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手将云深道人和扶炘杰等人迎上船,只见船舱里另坐着一男两女,那男人甚是年轻,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却是扶炘杰当日在武林大会上见过一面的李正,那两个女子年岁稍长,估摸着约有三十岁上下,模样和扮相好似亲姐妹,均是一身的红衣和一柄腰刀。
扶炘杰见到李正,心头一凛,他从小听说过李正的名声,知李正和自已是全然一样的经历,但李正比自已年岁更小,却凭着精湛的枪法先一步翦除山贼且成名更早,他心里自然而然的生出不服气之感,总想在武功和成就上胜过李正。
李正见到扶炘杰却很高兴,本来他坐在一角的木椅上,这时急忙起身笑道:“你叫扶炘杰是不是,我们在武林大会上见过面的。”跟着又向胡晓楠点头微笑示意。
那水手将云深道人迎到李正面前,相互介绍二人身份,李正甚是谦虚,当即向云深道人作揖说道:“晚辈李正,见过前辈,扶炘杰扶小哥是您的徒儿,难怪他年轻有为,能在武林大会上大显身手。”
扶炘杰是云深道人的师侄,却不是徒弟,云深道人也从来没听扶炘杰说过武林大会之事,但这点情由不必细说,当下只拱手和李正客客气气的聊几句天。
那水手跟着又说道:“这次前去鸳鸯岛的大侠客们,除了李正大侠和云深道长师徒们之外,还邀请了这两位好看的姑娘。”于是引着云深道长走到那两位红衣姐妹面前。
那姐妹俩神色甚是冷淡,听那水手提到自已,仍是不回头,自顾自的将脸转到一旁看船外河景。
那水手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对云深道人说道:“我来给你介绍。”
云深道人说道:“不必介绍了,这两位想必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冷艳刀姐妹俩罢?”
李正笑道:“正是冷艳刀姐俩,云深道长好眼力啊。”
扶炘杰、陆子福、穆火土均没听过冷艳刀姐妹俩的名字,不由得向姐妹俩身上细细打量,只觉这姐妹俩脸色冷冰冰的,却穿着一身大红衣裳,瞧来怪里怪气的。只胡晓楠一人江湖阅历深,早就听说过冷艳刀姐妹俩的名字,姐妹俩既不理她,那她也转过脸去不理会这对姐俩。
陆子福小孩子心性藏不住心事,大声问云深道人说道:“这对姐妹俩是什么来头啊,我从没听说过。”
云深道人白了陆子福一眼,训斥道:‘怎么说话如此没规矩。’但陆子福既然开口相问,他也只得解释道:“这姐妹俩一个柳月云、一个叫柳月风,都是擅使双刀,而且武功极高,往往是说话少而出刀快,遇上大奸大恶的坏人欺负无辜百姓,姐妹俩二话不说,直接一刀砍了,砍完之后也不同被欺负的百姓讲话,收刀便走,因此收获了一个冷艳刀的名声。”
那姐妹俩听云深道人讲述自已的情由,这才各自转过头向云深道人浅浅一笑以作礼敬,云深道人知这对姐妹俩向自已微笑已是难得的客气了,也不恼她俩神色冷淡,向二人一笑还礼。
那水手从后舱端出来一大盘新鲜水果和一大盘精致细点放在桌上,说道:“我这就去开船,眼下刚刚初春,淮河水顺流很快,今晚黄昏便能驶入大江,天黑前准能赶到鸳鸯岛。”说着便转身往船舱外走。
柳月云忽道:“水手小哥且慢走。”
那水手转头问道:“大姑娘还有何吩咐?”
柳月云微笑道:“吩咐不敢当,我只是想请问一句,您在这淮河上营生多久了?”
那水手道:“小的自年轻时候起便在这河上打渔,现在又是风平浪静的,小的保准把船开的又快又稳,没有半点晃动,您几位在船舱内,绝不会有丝毫不适之感。”
柳月云面上闪过一丝冷笑,说道:“那就好。”
那水手见柳月云不再发问,于是慢慢退出船舱。
云深道人看了一眼柳月云,不由得心想:“这姐妹俩既是成名的大侠,怎么却如此矫情,连船摇晃一下也不满起来。”
扶炘杰却明白此中深意,见李正坐在船舱一角,右手随意垂着,左手却紧紧握着一旁的枪杆,想来李正也看出端倪在暗暗防备,心里不由得一凛,暗道:“李正也觉出事情不对了,这小子果然了得。”
那水手果然将一艘船开的又快又稳,天黑前便赶到鸳鸯岛,众人走下船,只见鸳鸯岛竟然甚大,方圆足有十余里,岛上树木丛生,一片风和日丽的春景。一条长长木栈道从江边直通岛屿中心,那水手引着众人穿过木栈道,来到一处大宅院门前,只见门前一个四十余岁上下的肥胖男人信步看着远处江景,那水手急忙上前招呼道:“孙日辰大侠,您早来了呀!”
云深道人、李正、冷艳刀姐妹俩心头均是一凛,向那人瞧去,心想:“你便是鼎鼎大名的孙日辰,想不到马胜斌这位大财主如此阔绰,连这样的大人物都请了来。”
胡晓楠知扶炘杰等人决计没听说过孙日辰的名字,于是将扶炘杰等人拉到云深道人身后,悄悄说道:“这个孙日辰是津沽一带有名的铁拳手,据说他外家功夫了得,曾一拳打塌过一堵厚墙。”
穆火土微微皱眉,心想:“你这姑娘竟如此见多识广,我是自小在辽北长大的,津沽和辽北又相距不远,这孙日辰的名字我今日还是第一次听说,你却早就知道了。”
那水手这时又向孙日辰一一介绍云深道人、李正和冷艳刀姐妹俩,孙日辰淡淡的“嗯”了几声,似是恃着武功高强,不把旁人放在眼里。云深道人、李正和冷艳刀姐妹俩均心中有气,但却谁也不好发作。
那水手不由得一阵尴尬,急忙岔开话题说道:“马胜斌马老爷想来已恭候多时了,这门外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快快进院去,有话进去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