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宗主!五长老那边传回消息,血魔宫的天将出手了!”一名身着黑袍的男子恭恭敬敬地半跪在大殿中央,他的身躯微微颤抖着,语气中充满了焦急与敬畏。
端坐在高位之上的凌云枫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下方的身影,他那双深邃如寒潭般的眼眸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冰冷的声音缓缓响起:“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
“回宗主,据目前所掌握的情报,此次血魔宫出动了两位天将!五长老在与之交锋时不幸身负重伤,不过万幸的是,秦宗主关键时刻及时现身相助。”黑袍男子不敢有丝毫隐瞒,将所知之事一五一十地道出。
凌云枫微微皱起眉头,冷哼一声:“哼!凭【谐乐】和【狂狮】那两个家伙,应当还不至于能让五长老受伤如此严重吧。”
黑袍男子连忙解释道:“宗主息怒,此次出现的并非是【谐乐】和【狂狮】这两位天将,而是另有其人。目前仅知晓他们二人的代号分别为【龙渊】和【星魂】,其他相关信息尚未查明。”
凌云枫沉默片刻,挥了挥手,淡淡地说:“好了,我已知晓此事,你先退下吧。”
“是,宗主!”黑袍男子如蒙大赦,迅速站起身来,躬身行礼后便匆匆退出了大殿。
待其离开之后,凌云枫转头看向身旁之人,开口问道:“怀渊,对于此事,你有何看法?”
站在一旁的秦怀渊闻言向前迈出一步,双手抱拳向凌云枫深施一礼,然后恭敬地回答道:“师尊,以弟子之愚见,血魔宫此番举动想必是因为他们也获知了第三件灵宝即将出世的消息。因此,他们不惜违背之前的约定,抢先出手,无非是想要借此机会削弱我方实力,以便在日后争夺灵宝之时占据上风。”
凌云枫端坐在座椅之上,修长的手指富有节奏的在扶手上轻轻弹动着。他剑眉微蹙,目光深邃而凝重,缓缓开口道:“当前形势下,最令人担忧的只有三人。其一是四年前仅用三招就将二长老击杀的那位神秘天将;其二则是自那惊世骇俗的一战之后,便如同人间蒸发般消失匿迹的血魔宫宗主;至于这其三嘛,则是至今仍旧没有一点情报的最后一位天将。”
站在一旁的秦怀渊听闻此言,略作沉思后说道:“师尊,依弟子之见,血魔宫刻意隐匿起来的那位天将至关重要。。”
凌云枫微微颔首,表示赞同秦怀渊的看法,他神情严肃地道:“为师亦是如此认为。四年前那场大战,双方皆倾尽全宗之力拼死一搏。然而,血魔宫却偏偏要藏着一位天将。以我的直觉判断,这位始终未曾现身的天将极有可能成为我们后续计划中的最大变数。怀渊,事不宜迟,你即刻动身前去告知三长老,请他火速赶往镇魔关,协助秦宗主抵御血魔宫来犯之敌。”
“是,师尊。”秦怀渊恭敬地应道,然后缓缓退出了宏伟庄严的大殿。他的身影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视线之中。
此时,留在殿内的凌云枫则是用右手轻轻地托着下巴,眉头微皱,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琉璃盏跟九阳珠自从落入血魔宫之手后,连我所擅长的观星之术也无法探查到它们丝毫的气息,仿佛它们就这样凭空消失在了这个世间一般。这一切是否也与那位一直未曾露面的天将有所关联呢?”凌云枫喃喃自语道,心中的疑虑愈发浓重。
与此同时,在远离此地的一座高耸入云,直插天际的险峻山峰之上,四周云雾弥漫,如梦似幻。就在这片宛如仙境般的地方,一位身着洁白如雪长袍的女子正静静地盘坐在那里。
只见她紧闭双眼,周身环绕着无数的黑色气流,这些黑气犹如一条条狰狞的毒蛇,不断地侵蚀着她的身体。原本美丽动人的脸庞此刻因极度的痛苦而扭曲变形,显得格外狰狞恐怖。她的气息虚弱到了极点,若不是那胸口还微微有着些许起伏,旁人恐怕都会误以为这位女子已然香消玉殒。
“小姐,我回来了。”伴随着一道低沉而略带急切的呼喊声响起,只见女子身前的那片空间骤然间泛起一阵剧烈的扭曲波动,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在用力撕扯着这片虚空。紧接着,凌清寒的身影缓缓从那扭曲的空间中踏出。
听到凌清寒的声音,原本紧闭双眸的女子猛地睁开了眼睛。然而,令人感到诧异的是,那双本该如宝石般璀璨动人的蓝色眼瞳,此时却显得黯淡无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和生机。
“霄儿他,怎么样了?”女子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凌清寒微微皱起眉头,脸上流露出一丝忧虑之色,沉声道:“小姐,公子他还是无法有效的控制自已的情绪,导致体内的魔气已经现身两次了。幸好这两次都没有六宗之人在场,但这样下去,迟早会暴露的。”
女子闻言,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对这种情况早已有所预料。她缓缓说道:“是吗,不过想要真正掌握魔气所蕴含的强大力量,经历这些都是在所难免的。只要能渡过那一劫,霄儿将会彻底掌握魔气的力量,成为这个位面的最强之人。”
“小姐,你说老爷他要是还在世,会同意我们这个拿天下人做赌注的举动吗?”
女子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已的心情平复下来。那双原本黯淡无光的蓝色眼瞳,突然绽放出一抹极其细微但却异常坚定的亮光。她直视着凌清寒的眼睛,郑重地说道:“这不是一场赌注,而是一种选择。只是相比于外人,我更相信自已的孩子,毕竟,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啊。”
听着女子的话语,凌清寒的双眸之中渐渐泛起了一丝涟漪,整个人陷入到了沉默当中。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她的心绪,让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往昔的岁月。那些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清晰而又深刻,特别是当她想到自已曾经被誉为“玄天四杰”的那段时光时,凌清寒的眼中流露出了一抹难以言喻的忧伤。
“我还记得大长老曾信誓旦旦地说,他要亲自教导公子武技,把他毕生所学倾囊相授,让公子成为一代武学奇才。那时候大家都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和憧憬。”
“我还记得二长老满心欢喜地说,他要亲自主持公子的满月酒,邀请各门各派前来见证这一重要时刻,让整个江湖都知道我们玄天宗又有了新的希望。”
......
“我还记得浩明师兄一脸坚定地说,他要永远赖在玄天宗不走,与宗门同生死、共荣辱。那时他眼中闪烁着的光芒,仿佛能照亮整个黑夜。”
“我还记得......”凌清寒的声音逐渐低沉下去,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使得她说起话来也有些含糊不清。此刻,她的双眼早已被泪水浸湿,顺着脸颊不断滑落。
见此,女子强撑着自已虚弱无比的身躯,缓缓伸出双手,将凌清寒紧紧地揽入怀中。她的动作轻柔而又温暖,就像母亲呵护着孩子一般。随后,她轻轻地抚摸着凌清寒的头发,试图用这种方式给予她一些安慰和力量。
然而,当凌清寒感受到女子的这番举动时,内心深处压抑已久的情感瞬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已的情绪。她放声大哭起来,哭声中饱含着无尽的悲伤和痛苦:“一切都没了!”
听到凌清寒的哭诉,女子微微抬起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尽管她自已也是满脸泪痕,但嘴角却依然艰难地牵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至少,玄天宗的传承没有断,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