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声奶萌奶萌的,声音不大,却在安静的夜晚显得异常响亮,能够叫醒一院子的人。
这就是暗卫说的江衍之送给她的那只白猫?
果然猫随原主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裴衡脸黑了黑,额上青筋狂跳。
他长腿一迈,加快脚步向霜雪阁走去。
行至榻边,把谢婉宁轻柔放在榻上。
她嫩白的锁骨上满是暧昧的红痕,那是自已方才动情时难以克制地在她身上留下的吻痕。
看着吻痕落梅入雪般一路印至她胸口,裴衡眸色渐深。
半晌后,他终是垂下眼睫不再看,为她收拢好凌乱的衣裳。
小白猫此时已经跳下了石桌,来到霜雪阁的门槛前,从门外探进个小脑袋看着屋里的人。
清澈湛蓝的眼睛恶狠狠凶巴巴地盯着裴衡。
“喵喵……喵喵……”
喵喵叫着,想要吓跑这个明目张胆进入谢婉宁闺房的陌生男人。
裴衡剑眉蹙了蹙,给谢婉宁盖上薄毯,往门外走去。
看到身如青松般高大挺拔的男人向它走近,小白猫小小的身子微颤着往后拱了拱
但它却没有逃开,依然奶凶奶凶地鼓着小圆脸看着男人。
裴衡几步走到门槛前,屈下修长的双腿半蹲,唇角挑起玩味的弧度。
他一只手拎起小猫,举到眼前。
侧脸的轮廓在黑影笼罩下朦胧又清晰。
“倒是挺护主。”
看着小白猫虽然凶巴巴却依然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的样子。
他眸底沉了沉,语中有些酸涩地发问。
“江衍之就是拿你来讨她欢心的?”
“呵。”
他轻嗤一声。
“果然图谋不轨。”
把它放在另一只手的掌心里,正要好好“蹂躏”这只恃萌行凶的小白猫时。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西苑响起,声音由远及近。
距离此处不过二十步。
裴衡墨眸微冷,放下白猫,借着夜色悄然来到墙边,几步跃至墙外。
树影斑驳下,墙外静静等候的马车似与黑夜融为了一体。
“竹影。”
马车旁,似想到了什么,他沉声唤来黑暗中的影卫。
话音刚落,黑影倏然来到他面前,低眉行礼。
“去查永平侯世子的底细。”
太后寿宴之上,谢婉宁精心安排的舞姬就这么被江衍之截胡。
不知这其中是巧合,还是预谋?
“好一个风流浪荡的纨绔,竟将所有人都骗了去。”
表面放荡不羁,实则深藏不露。
这永平侯世子,不简单。
——
翌日清晨。
霜雪阁。
明媚的阳光透过桃花瓣镂空窗棂落在书案上,漏下斑驳的光影。
春桃带着两个丫鬟,在霜雪阁外间忙碌着,为谢婉宁准备晨起盥洗的一应事物和布置早膳。
谢婉宁在微带杂乱的声音中悠然醒转。
她缓缓撑起身子。
“春桃。”
声音极轻地唤了一声。
处在外间的春桃听到屋内的声音,忙放下了手里的活儿,疾步走到谢婉宁的榻边。
“小姐,你醒了!”
“感觉怎么样?”
她握住谢婉宁的手,一脸担忧地问道。
“头好疼……”
远山黛眉轻轻蹙起,谢婉宁抬手,揉了揉额角。
“奴婢去叫大夫!”
看着谢婉宁疼到蹙眉的样子,春桃更加放心不下。
她说完,倏然站起,转身就要出去喊大夫。
“春桃,不用了!我喝些醒酒汤就好。”
春桃复又来到她榻边。
“小姐,你昨晚,是不是又跑去青楼喝酒去了?”
“我守到半夜也没见你回来。”
“后来实在是困得遭不住,才先去睡了。要不是小白一直在唤,奴婢都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
春桃喃喃说道。
“昨夜,我是自已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