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纯躲到了别墅的后花园,要不是现在入口人多,她不想在这里待一秒钟。
从一开始就没被释放过的情绪,在此刻系数密密麻麻的倒灌出来。
心口疼得厉害。
她一直以为她不难过,原来只是骗了自已。
魂不守舍的,简纯进了一处酒窖。
手好像不听使唤一样,开始借酒消愁。
所有所有的情绪压上来,简纯从一开始两人的相遇过到后面的相知相遇。
酒一杯杯的下肚,简纯眼角无意识落了泪。
不能自控的落泪,简纯小时候得到了父母全部的爱,但是所有的一切在她母亲去世后就全变了。
只有闻景一直没变,一直在她身边。
可是到最后,简纯发现最蠢的人是她,所有人都变得面目全非。
只有她愚蠢的相信。
鹿鸣别墅监控室,闻逍倚坐在靠椅上,手指撑着半边脸颊。
视线一寸不落的凝在视频中的人上。
视频是实时播放,闻逍耐心、细致的看着简纯喝了两瓶烈酒,边喝,酒顺着下巴下落。
一点也不顾脸面了,直接坐在酒窖的地板上。
男人深邃的眸眼不知道在想什么,锐利的眸越发幽深。
薄凉,唇角抿直。
浑身寒气十足,今晚是初次的招标会,但是闻逍将这事随便交给了陆彦,自已跑来这里自虐。
简纯这人嘴硬得很,说是不值得喜欢,其实心里在意得要死。
她缺爱,闻景这么多年相当于她的精神支柱。
要将一个人从心底干净的剔除,对简纯这种慢热的人来说,相当于换一遍全身的血液。
简母去世的那两年是闻景陪在她身边,对简纯来说闻景早就是家人了。
被家人背叛,她才更难以接受。
闻逍维持着一个动作没变过,不知道多久了,直到视频中的人醉死过去。
画面拉近,女人眼角的泪灼人。
男人解开领口的几颗扣子,脖颈上的青筋鼓起。
剑眉蹙起,大步跨出监控室朝酒窖而去。
酒窖是恒温的,简纯却是莫名觉得身体发寒,睡梦中无意识的蜷缩紧身子。
阵阵的寒意上涌,双臂抱紧。
身体陷入一具温热的怀抱中,她下意识的往热源处钻。
眼角的泪珠尚且未干,闻逍没什么情绪的眸子睨人一眼。
将人第二次抱进了鹿鸣别墅的主卧。
一身的酒味,闻逍直接将人抱进了浴室。
没什么君子不君子,闻逍亲自给简纯换的衣服,擦洗的身子。
简纯喝得挺多,整个过程没一点反抗。
只是时不时眼角有泪,闻逍全程唇拉直。
一丁点的旖旎心思都没有。
将人放到床上后,闻逍才抬脚出了卧室。
大厅人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就只有玩得来的那几个。
电玩室。
四个男人对排而坐。
陆彦嗑着瓜子,盛夜永远一副事不关已的死样子。
蒋齐鸣捏着手机,一看就是在跟南知发消息,因为他脸上的笑太不值钱了。
闻逍则是仰靠在长榻上,目光望向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是整个人身上阴沉得厉害。
“港城新发的政策,下半年城南正式启动招商,还有鹰沟沿那边闻逍最近不是买了一块地吗?那地留着,后面应该大有用处。”
盛夜声线懒洋洋的,说出来的话却令陆彦和蒋齐鸣瞪大了眸子。
“不是、盛哥你这才刚上任一个月,就能接触到这么机密的事了?”
陆彦惊得嘴中的瓜子都不香了,盛夜跟他们几人不一样,他从政。
明明盛家商业同样出色,但是不知道这人发什么疯,半年前突然决定要从政。
不得不说,还真是让他玩对了。
半年时间就坐上了港城商会的会长,还是港城最大的律师事务所的法律顾问。
他的消息要比很多人灵通,盛夜看了一眼没反应的闻逍。
眸子微垂。
闻逍半个月前买的地,半个月后他才得到消息。
闻逍的消息来源也是挺让人迷惑的。
“盛哥,你真不继承你家的产业啊?”
陆彦开口,盛家有两个孩子,盛夜是老二,从前他们一直以为盛夜会继承盛家,毕竟盛夜的商业能力很强,是他们四人中第二厉害的人。
但是谁也不知道盛夜为什么突然就改变,走上了政界,甚至律师界也染指就是不继承家业。
盛夜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但是似乎关系挺差的。
反正他们是没见过盛夜对他哥有好脸色,可能也是因为不是一个妈的原因。
他们这四人也是挺神奇的,家庭反差还挺大的。
陆彦和蒋齐鸣家庭幸福,盛夜和闻逍就是他们的反面。
“对啊,你哥不是最近要回来了吗?听说这次是带着未婚妻一起回来。”蒋齐鸣看着盛夜说,他也是最近才得到消息。
盛夜大哥盛源即将回国,说来也是挺奇特的,盛源的未婚妻是童养媳。
那人从小跟着这两兄弟一起长大,后来圈子里的人才知道是盛源的童养媳。
按道理盛夜哥回国的消息应该他最先知道,但是看人这样子明显就不知道。
盛夜面色微沉,他确实不知道盛源要回国了。
他算算,这两人出国多久了。
621天。
是挺长时间了。
“前不久你家老爷子参加宴会,好像还说这次盛源回来就准备让两人办婚礼了。”
蒋齐鸣有点疑惑,盛家婚礼这事除了老爷子,其余的盛家人好像一个都不知道。
“盛夜,你哥真要结婚了?”
“这么想问他,你喜欢他啊?”
蒋齐鸣嘴角抽搐。
盛夜面色不太好看,话说得也有点刻薄,但是他们平常也习惯了。
所以根本没察觉到盛夜的不对劲。
盛夜没待多久,后面不知道又跟闻逍两人谈了什么,最后就只剩下陆彦、蒋齐鸣和闻逍三人喝酒。
喝到凌晨一点钟。
闻逍意识还清醒着,去客卧洗完澡,披了块浴巾去了主卧。
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将人小心翼翼的揽在自已的怀中,最后沉沉睡去。
简纯这一夜睡得很沉,一夜无梦,只是半夜时总觉得自已像是处于一个火炉中一样。
灼热烫人,出了许多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