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审?皇后娘娘也有不能审的吗?
林碧榆有些惊愕。
“这后宫、朝堂幽暗难测,波澜翻覆远远超出你之想象。这些,还不是与你说的时候。昨夜,可还舒服吗?”
林碧榆对皇后娘娘的话题转变之快有点接受不了,脸一下子红了,支吾道:“倒也,倒也还……”
“几次?”
“啊?”
“陛下和你,几次?”
“嘤~只,只一次。臣妾有些痛得厉害,陛下怜惜。”林碧榆红着脸道。
夏清婉点头道:“陛下还是懂些怜香惜玉的。若是次数多了,糟践你的身子,本宫少不得要拧他的肉!”
“皇后要拧谁的肉啊?”
门外,朱璟哈哈的笑声传来。
怎么叫他听去了。夏清婉的脸颊一下子也染了红晕,起身迎出去:“皇上今日怎么这么早便下朝了?”
朱璟促狭一笑:“真听说有人要拧我,心里害怕,急着来捉她个现行,没想到把朕的皇后给捉住了。晚些朕好好见识一下皇后是怎么拧朕的。”
还有林碧榆在呢,说这些奇怪的话!不知羞臊吗?
夏清婉用身子遮掩住,偷偷捏了一下朱璟的腰。
朱璟哪里会臊,心里只觉得有趣,反而愈加兴奋,兴致高昂起来,先前被那帮老朽破坏的心情也都一去不复返。
林碧榆给朱璟福了一礼:“皇上万福。”
朱璟疾步上前,扶住林碧榆的手臂:“怎么起来了。还疼吗,有好些没有?”
林碧榆感到自已的脸一片火霎时烧上来,直要烫到鬓边去,嘤咛道:“已好些了。”
夏清婉看出朱璟这是起意拿她们俩人逗乐儿呢。看着朱璟扶着林碧榆,眉目带笑的样子,心里莫名窜上一股火气来。
“皇上也不知怜惜些林宝林吗?今日来,走路都与昨日不同了。”
皇后娘娘怎么也说这些羞人的话!
一股奇异的热度烧遍林碧榆的俏脸,雪白的脸颊上染了玫瑰一般的殷红。
“哪里有,皇后娘娘说笑了。”
“皇后如何会妄言。朕的轿子还在宫外,林宝林先坐着回去歇息吧。”朱璟吩咐道。
坐皇上的轿子回宫?这等荣宠古来妃子几人能有?林碧榆心中涌起一阵欣喜,可随即她便冷静了下来,这等荣宠自古罕有,又岂是她一个刚入宫侍寝了一夜的小小宝林能配得上的?如今她第一个受皇上召幸,已是出尽风头,若再坐了皇上龙辇,只怕是取祸之道。烈火烹油,何能久也?
“臣妾位份卑微,不敢僭越,这里离着柔仪宫也不远,臣妾走着回去就是了。”
夏清婉看见林碧榆面露喜色,本以为她要坐朱璟的龙辇了,没想到竟能马上克制住,心中对她评价又高了一分,道:“皇上让林宝林坐您的轿子,是折煞她了,臣妾宫中还备着几顶轿子,差一顶送林宝林回去便是了。”
“也好。”
林碧榆谢了恩离去。昨夜承欢,走时双脚浑不受力般,纤细的腰肢款款摇摆,姿态曼妙美丽如春风拂柳。这样的女子,怎会有男人不为之着迷?林碧榆看了眼朱璟,朱璟的目光果然追随着林碧榆柔雅的背影远去。
他便喜欢宠爱林碧榆去,又与她何干,她本就不是来这后宫争宠的。
刚刚自已心底里窜起的那股火,夏清婉不由得感到莫名其妙。只要能达到目的,这天底下的女人都叫他喜欢一遍又能怎样?
林碧榆走远上了轿子。
朱璟转回头来问道:“今日新晋的妃子们可都来请安了?”
“都来了。”夏清婉笑道:“陛下我们回榻上坐吧。往日那些御女、才女们也一个不少。一个个都是资质绝佳的美人,早间臣妾这里都能比得上春日里的御花园了。”
“虽说后宫中的银钱物事一并都由太后掌管,不过这些妃嫔宫人却都是清婉你来管理的,若他们有了错处,清婉想做什么,只管放开手脚去做,朕是信你的。不仅信清婉的人,亦信清婉的能力。”
朱璟执着夏清婉的手坐到榻上。温热的触感从朱璟的手上持续传来。
“臣妾多谢陛下信重,定会尽心竭力,为陛下管好这后宫。”夏清婉也用力握紧朱璟的手。
朱璟笑道:“清婉之能,可不止于一后宫耳。方才林宝林说谢清婉之大恩的话,朕可都在听到了。清婉心思之周到,思虑之详细,实在令朕这一国之君汗颜。”
好家伙,这是躲门口偷听了多久才出来?上次在汤泉行宫那回,也偷窥了有小半个时辰吧?
莫非是,有怪癖?
夏清婉谦虚道:“陛下过奖了,臣妾哪有陛下说的这么厉害。无非是陛下心系国家大事,哪会把心思放在这种沟渠拐角的小事上。”
“皇后觉得朕可有谋事之智,成事之能?”
“那是自然。陛下之能,不比古之明君相差。”
“那便好了。不比古之名君稍差的朕,觉得皇后之能不在朕之下,肯定是没有错的了。”朱璟一眨眼。
夏清婉无奈道:“那或许是臣妾错了吧,陛下或许还是比古之明君差些的。”
“就你这张小嘴会说!”朱璟双手捏住夏清婉腮上的软肉摇晃起来。
……
玩闹一番,朱璟和夏清婉逐渐消停下来。
朱璟说道:“前些日子,朕欲重修英华殿。朝堂之上,梅东海等一众老臣对这事严词反对。不过朕执意要修,终究他们也没奈何,拨了内府的银子,准备修缮英华殿。不过那帮老不死的还不死心,就像逮个机会将修缮一事搅黄。那些日子朕每日上朝,谨守规矩,总算没有让他们拿到把柄。直至皇后为朕遴选副册,终于让他们等到了机会,一反再反,叫朕不许你遴选副册。朕终究未允。却没想到,这帮老朽今早在朝堂上,借着反对遴选副册,将修缮英华殿一事又重新提到了台面上,还以陈、绍二县干旱为由,用古之明君压朕,让朕放弃重修英华殿,用内府银钱赈济灾民。”
朱璟的眉头越皱越紧,对这帮老臣的厌恶溢于言表。
“唉。”朱璟叹了口气,“这事,朕也唯有与皇后倾诉一番。再也无他人可懂朕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