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正德十六年,公元1521年,四月二十二日,
这天,大明王朝此刻的实际掌权者内阁首辅杨廷和、张太后,两人派出的,前去传旨迎接新帝进京的,
以70岁内阁次辅、谨身殿大学士梁储为主使,
58岁内阁阁臣礼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蒋冕为副使的朝廷特使,
在西厂提督谷大用、锦衣卫指挥使魏彬、兵部左侍郎张锦、定国公徐光祚、驸马都尉崔元,带领的5000大军随行保护下,
经过一个月多月的赶路,终于是在今天到了湖北省的安陆州,
当地知府,37岁的恽釜?,不敢怠慢,连忙亲自迎接,
“各位上官辛苦,下官已经在城内最大的酒楼——客来香订下酒宴,为诸位大人接风,
大人们,请!”
“恽知府有心了,
但我等身负皇命,正事要紧,
这些范文礼节就免了,正事要紧!”
这次迎接新君的朝廷主使—内阁次辅、谨身殿大学士梁储,摇摇头道。
显然,安陆州知县恽釜?,早已经接到了朝廷的行文,
知道内阁次辅、谨身殿大学士梁储等人此行来此的目的,
闻言,也不废话,毕竟他虽然是知府,但却是清官,俸禄有限,
刚才也只不过是意思一下而已,并没有真的打算自掏腰包出钱,请客,
不是不想请,而是请不起,人太多了,还都是上官,
当然,内阁次辅、谨身殿大学士梁储等人,也没有接受的打算,
毕竟如今大明朝皇位空虚,多等一刻,就多一分变故,
要知道大明朝的藩王可是一大堆,且很多人都想要那个位置,毕竟那可是九五至尊,天下之主,万万人之上。
另外就是想要在新帝面前,留下一个好的第一印象,以利于自已今后的仕途,
相比于自已今后的仕途前程,一顿饭算个屁,就是山珍海味也顶不上在新帝面前多停留一分钟,
当然,对于诸位上官的心事,安陆州知府恽釜?,也是知之甚详,
闻言,立刻说道,
“诸位上官,请,兴王府就在城东,
下官自接到朝廷命令的那刻起,就已经暗中安排人手,
全天24小时,不间断的守卫兴王府的安全!
兴王,如今正在府中!
诸位大人请!”边说着,安陆州知府恽釜?边朝前引路。
半个时辰后,
朝廷特使内阁次辅、谨身殿大学士梁储一行人来到了兴王朱厚熜,所在的兴王府。
提前得到消息的68岁,辅佐了两代兴王的王府长史袁宗皋?,
见朝廷特使已到,一面派人立刻回府通知兴王朱厚熜,
一面把朝廷特使内阁次辅、谨身殿大学士梁储等一行人,迎接入府中,
当然,能进入兴王府的只有,
内阁次辅、谨身殿大学士梁储,
内阁阁臣礼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蒋冕,
西厂提督谷大用、锦衣卫指挥使魏彬、兵部左侍郎张锦、定国公徐光祚、驸马都尉崔元,
以上七人而已,就连湖北安陆州知府恽釜?,也无权进入兴王府,
朝廷过来的5000大军,更是第一时间,就接管了兴王府的防务,以备不测。
等内阁次辅梁储,礼部尚蒋冕,西厂提督谷大用,锦衣卫指挥使魏彬,兵部左侍郎张锦,定国公徐光祚,驸马都尉崔元,
七人在兴王府长史袁宗皋?的陪同下来到正厅之时,
只见一个年约14、15岁,身高约有1米六五,身形消瘦,手中拿着一本《孝经》,身穿孝服,天庭饱满、虎目龙鼻,身形挺拔的少年,正冷眼旁观的注视着七人,
不用猜,此少年正是今年三月初九,刚刚继承兴献王朱祐杬爵位的如今的兴王——朱厚熜。
领头的内阁次辅、谨身殿大学士梁储,
内阁阁臣礼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蒋冕,
两人,同时抬头飞快的看了少年一眼后,满意的点点头,
“此子,虎目龙鼻、天庭饱满,有天子之相,
且身上还带有一股子书卷之气,是我辈中人!”
满意的点点头之后,只见朝廷特使此行的主使——内阁次辅、谨身殿大学士梁储,
从怀中取出,由内阁首辅杨廷和亲自手写的,经过司礼监、内阁、张太后三方一致同意的大行皇帝明武宗朱厚照的遗诏,
高声喊道,
“朕疾弥留,储君未建。
朕皇考亲弟兴献王长子厚熜年已长成,贤明仁孝,伦序当立。
已遵祖训“兄终弟及”之文,告于宗庙,请于慈寿皇太后,
即日遣官迎取来京,嗣皇帝位,奉祀宗庙,君临天下。
内外文武群臣,其协心辅理。
凡一应事务,率依祖宗旧制,用副予志,
嗣君未到京之日,凡有重大紧急事情,该衙门具本暂且奏知皇太后!”
等主使内阁次辅、谨身殿大学士梁储,读完后,
副使,内阁阁臣礼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蒋冕,接着上前一步,拿出张太后的懿旨,读了起来,
“皇帝寝疾弥留,已迎取兴献王长子厚熜来京嗣皇帝位,一应事务,俱待嗣君至日处分!”。
等两位朝廷特使读完自已堂兄朱厚照的遗照和张太后的懿旨后,
15岁的兴王朱厚熜,暗暗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两份圣旨之中,都是,
兴献王长子厚熜,嗣皇帝位!”
这两封诏书中关于皇位继承都用了“嗣”这个词,
这个词一般是皇帝同宗之人继承皇位才会用的词,
而一般的皇子继承,都是采用的传位或者继承等字眼。
因此,这个“嗣”字一出,也就是说朱厚熜,是以朱厚照同宗兄弟的身份继承大统的,
因此,15岁的兴王朱厚熜,一听两道圣旨之中都有一个“嗣”字,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虽然皇位,他也很想要,但他却不想进京之时,再给自已重新找个爹,
虽然他爹兴王朱祐杬,不在了,但那也是他爹,还是从小对自已关怀备至的亲爹,
他兴王朱厚熜,是进京当皇帝的,而不是进京找别人认爹的,
看来是虚惊一场,
稍微缓解了一下自已紧张的情绪后,
只听15岁的兴王朱厚熜,高声应答道,
“臣弟,厚熜谨遵堂兄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