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道人正要跟着那水手往屋里走,孙日辰忽然抢上一步说道:“行走顺序就是江湖地位,我的武功比你们都高,该当我第一个进门才是。”
云深道人未及动怒,穆火土先一步叫道:“大言不惭,你以为你的武功很高吗?”
孙日辰轻轻哼笑一声,左拳忽地向穆火土肚子上打去,穆火土早知他要动手,急忙翻起左掌抵挡,不想孙日辰拳力极重,看似随意打出的一圈却是极具威力,穆火土立觉左掌抵挡困难,于是急忙将右掌搭在左掌之上一起抵挡。孙日辰趁着穆火土双手受制之际立时挥起右拳,一下打在穆火土脸上,他这一拳打的也自极重,穆火土半边脸登时红肿起来。
孙日辰轻轻搓搓手,对云深道人说道:“你家犬子不懂规矩,我替你教训教训他,若是你也不懂规矩,那我就也得出手教训你了。”
云深道人本来不愿和孙日辰为了区区小事争斗,但孙日辰出手打了穆火土,现在又出言不逊,云深道人若是再不出手,实在下不去台面,于是说道:“你若是想找死,直说便是,何必婆婆妈妈的啰嗦个没完。”
孙日辰双眉扬起,沉下嗓音说道:“你自已找死,那就怨不得我了。”
那水手急忙阻拦道:“两位都是名声顶顶的大侠,这次来争夺天下第一侠客的名声,待进院之后马老爷自有安排,现在何必为了这么一点事……”
话未说完,孙日辰已快拳和云深道人斗在一起,只见孙日辰连出快拳,向云深道人周身猛打,云深道人前两拳尚能抵挡,但第三拳起始便渐渐落得下风,只能在孙日辰的拳影之下躲避逃窜,丝毫没有还招的余地。
那水手急忙上前拦道:“两位快别打了!”
孙日辰这时正好看准时机出拳向云深道人胸口处打去,出拳之际才忽然瞧见那水手挡路,他无意伤害下人随从,但拳到中途难以收力,这一拳硬生生对着那水手心窝处打去,眼见要将他一拳打死。
扶炘杰急叫道:“不可伤人!”正要上前阻拦,蓦地里光影一闪,只见那水手整个身子倏的向一旁甩出,将孙日辰打过来的一拳避了过去。扶炘杰转头瞧去,只见那水手裤腰带处悬着一柄长枪,却是李正在千钧一发之际挥出长枪将那水手的肥胖身子挑了回来。
扶炘杰见李正枪法如此快捷,能顷刻间穿梭于孙日辰和云深道人之间,心中不由得暗自钦佩,只想:“这李正瞧来比我还小个一两岁,武功却不在我之下,他竟然有如此厉害的手段。”
孙日辰经此变故,不愿再出手较量,于是收招向后退开。云深道人这时已用尽浑身招式,再有一招便要落败,幸而孙日辰停手,不然他便要重伤于孙日辰手下。
云深道人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武功不敌孙日辰,这一节扶炘杰和穆火土和胡晓楠心中均知。但李正和冷艳刀姐妹俩见云深道人不还得一招却能在孙日辰的快拳中来回穿梭,饶是三人武功高强,却也只道是云深道人不还手是他武功深不可测,游刃有余之故。
穆火土生怕爹爹当众丢人,于是悄悄向扶炘杰使眼色,要他出面对付孙日辰。扶炘杰却觉得不妥,这次远来赴约,连主人的面都还没见到,岂能先和客人动手?当下转过头,悄悄问胡晓楠道:“马老爷这次邀请的都是江湖上上的仁义大侠,可是这个人如此脾气暴躁又蛮不讲理,怎么也算是仁义大侠?”
胡晓楠轻轻笑道:“这个孙日辰虽然蛮不讲理,但是津沽是小地方,和他动手打架的又都是江湖上的一些小蟊贼和小氓流之类,他算是以暴制暴,在津沽就一点点创下了名声。”
扶炘杰道:“原来如此。”
孙日辰见扶炘杰和胡晓楠说悄悄话,料知是在说自已,指着扶炘杰叫道:“后生小子少在背后议论别人,武功最高之人第一个进门,这点规矩还要我来教你吗?”说罢握起拳头,大有要动手之意。
扶炘杰有心要让此人难堪,心想:“你想动手打架,我偏不和你打。”于是红恭恭敬敬的说道:“最强之人自当第一个进门,我以前在村子里放羊遛狗的时候,也是狗往哪走我就往哪走,从来都不是我领头。”
孙日辰哈哈笑道:“你这小子竟然肯给畜生让路。”说罢大步走进院里,这时才忽然想到事情不对,回头骂道:“好个小畜生找死是不是?”但他只为了谁先进门之事在争论了半晌,这时既已第一个进门,也就懒得和扶炘杰为难。
云深道人、李正、冷艳刀姐妹俩和那水手相继走进院中。
扶炘杰跟在众人身后正要进院,穆火土忽然上前拦住。
扶炘杰见穆火土脸色铁青,不由得一怔,问道:“怎么了?”
穆火土问道:“你为什么不去和那姓孙的动手?”
扶炘杰待要解释,穆火土又道:“待孙日辰把我爹爹和我全都打死之后,你就能将王雨竹明媒正娶了是不是?”
扶炘杰想不到穆火土这时还在为王雨竹闹不平,说道:“雨竹喜欢谁,是她的自由啊,她就是喜欢我而不喜欢你,我有什么办法,难道你还能一掌打死我之后再强娶了她不成?”
穆火土刻薄的说道:“如此说来倘若王雨竹所喜欢的人是我,那你也不能一掌拍死我之后再强娶她喽?”
扶炘杰不由得一怔,自忖王雨竹所爱之人假若不是自已,那何去何从还真是要好好考虑。他本来就不愿谈论王雨竹之事,这时见穆火土说这句话时一副小人得志般的脸色,心头大怒,真恨不得一掌就将穆火土拍死在地。
胡晓楠见二人越说越僵,急忙走过来说道:“待事情解决之后,你们慢慢决一死战,这个时候别内讧,让人家笑话。”拉着扶炘杰和穆火土的手便走进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