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清晨,比乡间更多了一份忙碌与喧闹。街道两旁的小贩早早摆好了摊位,叫卖声此起彼伏。马车辚辚驶过青石板路,行人脚步匆匆,整个城市都弥漫着一股浓厚的烟火气息。
萧云瑶站在京城南门外,抬头望着城墙上那飘扬的大梁龙旗,心中五味杂陈。她手中握着楚煜宸早已准备好的伪造路引和一份简单的身份文书。文书上写着,她是江南一带流落至京的孤女,因家乡连年天灾,独自前来京城投奔远亲。
“从今日起,你不再是萧云瑶。”她默念着自已的新名字,“苏禾,从现在开始,我就是苏禾。”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安,迈步走进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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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街道纵横交错,商铺林立,百姓熙熙攘攘,让人目不暇接。萧云瑶一边走一边暗暗观察四周,她需要迅速熟悉这座城市,因为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
根据楚煜宸的指示,她的首要目标是接近苏靖尧。这位户部尚书之子虽然低调,却因诗书才华而闻名,每月初一,他都会在城南的靖尧居举办雅集,吸引了不少文人雅士。
“靖尧居……”萧云瑶低声呢喃,暗自记下这条重要信息。
她首先需要找一个容身之所。京城繁华,住处却异常昂贵,尤其是她现在的身份,只能选择最普通的客栈暂时落脚。她最终找到了一家位置偏僻的小客栈,付了些银钱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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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萧云瑶独自坐在昏暗的房间里,手中翻看着楚煜宸留下的情报。情报中详细记录了苏靖尧的日常行踪、兴趣爱好,甚至连他常用的笔墨品牌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她合上情报,双手捧住额头,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如何接近苏靖尧。以她的身份与地位,直接闯入靖尧居显然行不通。她需要一个合理的契机,让对方主动注意到自已。
“得让他看到我的价值。”萧云瑶喃喃自语。
她的思绪很快有了答案——医术。
苏靖尧虽为文人,但体弱多病是众人皆知的事实。他常年服用名医开具的补药,但据情报显示,他对大多数医者并不信任。若能通过医术接近他,或许是个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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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萧云瑶换上了楚煜宸为她准备的一套朴素长裙,简单梳理了一下发髻后,悄然来到靖尧居外。靖尧居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宅院,门口立着两只威武的石狮子,大门紧闭,门额上挂着“靖尧居”三个大字。
她并未贸然靠近,而是选择在附近的茶铺坐下,静静观察宅院的动静。不多时,一辆马车停在门前,从车上下来了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手中提着一个药箱。
萧云瑶眼睛微微一亮,猜测此人可能是给苏靖尧看诊的医者。她立刻起身,跟随那名医者一路来到后巷。
“这位大夫,请留步!”她快步上前,拦住了对方。
那名医者回头看了她一眼,眉头微皱:“姑娘是何人?”
“我是来投奔亲友的女子,刚到京城,身无长物,只懂些医术营生。大夫看起来医术高明,是否能收留我做个助手?”萧云瑶语气恳切,眼神中带着几分渴望。
那名医者打量了她片刻,显然有些不信:“姑娘,老夫是靖尧居的坐诊大夫,并不随意收徒。你若真想学医,何不去城东的医馆?”
“靖尧居?”萧云瑶故作惊讶地重复道,“难道是那位苏公子居住的靖尧居?”
医者似乎对苏靖尧十分推崇,闻言立即点头:“正是!苏公子才高八斗,为人谦和,是难得的君子。”
萧云瑶心中冷笑,表面却不动声色。她深深鞠了一躬,语气谦卑:“大夫,苏公子若是仁人君子,定不会拒绝一个流落京城的弱女子。请您带我引荐,让我用医术证明自已,若是不能胜任,我甘愿受罚。”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甚至带着几分胆怯,却又显得格外坚定。那名医者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便随我来吧。但丑话说在前头,若苏公子不愿收留你,莫怪老夫无情。”
“多谢大夫!”萧云瑶低声道谢,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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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靖尧居时,萧云瑶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这里装饰雅致,处处透露着书卷气息,与她记忆中的将军府截然不同。
一名管家模样的人将两人迎进大厅,命人奉茶后,便去禀报苏靖尧。不多时,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男子缓步而来。他眉目清秀,气质温润,正是户部尚书之子苏靖尧。
“张大夫,这位是?”苏靖尧的声音低缓,带着一丝疲惫。
张大夫恭敬地行礼:“公子,此乃一名流落京城的孤女,自称略懂医术,特来投奔医馆营生。老夫见她举止得体,医术或许有可取之处,便斗胆带她过来。”
苏靖尧目光落在萧云瑶身上,微微点头:“姑娘,你擅长何种医术?”
萧云瑶从容站起身,平静地说道:“民女幼时随家母学习过一些医术,尤其擅长诊治疑难杂症。若公子愿意,民女愿献上一剂丹方,以作自荐之礼。”
苏靖尧挑了挑眉,似乎来了兴趣:“哦?何种丹方?”
萧云瑶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张早已写好的药方,递给苏靖尧:“此方可调养肺腑,安神润气,对咳疾与夜不能寐之症尤为有效。”
苏靖尧接过药方,仔细看了片刻,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此方确实精妙。姑娘年纪轻轻,竟能得此造诣,实属难得。”
他随即笑了笑,语气温和:“既如此,便留你在靖尧居暂作帮工。若你真有才能,本公子自会重用你。”
“多谢公子!”萧云瑶低头行礼,眼中掠过一抹复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