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讨论女人一边向望江楼走去,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咿咿呀呀的女子弹唱声和宾客的鼓掌声。
门口站的伙计殷勤地把两人让进来,望江楼这个时候是高朋满座,他们来的晚也没有什么好位置了,伙计把他们安排到角落处的一张小桌子。
伙计把茶水冲好,又上了几碟点心,
两人也听曲边喝茶,一会一曲唱完,接下来又上来一个说书的老头。
苏浪偷眼瞧,钱斌一脸意犹未尽地看着佳人离开的背影。
苏浪说:“钱兄,不过一个小小唱小曲的,喜欢就把她叫来喝两杯,如果真的喜欢照钱兄的财力拿下一个小丫头还不是易如反掌吗。”
钱斌听毕,先是瞪了一眼苏浪,接着低头长叹一声。
钱斌:“唉!你知道这粉玫瑰的后台是谁吗?
哼哼,正好是同盟会的红人蒋中正,尽管是他众多情人之一,那也是他的女人啊,你敢碰老蒋的女人,就是寿星公上吊活腻了,
就在粉玫瑰去年刚到钱塘江的时候,我看她挺不错,就在包房叫了一桌酒晏,想叫她来说说话,哪曾想人家理都不理我一下,第二天一早就有两条大汉到我家里把我家里砸了一通,警告我再找粉玫瑰就把我全家老小都活埋了,
后来多方打听,原来这粉玫瑰是老蒋的女人。”
苏浪一边听着,一边嘴上假惺惺地为钱斌鸣不平,心里面却鄙视这人又怂又好色,垃圾!
两人说吹天吹地,不知不觉就快到了中午,苏浪让店伙计开了一间包房,叫了一桌当地的特色菜,有清蒸江鳗,糖醋里脊,秘酱烧鸡,红烧肘子,酸笋青椒烧江鸭,虎沙皮老母鸡汤,还有几个小配菜。
两人到了包厢,又叫了一坛子当地最有名的绍兴酒。
边喝边聊,一顿饭足足吃了两个小时,苏浪一个劲地给钱斌劝酒,他自已却在宽大的袖口中放了一大块特制的吸水棉,用袖口一掩把酒全部倒到吸水棉里。
吃饱喝足,钱斌已经有了七八醉,苏浪说要去一趟茅厕,站起来的时候一块手绢从口袋里掉了出来,正好掉到钱斌面前的地上。
钱斌把手绢从地上捡起来,一阵少女异香从手绢上传到他鼻腔,
凑到眼前观看,手绢上印着五颜六色的圆圈,一圈扣着一圈,灯光一照,圆圈还在慢慢的转动,
味道越来越浓郁,钱斌的五官七窍好能够感受到这种味道,
钱斌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看到的手绢变成了粉玫瑰俏丽的脸。
苏浪在钱斌后面看了半天,终于看到钱斌对着手绢笑,便知道时候成熟了。
苏浪说:“钱公子,我等你很久了,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私奔的吗?你赶回去拿钱吧,不然等老蒋来就晚了!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我们一起幸福的生活白头到老,我们生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儿子像你英俊潇洒,女儿像我清纯美丽,快去吧去吧,我在这等你。”
苏浪学粉玫瑰的声音学得维妙维俏,钱斌眼神有些呆滞,听到命令后精神一震,急冲冲走出望江楼回了家,不到一个小时就拿着一个包裹回到望江楼,刚走进包厢,苏浪拿出一帕子朝着他的面门扔去,钱斌双眼向上一翻,向后直挺挺倒去,
苏浪已经站在他身侧,一手扶住他脖子一手揽住腰部,把他扶到了椅子上坐好,还体贴地把他摆成扒在桌子上睡觉的姿势。
苏浪把钱斌拿来的包裹打开观看,里面有一沓银票,大面额的有一千两,小额也有一百两,还有四根金条和银元首饰什么的,几样加起来也值个三四万银两了,
苏浪把东西分类包好藏在身上,低头瞥了一眼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钱斌,冷笑一声拿起桌上剩下的酒含了一大口抬起头向上喷,酒水像下雨似的洒在自已身上,
