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竹“啊呀”一声惊叫,颤声道:“你是炘杰哥吗?”
扶炘杰和那黑衣人均是一怔,扶炘杰心中只想:“原来你心底里还有我,原来你心底里还有我,不然你情急之下也不会脱口叫出我的名字。”
那黑衣人一怔之后说道:“正是我啊,我的好妹妹,你可想死我了。”
王雨竹立时落下眼泪,哽咽道:“你原来还没死啊。”
那黑衣人道:“你炘杰哥岂是那么轻易便能死的?”
王雨竹伸手道:“你快过来让我瞧瞧你。”
那黑衣人沉下嗓音说道:“你已经有了婚约,还惦记着我这个旧情人吗?”
王雨竹哭道:“炘杰哥,您别怨我轻贱,没有你和爹爹保护我,火狐门这群败类每日来我家里欺负我,我心里害怕,又急着为你和家人报仇,这才下山拜师学武,就在我快要饿死街头的时候,是云深师父和穆师兄救了我的性命,他们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我……”
那黑衣人摆着手道:“好啦好啦,你快别哭了,炘杰哥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对我的情谊难道我还不懂吗?只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慢慢聊。”
王雨竹破涕为笑,说道:“炘杰哥你不生我的气,我什么都听你的。”
黑衣人道:“你随我来,让我瞧瞧你的轻身功夫如何?”说罢转身跳出院外。
王雨竹急叫道:“炘杰哥你等等我呀!”她轻功不如黑衣人,只能翻身跳到院墙上,然后再跳到院外。
扶炘杰在旁瞧着,心里只觉说不出的受用,眼见王雨竹随那黑衣人出走,心中只想:“雨竹这小丫头,虽然和穆火土有了婚约,但她对穆火土不过是感激之情,她心底里真正爱着的人是我,不然她适才又怎么会如此紧张我?”如此一想心情大感舒畅,转身便要回到房间睡觉,只走出两步,才忽然想到事情不对,那个黑衣人冒充自已将王雨竹骗走,此事不能不管,急忙转身跳到墙上,只见远处两个人影一先一后向郊外奔走,正是王雨竹在追赶那黑衣人,当下也急忙展开轻功追了过去。
那黑衣人引着王雨竹一口气奔走了十余里山路,直到走到一处山腰空地才渐渐放慢脚步,王雨竹早已累得浑身汗透,眼见黑衣人脚步渐慢,急忙叫道:“炘杰哥,我走不动了。”
那黑衣人停步说道:“也不须走了,在这里就很好了。”
王雨竹上前说道:“炘杰哥,我们这么久不见了,你快跟我说说,你当时是怎么活下来的,你这一身武艺又是从何习来的。”
那黑衣人道:“我这一身武功,是从小跟着师父习来的,至于我是怎么活下来的,那是因为我福大命大啊。”
这两句话说了等于没说,王雨竹撇嘴嗔道:“你又来与我调笑了,我是说真的,你的武功是如何在短短几个月里进境的这么快的。”忽然“啊”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了,当日我听那个‘老果’说你是百年不遇的练武奇才,所以你武功进境飞快。”说着上前拉住黑衣人的手。
那黑衣人嘿嘿笑了几声,说道:“我确实是武学奇才不假,不过我是自幼习武,可不是短短几个月。跟你说了也不打紧,我和我的大哥从小就拜入到天王派的史师父手下练武,我的武功是得自史师父亲传,焉能不强?”
王雨竹皱眉奇道:”这些事情你怎么以前没对我说啊,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你原来还有一个大哥。”跟着又是一奇,问道:“炘杰哥你的声音和身材好像也变了,这又是为何啊?”
黑衣人忍不住哈哈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的傻妹妹呀,我的声音和身材会变,那是因为你认错了人啊!”他右手被王雨竹的左手握着,这时用左手将面罩撕下来,只见是个双眼细小的光头汉子,自然不可能是扶炘杰。
王雨竹一见大惊,急忙撒手向后退开,那光头汉子当即抢上一步,反将王雨竹的左手抓住。王雨竹“啊呀”一声轻呼,大声骂道:“死骗子,你放开我!”
那光头汉子哈哈笑道:“我何时骗你了,刚刚一直是你自已炘杰哥、炘杰哥的叫的那么亲热,今晚我可以当一回你的炘杰哥。”
王雨竹一张小脸涨的通红,大声叫道:“你自已找死,可怨不得我了!”她左手腕被那光头汉子握住动弹不得,当即将左手食指、中指绕回来扣住那光头汉子手腕寸关尺处,那光头汉子手腕一麻,猛将王雨竹放脱,王雨竹趁机向后跳开。
扶炘杰这时早已追了过来,躲在不远处的树后将王雨竹的这一招瞧的清清楚楚,见王雨竹一招抢得先机之后本该并立时追击,但王雨竹非但没有向前进招,反而是向后逃开,不由得暗呼可惜。
那光头汉子搓搓手腕,狞笑道:“好个小妹妹,擒拿手法可真厉害,我还当真小瞧你了。”
王雨竹厉声斥道:“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大半夜的闯进我的院子要做什么?”
