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徨断断续续说了不少有关方璎的事。
比起儿子，苏沫沫觉得他更像一个小迷弟，对她充满了崇拜。
话到最后，她福至心灵地问：“你报太京学院不会是因为你的母亲吧？”
方徨脸一红，不自然地摸了摸脸。
“的确受到了母亲的影响，但我的体能不达标，只能进机甲设计专业。”
“机甲设计专业很好。”
这下轮到苏沫沫摸他的头。
她煞有介事道：“在战场上，技术兵和前线战士一样重要。现在是科技时代，仅靠肉搏只会陷入被动的境地。一旦科技落后，就要挨打。”
方徨眼神闪了闪，看着她的目光认真了不少。
“母亲也跟我说过差不多的话。沫沫，你在某些方面真的和她很像！”
苏沫沫忍俊不禁地笑起来。
“我不想成为你的母亲。”
“你当然不是。”方徨轻轻按在心口上：“对我来说，母亲是独一无二的，你也一样。”
说话间，到了出发的时候。
方徨穿上学院制服，看着身边的苏沫沫，忽然一把握住她的手。
苏沫沫疑惑抬起头。
“沫沫，跟我一起去学院好吗？”
他的眼神中闪耀着希望：“虽然没有兽型，但你很聪明。你不应该被类雌性的身份限制，你可以学会更多知识，变成更好的人。”
更好的人？
苏沫沫心下一跳。
她已经习惯了按部就班的生活，像她这样的人，也能变成更好的人吗？
她咬了咬唇，艰难地低下头。
两个小沫沫在她脑海中打架。
激进沫沫：“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试一试又没关系，总比以后后悔要好。”
保守沫沫：“试试就逝世！一步走错步步走错，要是暴露身份就进实验室做试验品吧！”
“方徨会帮忙，不会死的！”
“男人靠得住，野猪会上树，你信男人这辈子完蛋！”
“天天躺平才会完蛋！摆烂摆烂，越摆越烂，谁都救不了你！”
“不怕躺平就怕躺得不够平！越努力越失望，摆烂的人享受全世界！”
“你懂什么，听我的！”
“放屁，听我的！”
两个沫沫开始干仗，谁也不服谁。
看出她的犹豫，方徨轻轻握住她的手：“沫沫，别担心那么多。我会一直陪着你，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
真能相信吗？
她定定望着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我试试。”
方徨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激动地拉着她往外走。
“我原来觉得你适合学习机甲设计，但现在想想，也许指挥系更适合你。你对战场局势很敏感，这是很多指挥系学生的弱点——”
“等等。”
苏沫沫惊讶地打断他：“指挥兵不是要用精神力向机甲兵发出指令吗？我又没有精神力！”
“你可以辅助。”他意有所指地看了她一眼：“有一种指挥兵，虽然精神力非常强大，但没有大局观。”
苏沫沫愣住：“是谁？”
*
“嗨，徨哥。”
白湛单手插袋，目光落在旁边的苏沫沫身上，讶异地挑起眉头。
“你竟然带沫沫上学，你也太猖狂了吧！”
“别瞎说。”
他轻轻推了她一下，把她推到他身边。
“我已经向院长提出申请，让她以旁听生的身份进入指挥系，辅助你进行战斗。”
“啊？”
“院长同意了。”
“啊？？”
白湛扭头盯着苏沫沫，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老头子老年痴呆了？”
一个满头白发的魁梧中年人冲过来，对他吹胡子瞪眼：“臭小子，你说谁老年痴呆？”
白湛不耐烦地挖了挖耳朵。
“爸，我没聋。”
爸？
苏沫沫惊讶地打量着眼前的老人，又看了看白湛，果然发现两人的眉眼有几分相似。
“哼！”
老人瞪了白湛一眼，转头看向苏沫沫，目光瞬间变得和蔼。
他亲切地握住苏沫沫的手。
“小姑娘你好，我是太京学院的院长白雄，方徨已经把你的情况全部交代清楚了。太京学院一向以平等闻名联邦，只要你有实力，无论你是不是雌性，都不会有人歧视你。”
“至于这个小子。”
他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上忽然显出几分郝然。
“白湛是我的独子。可能我以前太纵容他，让他养成了现在的臭脾气。你别太介意，要是有什么不满，尽管来找我，我帮你教训他。”
白湛在一旁嘟囔：“爸，你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儿吗？你平时可没对我这么好。”
“乱说什么！”
白雄瞪了他一眼：“我对你还不够好？我连一根手指头都不舍得动你！你问问方徨，小璎是怎么管教他的？”
短短一句话，伤害了两个人。
方徨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白雄惊觉失言，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剩下的你们自已安排，记得别迟到了。”
说完，果断转身离开。
白湛看了看方徨，又看了看身旁的苏沫沫，为难地皱起眉。
他按了按额头：“老头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竟然让她辅助我。她的体能恐怕都不如刚满月的幼崽，谁辅助谁还说不定呢！”
“阿湛，你这么看不起我吗？”
苏沫沫鼓起腮帮子。
他现在的好感度已经升到了15，属于比较友好的朋友，她便不再拘束。
方徨头疼叹气：“我没有看不起你，但指挥系的功课没有那么轻松，我们也是有实战课的。”
说着，看向方徨。
“徨哥，你也是。你不会是机甲装多了，觉得指挥系是什么轻松愉快的地方吧？虽然这个专业雌性多，但她们的战斗力不能小觑。”
“我自然清楚。”
方徨嘴边噙着一抹笑，轻轻朝苏沫沫颔首：“指挥系是个充满挑战的地方。沫沫，你要把握住机会。”
“好。”
“那我先走了。”
方徨上前一步，拍了拍白湛的肩膀：“阿湛，不要欺负她。”
“喂！”白湛不满地扬起声音：“这种时候你不该说让我照顾好她吗？”
苏沫沫笑了一声。
方徨摇了摇头离开。
盯着他的背影，白湛忍不住嘀咕：“徨哥真是，见雌忘义，亏我还把他当兄弟！”
苏沫沫忍俊不禁地戳了戳他。
“好了阿湛，别抱怨了。”她噙着笑容望他，眉头微微扬起：“你作为学长，难道不该带我参观下指挥系吗？”
白湛轻轻哼了一声，倨傲地仰起下巴：“既然你诚心诚意地求我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当一次导游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