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男人抓住女孩准备收回去的手。
吓了谭笑笑一跳，她条件反射的躲避，他反而抓得更紧。
“小顾叔叔，你抓疼我了。”她右手已经抬不起了，左手她还想留着用。
男人泄了一些力气，手仍旧没有离开，还有隐隐温热停留在她的手腕上，他大指姆轻轻摩擦着野蛮挣脱拔掉吊瓶的针管所引发的血迹。
谭笑笑手腕上的温热还没有散去，大拇指擦拭的温度像一阵电流传递到女孩的心尖上，从她的角度看去，他们两人像极了恋人之间的抚摸和亲昵。
“瑾哥。”阿泰进来放下笔和纸又退了出去。
男人一个巧劲就将女孩扯到了沙发上，低沉说着“写吧，”
“好。”
病床上的茶几桌子和沙发一样的高度，谭笑笑只好半蹲在地下写着。
但她发现了件事，她不会东亚文字，谭笑笑握着笔停顿了会，缓缓求助的眼神望着顾苏瑾“小顾叔叔，我只会华国文字和英文字......”
顾苏瑾仰着头阖眼，连头都没有动一下，极其不耐烦的蹦出了一个字，“查。”
“哦，好。”
谭笑笑只好起身去找病床上找手机翻出字典，边翻译边写字。
半晌，顾苏瑾等着不耐烦了，她做事是不是都很慢，洗澡也是，让她拿个文件也是，写个东西也这么慢。
顾苏瑾坐起身来，就看见谭笑笑左手扶着右手，右手腕上贴着膏药，笔都握不住，颤颤巍巍的描绘着手机里的字体。
谭笑笑余光瞥眼看见了顾苏瑾的不耐烦，“小顾叔叔，我马上就好了，你再等我一下。”。
紧张的握笔没有握住，啪叽一声把笔弄掉了，笔滚在了地面，
把笔捡起来后，调整好坐姿，谭笑笑又开始和驯服右手做斗争了。
笔刚接触到纸张。
下一秒，右手腕上就被人攥住了。
顾苏瑾整个身躯牢牢将她包围着，单手将人一捞，就将她禁锢在自已的腰间，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自后向前的环着她的腰。
男人的头倚靠在女孩的肩膀上，只要他低头就能完全窥视她的一切，一览无遗，谭笑笑不自在的动了动。
“别乱动。”磁性的声音在女孩耳畔响起，连呼吸声都迸发在女孩的脸颊上，“我教你。”
蓦然，谭笑笑的心跳声漏了半拍，瞳孔震了一下，让她把刚握住的笔再次抖落在桌上。
笔掉在桌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谭笑笑慌乱的又把笔捡起握住，“我自已来吧，小顾叔叔。”
昨天是在药物的情况下做了亲密举动，现在她很清醒，她能清晰的感受到男人胸腔跳动，以及男人的独特的香烟味道，手臂上暴起的青筋。
“笔都拿不好？当时是怎么拿住枪的？”
他的声音从耳后方传来，即使没有看到他的正脸，谭笑笑也能想象出他脸上肯定又露出了戏谑和玩味的笑容，她没有回答，她不想再次回忆痛苦的事情了。
男人将女孩的手摊开，戴佛珠的那只手将她白皙的小手握住，手指缠绕着她的手心，轻轻抚摸着，掌心之上来回搓呢着食指，没有常年握枪的茧子，倒看见手尖上留有拉小提琴的茧疤。
她的后背和男人的胸口贴合着，清晰听着他的胸腔震动的，谭笑笑以为自已出现了幻听。
男人的心跳声是从右边传出来的！
女孩身上一怔，长睫毛颤了颤，没敢乱动，身后的男人还在不断的拨弄着她的手指。
男人能明显感受到怀中女孩的僵硬，没有挑明，他内心生出了极其恶劣的想法。
他说“感觉到了？”
他是个怪物，午夜梦醒时，他都感谢自已是个怪物，所以才能活到现在。
听到说的话后，两人很长一段时间沉默。
谭笑笑因为他的一句话，她现在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后背和胸腔的共振中，两人贴合的太近，她和他的心跳声开始跳动的成同一频率，整个房间都是他们两人的心跳声——咚咚咚。
包围着两人。
谭笑笑紧张到忘记了呼吸，她算不算是知道男人的秘密，她会不会因此被他灭口，好像自已要是不回答点什么，气氛就要压抑到窒息的程度。
她只好轻轻的往旁边挪一点，男人压着她的头发，她一动就撕扯着她的秀发。
沉默的长时间谭笑笑崩出来一句，“嘶~小顾叔叔，你压着我头发了。”
男人嗤笑了一声，微微抬起了头，顺势将女孩的碎发挑到耳后，又随即落下在她的肩上，余光瞥见她天鹅颈上长期练习小提琴的“琴吻”痕迹，和自已粗暴对待的勒痕。
形成鲜明的对比。
继续刚才的话题“谁教你用的枪？”
“嗯？”他的脑回路她从来就没有理解过，跳跃。“之前在意其利上学的俱乐部玩过射击。”
“喜欢？”
“还好，更喜欢玩扑克。”
“扑克？”顾苏瑾笑出了声，热气喷到了她的耳后，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谭笑笑说的是实话，当时师兄非拖着她去射击场练枪，她才去的，不过师父教的医疗包扎，网络黑客、射击、格斗、她是一个都没有学会，但还是多多少少会些，但都弄不明白。
反倒有段时间天天跟着师兄去赌钱，认识艾莎姐姐后把扑克牌玩的贼六，切牌、花切、表演魔术她都会些。
他们这个姿势维持了很久，她都快要心跳骤停，连呼吸声都小心翼翼的，只想快点结束话题。
嗡声嗡气的嗯了声。
她用手指尖戳了戳顾苏瑾宽厚的大掌，示意他端正态度。“小顾叔叔，还教吗？”
温热的掌心再次覆上她的小手，伴随着低沉磁性的声音，“握好笔。”
谭笑笑浑身怔住了，心里小鹿乱撞，她的小手被顾苏瑾缓缓移动，稳中有力，引导着她的字迹步骤，在纸上落下一个个东亚区的文字，笔在她的手上，还是她的字，但却又多了份他的影子。
没多久，欠条就潇潇洒洒的写完了。
她发现虽然病娇，外表和字迹却同他天壤之别，一点儿都不像他。
文字，意与声之痕迹，他的字形体方正，笔画平直。
可做楷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