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带着一个黑框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朝几位看了一眼说:“你们要的人,我找来了,现在开始吧。”
姜薇朝四周看了一眼,“吃蛇那操蛋玩意,在哪里?”
“晕过去了,在帐篷里面休息。”黑皮接下话说。
“把他扶出来,他和我说的三个人都要下去。”
二爷指了指黑皮,黑皮带着两个小弟,转身往后面的帐篷走去。
这位叫二爷的人,操着一口东南亚味的普通话,是龙家放在海外赚钱保存实力的一脉。
地下的东西有很高的收藏价值,在国外非常受欢迎。
这两座古墓里的东西年代太过久远,很可能在历史中没有记载,价值更是不可估量。
过去他们一般是做为中间商找买家,如今文物越来越保值,里面的利益实在太大,很多买家直接出钱,让他们支锅组局去盗墓。
近些年,这种无本万利的事,他们没少干。
周围的人在二爷的示意下,散开几米远,只留下周虎这一行人。
二爷问:“下面是什么情况?”
姜薇:“邪祟很多,具体情况要下去看才知道,整座山都是风水局,外面看不清楚。”
二爷:“麻烦您了,希望您能尽量把三带出来。”
姜薇扣着手背没回他。忽地转头,看到师父带着……小妖,正在用野草编蚂蚱。
那只蚂蚱的头和身子乍见雏形,手里翻弄着两条有韧性的树根,貌似在编腿……
师父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接地气啦?
萧然意识到被人盯着,目光不经意地扫来,对她点点头。
“师父”姜薇只在敢心里委屈地喊。
师兄捡到她的时候,她正在乱葬岗里抱着一根手骨啃……后来,她便不喜欢墓地,想想就恶心。
下面的墓地应该更像宫殿,人大概率也只剩下一堆白骨。
可也是坟啊!
那地方,她住得够够的,从此落下了阴影。
本来把青礼喊来,就是叫他下去,师父在这里,她根本不敢多说一个字。
很快一个男人被两个人架着胳膊,从帐篷里拖出来了。
他头上包着渗血的纱布,整张脸鼻青眼肿,五官已经看不出形状,能看得出被修理得很惨。
另一个方向,一队保镖,带着三个男人,也从某个方向走了过来,停在不远等候他们的指示。
姜薇看到人都到齐了,用愁眉苦脸的眼神,瞟着那个猪头说:“他肯定要死在下面,其它三个人的八字旺,找到龙三后寸步不离守在他身边。其中一个人要给龙三抵命,死谁,你自已安排。”
“知道了。”二爷说。
白薇说完,嘴里默念几句,周围刮起了一阵阴风。
离他们三米的东南角,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了一个一米多宽的方口型盗洞。
盗口用几块木板支撑着,人能轻易钻进去。
黑皮就在那旁边,看到到盗洞出现,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消失洞口出现了,正是三爷打的那个洞。”
黑皮在这打了七天洞,越打希望越渺茫。
道上找来了三拨高人都没办法,高人把情况说清楚了,只是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姜薇走到腿子面前看了一眼,手停在了他的后脑勺处,轻轻摸了一把。
就在这一瞬间,他如同被施了魔法般,缓缓睁开了眼睛。
还未等腿子来得及开口说话,一旁的黑皮动作极为敏捷,迅速拖着他朝着盗洞口快步走去。
下地的人,个子高不占优势,腿子虽然也不高,但是比黑皮还是高一个头。
一个高个子被比自已矮一截的人拖着走,样子有些滑稽。
其他几个人,也都陆陆续续地跟在后面,开始顺着盗洞的通道,慢慢往下攀爬。
一直处于沉寂状态的春离和萧然,终于有了一丝反应,两人慢悠悠地从远处走了过来。
萧然手中随意把玩着那只活灵活现的蚂蚱,对着白薇说道:“你和青礼在上面守着吧,我下去看看情况。”
白薇脱口而出,“啊?
萧然看着她那副懵懵的模样,调侃道:“那要不你下去吧。”
什么?!
此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
让白薇那张原本清冷的脸蛋,皱得如同吃进去一口芥末,声音也变得极小,“师父…我怕黑。”
两人之间,相隔大约一米多远的距离。
萧然似乎并没有完全听清她的话,疑惑地问道:“你说什么?怕黑吗?别担心,有灯呢。”
就在这时,玄一那小老头,鬼鬼祟祟地从萧然的身后探出一个脑袋。
冷不丁地来了一句:“师父,她是不敢。”
白薇重重地瞥了玄一一眼。
玄一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默默地将脑袋缩了回去。
二爷听到几人的对话,深邃的眼眸紧紧地盯着萧然,仿佛要透过他的外表看穿内心。
片刻之后,才缓缓说道:“没想到,这次有幸请到萧老板,幸会 。”
萧然没吭声。
只听姜薇清亮的嗓音,把他师父卖了,“他肯下去救人,龙三活定了。”
二爷微微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忖着。
姜薇和玄一能够称他为师父,在某些方面肯定是有着过人之处的。来之前他听周虎说过此人后,立刻让人去调查了萧然的过往。
是近几年凭空在道上冒出了出来的人,就像天外来客,没有任何先兆。
而且他基本不看事,在此之前,过于低调,没太注意到他。
他从小到大的档案都十分齐全,看起来也很正常,如果这其中有什么问题的话,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被人暗中换了壳。
这种怀疑,即便到了现在。
二爷依然保留。
萧然看着该下去的人,下得差不多了,把手中的蚂蚱递给春离,“小礼物。”
转头又对玄一和白薇说:“你们两个,好好照顾……她。”
春离悄眯眯掐了萧然手背一下,用眼神传达了几个字:你敢扔下我,试试看。
萧然缩回手,掐着喉结,当作没看到,走向了盗洞口。
春离手中结法,指了出去。
萧然感觉到后轻轻化解,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说:“别闹,你身体好没好,下去危险。”
“谁身体不好啦?”春离问。
“你身上不是还痛吗?”
春离:“……我现在不痛了,不行吗?”
萧然半笑不笑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