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我们也只能暂时默许陆闻语这个跟屁虫跟着我们了。她见我们几个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开心坏了,毕竟是个小丫头,她蹦蹦跳跳地蹿到了蜻蜓身边,拉起了他的手。
蜻蜓嫌恶地甩开,陆闻语也不来生气,继续拉过蜻蜓地手,牢牢地攥着,蜻蜓说:“你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你陆家没有教你做女人地基本准则吗?”
陆闻语说:“什么是做女人地基本准则,你快教给我,我聪明着呢,一学就会。”
我强忍着才没有笑出来。
蜻蜓说:“现在我要回去休息了,你也回去吧。”
陆闻语说,“你答应了让我跟着你的,你说话不算话。”
蜻蜓说:“你要跟着我们,也得看时间啊,这都半夜了,不让人休息啊!”
陆闻语说:“我要和你们一起休息。”
我终于忍不住又大笑出声,“这可不怪我,是她太好玩儿了,哈哈哈哈。”
这几天心里憋闷着的一口气,这一笑,居然就给笑出去了,我身心瞬间感觉十分畅快,“蜻蜓,你别装了,她可比和叶有趣多了,我们不妨带着她一起,反正她已经和你过了明路了,就算陆家人说你什么,也不会给你安一个拐带妇女儿童的罪名。”
“疯子,你他妈胡说什么呢?”蜻蜓低吼道。
“我不管,我就是要跟着你。”
蜻蜓转身瞪着我,冷冷道:“你跟着他吧,他对你很感兴趣。”
陆闻语呆呆地看着蜻蜓,两行清泪夺眶而出,“我走了,我回去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蜻蜓听她不再坚持跟着自已,转过头,说:“好,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
陆闻语挤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我走了。”她说。
我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一大片柘花林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蜻蜓,我们是不是有些残忍了,她其实想要的不过是理所当然的自由而已。”
蜻蜓说:“疯子,不要感情用事了,我们的感情用事给我们带来了太多的麻烦,你有没有想过,带着她,以后我们该如何生活?是你要辜负魔芋还是让我辜负自已?”
“什么和什么啊,你们这两个大男人一晚上磨磨唧唧的,人家小姑娘说要跟着你,但没说要嫁给你,陆夫人看你的神色似乎有些与众不同,这个小丫头执意跟着你,未必就不是受到了陆夫人的示意,双方一拍即合的结果,她这么小,对你的感情肯定不会是爱情,顶多是跳板是寄托,我刚才思考过了,我们打个赌,蜻蜓,即便是你拒绝了她,她最后还是会出现在你的生活里。”
“没这么恐怖吧,我又不是他陆家的嫡长子,她关注我干什么。”蜻蜓说。
“会不会她想做武则天,而你正好适合做张宗昌。”我说。
“疯子,你他妈别满嘴跑火车,什么玩笑都敢开,她刚刚失去了独生子,心里痛成什么样了,你看不到吗?不要拿一位母亲的伤口做文章,你如果再犯,我和你绝交。”
我看到蜻蜓板起来的面孔,心下有些畏惧,“知道了,蜻蜓,你一副我爷爷的模样,我总感觉你下一刻就得扑上来揍我一顿。”
蜻蜓摇了摇头,那句“朽木不可雕也”仿佛被他紧紧地闭锁在嘴缝里,他是用了十二成的力气才憋回去的。
回到房间里,魔芋先去洗漱,我和蜻蜓坐在椅子上发呆,我感觉自已累极了,尤其是坐到椅子上这一刻,浑身的骨头都开始散架。
“蜻蜓,我们休息一段时间吧。”我说。
“嗯。”他说。
得到他的肯定回答,我拖着两条腿爬到了床上,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得睡到明天日上三竿,自从毕业以后,我总感觉自已每天都在瞎忙。
半梦半醒之间,耳畔忽然传入了一阵清脆的铃声,我笑着,“是我从前养的狗子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