那光头汉子道:“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李启尚长老你可曾听说过?”
王雨竹道:“李启尚不就是火狐门派遣到北边来拉拢势力的一个小老头嘛,听说他在火狐门里只是辈分高,可没练过几天武功。”
那光头汉子说道:“李启尚老前辈年轻的时候于我家有恩,这次他前来辽北,我便陪同前来当作报答,云深小道不知天高地厚,三翻四次得罪李老前辈,我今夜前来便是要将你们统统收拾了,只是没想到你这小妹妹竟然如此好骗,我一句话就能把你带到这么远。”
王雨竹撇嘴嗔道:“我原本不好骗,只不过是你凑巧的说中了我的心病罢了。”
扶炘杰听到这句话之后靠心头一乐,只觉若非这光头汉子搅局,自已尚不知原来王雨竹对自已还有着一点情谊,如此说来这光头汉子也算是做了一桩好事的恩人,忍不住大声问道:“请教恩人姓名?”
扶炘杰此刻躲藏的那棵树正巧是在王雨竹的正身后,那光头汉子乍听之下还道是王雨竹在问自已姓名,于是笑道:“我叫韩纹力,你问我的姓名,难道是想算算你我八字合得来吗?”说罢放声大笑。
王雨竹怒道:“谁来问你姓名了。”当下也无心理会适才是谁在发问,情知今夜若不动手,决难全身而退,怒喝一声,运出内力,冲到韩纹力身前,左手疾向他右手腕抓去。王雨竹练功时日尚浅,自知不敌,但适才在擒拿手上占得一招便宜,于是便以擒拿手法进招,只盼能多一丝指望。韩纹力喝了声好,左手伸出,反将王雨竹右手腕抓住,如此变成了二人各有一只手受制。王雨竹急忙转动手腕,要将右手溜出,但韩纹力左手如钳,王雨竹不论怎么运劲右手都溜不出来,情急之下左手猛放开韩纹力右手,反向韩纹力左手抓去。
扶炘杰失声吼道:“不可放他左手!”情知此际韩纹力左手若是出招,王雨竹立时重伤,但韩纹力却不发招,任由王雨竹双手一齐运劲将右手抽回。王雨竹双手一得自由,跟着向前递出,去扳韩纹力双肩,韩纹力双手向外打出,反将王雨竹的两只手臂夹住。
扶炘杰立知不妙,便要大声叫王雨竹撤开,话未喊出,韩纹力猛地低头向前撞去,一磕光秃秃的大脑袋正撞在王雨竹脸上,登时将王雨竹撞得鼻头冒血。韩纹力既已将王雨竹双臂夹住,依理该当扭动王雨竹手臂才是,但韩纹力不去扭动王雨竹手臂,反而用头去顶,显是他自负武功高强,有意与王雨竹轻薄调笑。
王雨竹情急怒道:“你敢欺负我!”
韩纹力笑道:“这算什么,我此刻才是真正要欺负你呢。”说着快步抢到王雨竹身前,左手猛向王雨竹肩头抓去,王雨竹急忙伸手将韩纹力手腕攥住,不想韩纹力左手抓向王雨竹肩头的这一下只是虚晃,为的便是要引诱王雨竹伸出右手,眼见狡计得逞,右手当即探出,在王雨竹右腋和右臂的极泉、青灵二穴处一拂,王雨竹右臂登时酸麻,动弹不得。王雨竹情知不妙,左手运出掌力,疾向韩纹力脸上打去,韩纹力早有防备,左手反将王雨竹左臂制住,右手随即在王雨竹左肘麻筋处捏去,王雨竹右手登时无力,软软垂下。
韩纹力抢上一步,一张大脸几乎是贴在王雨竹面前,王雨竹抬手便要去打,但双臂无力,怎么也抬不起来。韩纹力笑道:“别费力气啦小妹妹,胳膊动弹不了的,你还有腿能动,快用腿来踢我。”
王雨竹料知此刻若是抬腿来踢,定然再遭他一顿轻辱,但此刻是与敌人近乎是脸贴脸站着,唯有抬腿去踢,于是硬着头皮将左腿抬起,向韩纹力小腹踢去。韩纹力双手当即挥出,扣住王雨竹左膝,冷笑道:“想要我的命根子啊,何必着急呢?”
王雨竹气的小脸发青,大声骂道:“王八蛋,快放开我。”
韩纹力道:“这就放开你。”双手运劲一拧,王雨竹左膝登时剧痛,身子一仄,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