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是反了天啦!快来人啊!还有没有天理啊。
这要杀人了,温政生发疯了要杀了我一家老小了啊,快些叫村长来啊!”
赵竹兰她们原是想来收拾温政生他们的,现在反倒是被他们几个给打了。
眼看,她宝贝儿子和大孙子都被欺负了,她只能撒泼叫人来帮她们了。
可这都过晌午了,太阳又这般猛烈,务农的村民们早就回家去了田地里也只有几个晚点回去的人了。
恰巧温知雨她们的邻居包学义从地里赶回家,他大老远的就看到这边的动静了,想着过来看看热闹,就晃荡过来了。
离得近些了,他看着像是温政生他们一家和人在打架,他这才急忙跑过来要帮忙。
一过来就听到赵竹兰这话,包学义那爆脾气啊也蹭的就上来了,
“我说赵婶,你家的也打人了啊,怎么不说你家的?况且,要不是你们把阿生他们欺负狠了,人家一家的老实人,他们犯得着跟你们打架吗?”
他看着好像阿生家的占上风了,他想下去帮忙也帮不上了,那就跟这村里风评不好的赵竹兰掰扯掰扯。
赵竹兰也是头一次被温政生这样无视,还跟她们反抗的,赵竹兰被气狠了,谁惹到她,那她说话就是有多毒就骂多毒。
“放你娘的狗屁,你跟温政生那白眼狼都是天生的扫把星,当然向着他说话。
你是瞎的吗?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他们在打的我们,他克死自已父母,又丢了瘫痪的大伯。
现在还欺负他堂哥、侄子。还一家老实人?我呸!他温政生根本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包学义的娘在他还十三来岁的时候,因生病早早过世了,他爹也在包学义刚成家的十九岁那年离他而去了,所以包学义和温政生一样都是早早就无父无母了。
原本包学义想着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不好插入,只在旁边劝解就得了。
现在包学义被赵竹兰这样一起挤兑辱骂,这事简直就是戳他的心窝子,他不乐意了。
只见包学义鼻孔喷气,扛起他的大铲子也加入到温政生一边,一起乱铲揍赵竹兰的儿子。
温知雨听着赵竹兰的话也不反驳她,她拿着扁担很精准的,谁想跑就拍谁的腿,谁想伸手抢她的扁担,她就拍谁的胳膊,引来两人时不时的嗷嗷叫。
她像逗小鸡似的,两人都逃不出温知雨的扁担范围。
看到周围又来了三个人,温知雨立起扁担收了手,开口厉声问那两人:
“你们刚刚在我家那边的地里干了什么,老实交代,要不然我这扁担可不长眼。
一会儿打着胳膊腿的断了,或是一个不小心把脑袋打傻了,你们可别怪我啊!”
温荣华和温富贵两人还在大呼小叫的抱在一起,看温知雨终于停手了,两人都同时呼了口气。
他们长这么大还没被谁这样打过,以前都是他们去欺负别人的,现在被温知雨打得身上可疼了,面子也没了。
温荣华害怕温知雨一会又打他,立即很配合的回答:
“刚刚我在拔你家的玉米苗,我二弟在踩你家的玉米苗。”
说完温荣华想撇清利害,又急切地说道:
“是我奶奶叫我们两兄弟去你家的地里,把长出来的庄稼毁掉的。我只是拔而已,还可以再种回去,不碍事哈。
要怪,你就怪我奶奶和我弟,是我奶奶下的命令,她说要拿捏你们就得使些手段。
而我弟踩得可死了,都踩扁得快跟泥巴一个样了,那可不能再种活了。”
温富贵被他同胞大哥如此出卖,他也不甘示弱大声揭露:
“我就踩了几颗苗,我踩的没我哥拔的快,那块地里大部分都是我哥拔的。
他还说了,他要把那些苗都拔了丢大河里去,让你们连个根,连个种都没有,只能乖乖回来给我们当牛做马。
我都说了,你可不能再打我了!”
“是我先说的!”
“我没你干的坏!”
温荣华和温富贵两人在那里相互争执起来,就怕说慢了还挨温知雨打。
站在田埂上看热闹的几人都嘘唏不已,有人小声嘀咕赵竹兰不地道,教唆孙子去自已堂叔家的田地搞破坏,现在又装可怜样,还倒打一耙呢。
赵竹兰看着她的两个孙子竟然起了内讧,她在一旁气得直接在原地跳起来。
还一边指桑骂槐地叫嚷:“蠢货,你们乱说什么!被一个野蛮丫头打得脑袋犯浑了。
她说把你们的手脚打断再把脑袋打傻什么的,你们就被吓着按个小丫头的意思说话吗?
难道她还是山中白额戾虫不成!”
转头拉着脸对着围观的人撅嘴生气道:
“你们还看什么看,乱嚼什么舌头。我家那两个孙子还小,他们是被那泼辣的丫头片子打怕了,才那样说的。
你们大晌午的不回家,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在田地做些偷鸡摸狗的事。”
话说多又牵动到肿起来的脸,疼得赵竹兰“嘶”的又叫唤一声。
那三人中的两个妇女,也是敢怒不敢言,她们之前在背后骂过赵竹兰。
结果被赵竹兰知道还逮住她们暴打了一顿,她们看到赵竹兰还有些怵。
现在好不容易看到赵竹兰吃瘪,她们都内心暗喜,小声骂道:“活该!”
而另一个壮汉可不怕赵竹兰,他嗤笑一声:
“你那两孙子还小?真是笑话,在村里跟他俩同龄的人,娃都满地跑了。他们做事还能不认理?是非对错还能不分吗?”
赵竹兰可不管人家怎么说,她的孙子她就是要宠着。
她扬起头高傲道:“人家娃满地跑又怎样,还不是在这村里窝囊一辈子。
我家的孙子将来可是能大富大贵的,将来要娶的也是千金小姐,跟他们可不一样。”
这话在别人听来,简直就是白日做梦。但赵竹兰却是深信不疑。
“你们等着今天这事不会就这样算了,将来有你们好看的!”
赵竹兰对着温政生等人威胁完,连忙对着她的儿子、孙子叫道:“我们走!”
被压着跪倒在地的温政飞立即冷哼一声,使劲的挣脱着温政生和包学义钳制他的手。
温政生也并不想为难他,顺势就松开了手。包学义见温政生这样,朝温政飞啐了一口后也松开了手。
温政飞得了自由后就一瘸一拐地往赵竹兰那边跑去。
赵竹兰看到她儿子的脸上也是乌青一片,她压下心中的怒火。
咬牙朝温知雨大喊:“放了我孙子!”
温知雨想到她娘也是受了伤的,不能在这里再耽误了,遂也把温荣华和温富贵给放了。
在温荣华和温富贵两人高兴的想跑开的时候,温知雨把手中的扁担一横,拦在两人的面前。
温荣华兄弟两大急,“奶奶,她不让我们走啊!”
赵竹兰怒喝:“你这贱丫头,你干什么,你爹都不敢不听我的,你个女娃还想上天了不成?”
温知雨不紧不慢的回答:“没有要上天那么离谱,只是想让你们做些靠谱的事。
就是——这些石头怎么来的,你们得把它们怎么弄走,那边地里还要从新长出玉米苗来。
要不然,以后,两位堂哥出门最好不要再让我碰上。”
说完温知雨挥了挥手中的扁担,扁担呼呼的带着可怕的风声。
吓得温荣华两人腿脚一软,差点跌坐在地。
两人忙不迭地点头道:“我们会搬的,会种的。”
“最好如此!那两位堂哥请走吧。”温知雨把扁担一伸,不再拦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