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胜斌听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抢宝贝,心中好生为难,即便胡晓楠所说不假,宝贝当真是她第一个找到的,但她和穆火土均是后辈,又如何能目无尊长的在尚轩豪面前叫板?
李正问道:‘宝贝现在何处?’
柳月风道:“在我这里,你休想过来抢。”
李正笑道:“我虽不是什么仁义大侠,但也是懂规矩、知礼数之人,如何能做出抢劫这样的卑劣行为。”
尚轩豪和冷艳刀姐妹俩听到这句话,脸上均是一红。
孙日辰大声骂道:“好个小生畜,你骂谁不懂规矩不知礼数?”
李正笑道:“算我失言。”对柳月风说道:“请姐姐你把宝贝拿出来给我看一看,究竟是不是马老爷要找的宝贝那还不一定呢。”
柳月风将手掌摊开说道:“你们瞧,宝贝在此。”
马胜斌仔细看了半天,然后说道:“宝贝正是这个黑珍珠,这洞里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宝贝了。”
云深道人见柳月风手里的宝贝不过是一块圆滚滚的黑色石头一样的东西,不由得大失所望,说道:“这也算是宝贝吗,我看还不如我手里的盒子值钱。”
马胜斌微笑道:“这是上好的黑珍珠风化之后形成的呀。”
云深道人道:“那又如何?”
马胜斌道:“值不值钱这等事情,原本也是看人的喜好了,大家都喜欢它,它就值钱,大家都不喜欢它,那它就不值钱,倘若人人都不爱古玩字画和玉石名器,那么哪怕是王羲之的真迹摆在大街上,只怕也没人愿意去捡。”
云深道人点头道:“有理,有理,但不知这一场比试该当如何呢?”
马胜斌正不知道这一场比试该如何作数,一时无言以对。
胡晓楠道:“是我们先看见的宝贝,又是我们第一个得到的,现在被你们这一群人抢先,那你们与火狐门的那些山贼有何区别?”
柳月风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江湖上的是非恩怨原本就难以说明白,宝贝此刻在我手里,而且我也不是从你手里抢来的宝贝呀。”
孙日辰怒道:“正是,你是从我手里抢来的。”
穆火土忽然说道:“我这里倒是有一个主意,那就是大家互相比试一番,冷艳刀的两位姐姐心里不服,山速派这边也心里不服,那就由我们三家来比试。”
孙日辰叫道:“那我呢,我心里也不服。”
扶炘杰道:“宝贝是被你硬抢去的,你有什么不服的?”
孙日辰道:“反正宝贝不在我手里,我就是不服。”
尚轩豪知扶炘杰的武功在自已之上,当下不愿动手较量,于是说道:“我们这次来鸳鸯岛上是为了争夺天下第一的仁义大侠,若是单凭武力取胜,也能担当得起‘仁义’二字吗?”
穆火土道:“若是与自已人比武动手呢?”
尚轩豪奇道:“与自已人动手该如何比武?”
穆火土道:“以高深内力打在自已人身上,将他的衣服打动而不伤人分毫,这个比试之法既能试出武功和胆识的优劣,向自已人动手,亦能映射‘仁义’两个字。”
冷艳刀姐妹俩以刀法迅猛见长,一时没明白过来穆火土之意,尚轩豪却颇为狡猾,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先来动手。”料想大伙比来比去最后还得以武功争斗,只盼云深道人这边能先动手,让他们自已人把自已人先打死一个,免得日后比武之际吃了人数上的亏。
穆火土向一旁走出两步,对扶炘杰说道:“大师兄,今日的麻烦都是因为我一时私心,总想着和你争风吃醋而引起的,你是我们当中武功最高之人,就请你来对我动手好了,即便我死在你的手上,我也绝无半点怨恨之意。”
胡晓楠甚是机敏,顷刻间权衡利弊,低声在扶炘杰耳边说道:“你趁此机会一掌把穆火土打死,云深道人既不会怪罪,你也不至落下一个杀害同门的罪过。”
扶炘杰一听大惊,第一个想法便是胡晓楠竟然如此狠毒,教唆自已杀害同伴,但转念一想:“胡晓楠与穆火土非亲非故亦无甚交情,她这句话也全是帮我出主意。穆火土虽不是恶人,但他这几日言辞刻薄,即便为了王雨竹,我也该一掌将他打死。”又想胡晓楠为了成全自已和王雨竹,甘愿出此下策,足见她对自已爱意颇深。
扶炘杰这一番想法说来繁琐,但在他心里也只是刹那之间,见穆火土垂着双手站在自已面前,于是运出少侠内功的劲力,功力集于右掌,对着穆火土心脉处拍去。
云深道人只看的直冒冷汗,他虽不知扶炘杰心中想法,但将浑身内力打在人身上,想要不伤人又谈何容易?
只见扶炘杰掌力打在穆火土身上之际顿了片刻,穆火土面无神色,身上衣服亦不见有丝毫动向。但片刻之后,穆火土身后长袍一下子飘起来,若非穿在胳膊上的衣袖,那长袍便要飞到洞外。
穆火土将长袍除去露出胸口,喜道:“我没有受半点伤,你成功了大师兄。”
扶炘杰红了眼眶,情知这次心软没将穆火土击毙,王雨竹只怕从此与自已无缘了,当下哽咽道:“是你成功了才是。”
胡晓楠摇头苦笑,心想:“扶炘杰啊扶炘杰,我早知你下不去手。”
穆火土对尚轩豪说道:“轮到你们动手了。”
尚轩豪“哼”了一声,说道:“这有何难?”对梁文远说道:“你过来配合我。”
梁文远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在尚轩豪面前站定。尚轩豪对扶炘杰叫道:“看好了,你这臭小子能做到的事,你爷爷我同样能做到。”大吼一声,对着梁文远飞掌打过去。
这等用内力打飞衣袍却不伤人的功力,用的是内力上的巧劲,扶炘杰见尚轩豪不管不顾地向前疾冲,这一掌下去非把梁文远打死不可,大声喝道:“不可伤人!”飞身向尚轩豪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