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衡无视她的愤恨,手上的动作依旧未停。
谢婉宁禁不住他的撩拨,眼尾渐渐泛红,波光粼粼的杏目中染上些许情欲之色,更显魅惑。
裴衡看着她这副愈发勾人的模样,墨眸染上潋滟的光泽,俯身朝那诱人的唇瓣吻了下去。
强势地撬开她的舌尖,攻城略地,带着狠厉和惩罚。
谢婉宁唇舌被他深缠,身体又被他撩拨激起莫名的渴望。
这样下去场面将会一发不可收拾。
不可以。
她与他,从最初相遇便是对立的。
谢家几代忠良,俱是为国战死,为了护佑大魏江山,她祖父戎马一生,最后甚至不惜战死沙场,才换来如今西北边境一带的安定和魏朝江山的稳固。
她父亲,身为镇西将军,在先帝临终前被委以重任,让他与几位老臣辅佐在朝中毫无根基的少帝,避免亲王摄政乱权,权臣祸乱朝纲。
如今裴衡在朝堂只手遮天,权倾朝野,便是那皇权最大的威胁,如今虽还未曾谋反,可以如今他与皇帝势同水火的架势,以后恐会被视为天下最大的谋逆。
她父亲定不会对皇权旁落置之不理,裴衡亦不会让她父亲成为他掌权之路上的阻碍,他们之间必定会有腥风血雨的争斗。
为了保护她父亲,保护她的家人,保护谢府,她必须时刻保持清醒,不能轻易动心,更不能越了界,与他发生那样的关系。
谢婉宁眼角溢出湿意,滴落在锦衾之下。
裴衡在她樱唇上掠夺许久之后方才放开了她。
谢婉宁颊边的泪痕犹在,一双美目穿过他看着顶上的纱幔。
看到她眼角的泪痕,裴衡身上的气息更加冷毅。
手指捏起她的下颌,强迫她看向自已。
“哭什么?这样就怕了?”
谢婉宁美目终于看进了他的墨眸,眼中是平静和桀骜难驯。
裴衡见多了明里暗里想要勾引自已的女人,一个个的无不使尽浑身解数让自已注意到她们。
如今身下这女人自第一次见面便勾引自已,勾引不成还刺了自已一剑,之后还千方百计地躲着他,好似在躲洪水猛兽一般。
可偏偏自已却还一点一点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为她破了一次又一次的例。
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他如此在意作何?
“无趣。本官不屑做那强迫人之事,你这副死鱼般半死不活的样子,路边随便一个女人都比你强得多。”
裴衡起身,披上外袍,眼神清冷得不带半丝欲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穴道两个时辰之后自行解开,不要忘了,你答应本官之事。”
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正欲离开。
走了两步,修长的背影忽然停顿下来,夜色中显得有些落寞。
半晌后,转身向她走来。
谢婉宁不知他为何去而复返,以为他又改了主意,杏目微瞪地看着他。
看她好似怕极了他对她行不轨之事,裴衡心头微窒。
拉过一旁的锦被盖在她光洁无瑕的胴体上,裴衡眼眸微暗。
“若是因为着凉生病误了本官的大事,本官不会轻饶。”
语毕,收了视线,转身大步走出宵雪阁,消失在夜色中。
真是心思难测之人。
好在终于还是放过了自已,谢婉宁看着纱幔顶上垂下来的珍珠丝绦,心底涌起一丝难过。
连她自已也不清楚,这难过,是为他?还是为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