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炘杰虽有心相救,但尚轩豪的轻功何等了得,扶炘杰身子尚未追出,尚轩豪已一掌拍在梁文远胸口之上,只见梁文远喷出一口鲜血,登时毙命倒在地上。
这一来人人大惊,李正当即上前,伸手在梁文远胸口缺盆、气户、库房等一排要穴处点去,跟着在他背上推拿,但梁文远是当场毙命,无论如何不能死而复生。
扶炘杰见李正适才点穴的那几下手法,动作利索有力,落点也自准确,心头一凛,自忖换了自已,非但不能运转如此手法,只怕也未必能即可上前相救,不由得心想:“论武功而言,我不服李正,但是论起侠肝义胆,他确实在我之上,也难怪他小我两岁,却比我更早名动武林。”
尚轩豪一掌将徒弟击毙,不由得大吃一惊,心里只想:“我掌上内力失误,该叫旁人耻笑我武功不如后辈了。”
扶炘杰轻轻一叹,说道:“尚前辈,将人身上穿着的衣服打飞却又不伤害人的身子,这等功力的冲要精髓之处在于灵动的气息运转,却并不需要使太多的内功,我刚刚一见你向梁师兄狂奔运功,便知不妙,只是我没来得及阻拦。”说罢又是一声轻叹。
尚轩豪心想:“原来如此。”他当众被扶炘杰指教,登时恼羞成怒,说道:“刚才不算。”
扶炘杰一怔,问道:“如何不算?”
尚轩豪道:“本来我出手不会有半点失误,但是你忽然冲过来碍事,我一时分心,所以内功运转的就不精纯。”
扶炘杰问道:“不然呢,若是以你之意,又该当如何?”
尚轩豪道:“让我再来使一次,这次你不许打扰我,我保准成功。”对张祖新说道:“你站过来。”
张祖新见梁文远惨死,只吓得浑身颤抖,哪里还敢站过来?但师父的命令又不便当众违拗,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尚轩豪见张祖新站着不动,于是向张祖新走过去两步,对扶炘杰说道:“你给我看清楚,这次没有你碍事,我一准成功,我爱徒也不至被我误杀。”他这次得扶炘杰指点,知道其中要诀,于是掌上缓缓运出内力,慢慢向张祖新胸前推去,只见他掌力打在张祖新身上之时,张祖新并非是身上衣服向后飘动,而是整个身子一下子向后飞出小半尺,身子落下之时随即毙命栽倒。
李正见尚轩豪又杀一人,不由得摇头一声轻叹。
胡晓楠冷笑道:“不愧是一派掌门人,掌力果然厉害,举手便能击毙一人。”
尚轩豪失手了两次,再也无可辩驳,恼羞成怒,狠狠的道:“轮不到你这小女孩来教训我。”
胡晓楠胡晓楠心想:“你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偏要教训你。”于是又说道:“只可惜尚掌门这次带的弟子太少了,现下已没有第三个徒弟来给你杀了。”
尚轩豪红着脸重重的“哼”了两声,转身走到一旁,不再理会胡晓楠。
现在只剩下冷艳刀姐妹二人,柳月风看着手里的黑珍珠,情知姐妹俩谁也没有如此功力能将对方衣服打飞又不伤及人身,微微迟疑,对柳月云说道:“你来打我。”宁可担着被亲姐妹一掌打死的风险冒险一试,也不愿将到手的黑珍珠拱手送人。
柳月云也是一般想法,说道:“你的内功比我更灵,你出掌来打我。”
姐妹俩相互推搡,谁也不肯出掌。
马胜斌叹道:“好啦好啦,这一场寻找宝贝的争夺是云深道长这边胜了,这一场比试到此为止。”
柳月风将宝贝交在马胜斌手上,马胜斌又转交给那水手随从,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那水手随从点了个头,急忙奔出门去。
走出洞外看着天上的日头又说道:“现在已快正午了,依理该当吃过午饭再来比试最后一场,但是咱们还是一鼓作气的比试结束算了。”
扶炘杰道:“这最后一场我看不必再比试了,我们已经胜了。”
孙日辰骂道:“小王八蛋胡说八道,最后一场谁胜谁负都还不一定呢,别以为你们赢了第二场就胜券在握。”
扶炘杰道:“第一场和第二场都是我们这边赢了,就算三局两胜,这第三场也不必再比了。”
孙日辰骂道:“小王八蛋又胡说八道了,第一场比试的时候云深小道贪功冒进,若是真正的临敌救人,他只怕已经死在敌人手上了,又怎么能算是他赢了?”
扶炘杰道:“我师叔并非贪功冒进,而是侠义心肠,我以前和山贼斗争,常常凭一已之力对抗几十个拿刀拿枪的火狐门山贼……”
孙日辰叫道:“大言不惭,就凭你这毛头小子,也能独自一人和火狐门那么多人去打吗?”
扶炘杰道:“我我对抗山贼之时,免不了要在山贼手里救人,云深师叔的想法我多少能明白,我们救人是凭着一副侠肝义胆,若是依着你们那套规矩,救人之前又得看情形,又得防冷箭,那被救之人只怕早就死上两回了,是以救人就是救人,而且救人之际心里只惦记被救之人的安危,却从没将自已的性命放在心上,这才是真正的侠肝义胆。”
李正猛一拍手,大声赞道:“一点不错!”随即对扶炘杰说道:“你的年岁和我相仿,又都是对抗过山贼之人,但是讲到侠肝义胆,你却胜我十倍,这才是真正能担当的起‘仁义’两个字,这最后一场比试我看也不必再比了,云深道人就是天下第一的仁义大侠,我输的心服口服。”
柳月风和柳月云对望一眼,二人无话可说,尚轩豪大老远赶来,正事没办成不说,还连累了两个爱徒性命,心中虽气,却也无可奈何,只孙日辰一人大声骂道:“论武功高下,你们谁是我的对手,凭什么这仁义大侠不是我?”
马胜斌道:“仁义大侠之事姑且不论,待比试了第三场之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