闻了闻衣服上的酒气,觉得挺像个酒鬼,便摇摇晃晃地地出包厢,去台前结完账,还体贴地交代他朋友喝醉了在包厢睡着了,让店家给煮一碗醒酒汤。
钱斌怎么样我们先不说他,
苏浪迅速回到客栈把早已打包好的行李从后门离开了,急冲冲到衔上叫了一辆马车到了绍兴。
苏浪到绍兴镜湖边就让车夫把车停在桥头,便下了马车又把车费给了车夫,车夫走后,苏浪不紧不慢地步行到了绍兴县城。
到绍兴县城时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苏浪到成衣铺买了一身说书先生穿的长衫,又从行李中把帽子拿出来帽子的后面还带着一条清朝的大辫子,
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把长衫套在外面,帽子戴好,就是活脱一个说书先生,
苏浪非常满意的笑了笑,继续向东南面步行走出绍兴县郊,时候已经快天黑了,他远远就看到一处山边有微弱的灯光,定睛看去好像是一间茅草屋,苏浪走了一两百米就走到了一间茅草屋前,茅草屋的外围用篱笆围了一个院子,一个女人正在院子把鸡赶进鸡笼,这时天色已晚,看不清女人的样貌,
隐约看她的动作和体态,应该是个中年女人。
苏浪:“大嫂子,大嫂子!”
苏浪叫了两声,女人转过头看到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是什么人?”
苏浪后退几步笑了笑说:“大嫂子害怕,我是来绍兴访友的,路过些处见天色已晚,想到贵宅借宿一晚。”
没等妇人回答,茅草屋里传出有人说话的声音,是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家里的跟谁说话呢。”
妇人:“是过路的,说想来咱家投宿,当家的你出来跟他说吧。”
女人刚说完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提着气死风灯从茅草屋走出来,
中年男人把灯举高照,打量着苏浪,
见苏浪斯斯文文,不象是不坏人,便打开篱笆门让人进来。
男主人带着苏浪进屋,还不忘转头跟妇人说:“你去炒盘鸡蛋,再看家里还有什么能吃的弄两个菜待客。”
苏浪:“晚生贾朗,这么晚了还来打扰,真是十分抱歉,敢问大叔贵姓高名?”
男主人:“哦,呵呵!我叫刘大壮,是个猎户,刚才那个是我婆娘叫马氏,我们这偏僻平时没什么人来,你不用客气,当自已家就可以了。
刘大壮一边招呼苏浪坐下,一边还给倒了一大海碗水,
苏浪赶了也么久的路也是又渴又饿,咕咚咕咚的把一大海碗水给喝完。
刘大壮:“贾先生怎么会走到我这个地方来,虽然我这离绍兴城只有六七里地,可是往这边经过的人可不多。”
苏浪:“唉,我本是上海人,那边太乱了,家里人也都不在了,我想来这边寻我大姑,因为久久没有联系,我也只是从长辈口中知道大姑在绍兴县城附近的村庄,我大姑叫贾淑芬,姑父叫李贤,我也知道这样找有点像大海捞针,可是我还是想要碰碰运气。”
刘大壮:“哦原来是这样,既然这样,那你就不嫌弃我这条件差就在这住下吧,附近方圆几十里我多少都认识一些人,我帮你慢慢打听。”
苏浪一听赶紧起来作揖:“谢谢大叔了你真的是太好了。”
刘大壮呵呵一笑。
这时刘大壮婆娘马氏已经把饭菜端进堂屋的八仙桌,招呼两人吃饭。
刘大壮把煤油灯拔亮,放在饭桌的一角。
饭桌上有三个菜,还有一大碗杂粮红薯粥,一碗萝卜干炒鸡蛋,一碗腊肉,还有一碗炒花生米。
现在处于乱世,普通人家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刘大壮婆娘能够整出三个菜已经是当苏浪是上宾招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