了,可红姨就像个没事人似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虽然付一廷是个身高一米九五的壮汉,但也扛不住这么不要命的怪物。
而且她的力气可一点儿也不小,付一廷得用上八分的力气才能把她砸倒。
钟歌浑身无力,他缓缓往屋外走去,可他忽然看到掉在地上的襁褓里,竟然是一张发紫的婴儿脸。
“它”对上钟歌的视线,长着尸斑的脸上忽然笑了起来。
“嘻嘻……”
“嘻嘻……”
听到婴儿的笑声,红姨忽然停下了动作,看着地上的婴儿,激动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天师说呃的、是……真的!!”
“贵儿……贵儿的病……真的治好了!”
“感谢天师!”
“感谢天师啊!!”
红姨忽然就跪在了地上,在地面上狠狠的磕着头,看起来既诡异又虔诚。
付一廷听到她的话,立马就意识到她说的内容很可能就跟这两起案件有关:“什么天师?他叫什么名字?他在哪儿?”
“呵呵……”
红姨抬起头,额头上的鲜血和她苍白的脸色形成强烈而恐怖的反差。
她裂开的嘴唇上下蠕动,声音像是从发霉的木床底下挤出来的:
“天师……”
“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