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虽脚上负伤,却丝毫 也影响他拉着江澄四处玩乐。
其他弟子尚需留在宗门修炼,不便同行,只能眼巴巴看着他逍遥自在,心生艳羡。
仅他二人外出,可去之处众多,不会因人数众多而受阻,亦不会因某些地方略有危险而需顾虑弟子安危。
江澄本应多加照看魏无羡这个伤者,岂料,他即便瘸了一只脚,拄着拐杖也跑得比双腿健全的人快。
那一刻,他甚至怀疑魏无羡这脚伤是否属实。
在他脚伤尚未痊愈的这几日,魏无羡和江澄玩得甚是畅快,上山打山鸡玩够了,就去划船摘莲蓬,还专挑别人家种的摘。
他们划船速度极快,常人根本追不上,气得那荷塘主人只能干着急,直说别让他逮到他们。
江澄也曾提议带他潜水摸鱼,荷塘里的鱼不比云深不知处后山的差,甚至更为肥美。
下了水,二人必定要一较高下,看看谁抓的鱼多。倒并非非要分出胜负,只是如此更增乐趣。
魏无羡顾及后背有伤,坚决不肯下水,被问原因,他也说得合情合理,“你自幼长于云梦,水性自然比我好上数倍,与你下水摸鱼,我必输无疑,不公平,我不下。”
江澄道:“那你说怎么比?”
魏无羡环顾四周,走到一旁捡起两根较长、看似无主的木杆,抛给江澄一根,道:“简单,比钓鱼。”
江澄轻笑,“那你一样必输无疑!”
魏无羡毫不示弱,“水性我是不如你,但钓鱼则未必。”
说罢,他们又去找来钓线、吊钩,魏无羡顺手从一户人家院落的鸡窝里,抓了一把鸡食当作鱼饵,为求公平,他还将鸡食分了江澄一半。
二人相距一丈,各自端坐于岸边,执竿入水,此番钓鱼的较量,就此展开。
静候许久,魏无羡这边先有了动静,他看准时机提竿,眼见鱼已露头,却在他起竿瞬间,让鱼逃之夭夭。
江澄斜睨他一眼,方才还担忧自已会再输于魏无羡,见他跑了鱼,心情略佳。
紧接着,江澄的鱼竿也有了收获,他终究是土生土长的云梦人,于钓鱼之技,确是略胜如今的魏无羡一筹,他先钓得一条,且颇为肥美。
他将鱼置入网兜,恰与魏无羡投来的目光相对,有意扬了扬下巴,一副胜券在握之态。
魏无羡被他激起斗志,嘴角微扬,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已的鱼竿,只盼荷塘的鱼速速上钩。
很快,魏无羡的鱼钩又有了动静,方才江澄的动作他仔细观摩过,此番他仿效江澄的动作,略作调整,鱼瞬间便被他钓了上来。
他这条,比江澄所钓更加肥美,难怪收竿时颇费力气。
江澄不甘示弱,鱼一条接一条地上钩,魏无羡亦步亦趋。
一处久钓无鱼,他们便换地继续。整日下来,他们网兜里的鱼却始终数量相同,不过大小有别而已。
难分胜负,他们决不罢休,依旧一条接一条地钓。魏无羡钓得一条,江澄便也钓得一条,仿若这荷塘的鱼有意戏弄他们的鱼钩一般。
最终,两人的对决以魏无羡和江澄同时收竿告终,江澄钓得一条小鱼,而魏无羡却只钓得一只虾。
江澄将自已所钓小鱼置于魏无羡面前炫耀,“跟我比,你还太嫩。”
魏无羡凝视着自已钓起的虾,沉默不语。咬钩的力量如此之大,他原以为会是一条大鱼,结果却只是一只虾,不过个头稍大一些罢了。
他将虾扔回荷塘,道:“你也只是略胜我一筹,单论钓上来的鱼的大小,获胜的仍是我。”
江澄回应道:“比的是数量,谁与你比大小了。”
魏无羡嘴角微撇,道:“下次我定然比你钓得多!我们走着瞧。”
江澄不以为意,“我随时恭候。”
天色渐暗,他们为钓到更多的鱼,寻的是一处无人知晓的区域。此地偏僻幽暗,道路崎岖难行,稍有不慎便会跌入荷塘。
他们手中的鱼数量众多,仅仅提起便已十分吃力,更别说将这些鱼全部带回莲花坞了。
无奈之下,想着既然胜负已分,便只留下几条最肥美的,其余的全部放生。
鱼群在水中翻腾,直接浸湿了两人的衣衫,直到此时,他们才真切地意识到,这一日究竟钓到了多少鱼。
江澄提着网兜走在前方为魏无羡开路,这条路本就难走,魏无羡又拄着拐杖,总归是需要照顾的。
然而,他在前方走得稳稳当当,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噗通”一声,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魏无羡!”江澄立刻抛下手中的网兜,前去营救身后落水的魏无羡。
魏无羡毫无惊慌之色,无需江澄营救,他自已也能上岸。
但当他看到江澄冲向自已时将鱼弃置一旁,急忙喊道:“鱼!江澄,我们的鱼!”
江澄哪里还顾得上鱼,心中唯有魏无羡的安危,待将他从水中拉出,这才去将散落一地的鱼装入网兜。
魏无羡望着少了一半的鱼,心疼不已,“你瞧瞧你,那么大一堆鱼,放走了一半。”
江澄道:“还不是你,走路不看路。”
魏无羡本欲再与他争论几句,却忽然话锋一转,道:“江澄,你如此担心我大可直说,别总这般嘴毒嘛!”
江澄恼羞,反驳道:“谁担心了!你死了我都不管你!”
魏无羡哂笑:“是是是,水不过才没及我大腿,也不知是谁,如此慌慌张张地就冲了过来。”
夜色如墨,借月光隐约可见江澄的面庞,似有几分泛红。江澄正欲继续驳斥魏无羡,正要说话,却发觉自已竟张不开嘴。
魏无羡为了在斗嘴中彻底压制他,竟然直接禁了他的言。
江澄怒发冲冠,下一瞬,他便挥动着手中的网兜,朝魏无羡疾驰而去,今日定要让他尝尝苦头。
追逐之间,他们回到了云梦的小镇,镇上灯火辉煌,即便街道上有此二人追逐打闹,也无人觉得异样。
多了这对兄弟在街道上嬉闹,反倒让镇子更显热闹非凡。
只是他们皆不知晓,为何跑在前方的那位少年狂笑不止,而追逐他的人却紧抿双唇,只能发出阵阵呜咽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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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1祝羡羡生辰吉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