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月用力抽回被大公子按住的手,一脸严肃地回答道:“我可从来没撩过你,倒是你,心思不纯,身体也不老实。”
大公子挑了挑眉,“诶”了一声,说:“吃完就抹嘴不认人了是吧?昨天晚上是谁求我来的?求我呜呜……”
伶月赶紧捂住他的嘴,脸红到了耳根,咬牙皱眉说:“闭嘴!别说了!”
一想到昨天晚上那些让人羞耻的画面,伶月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他居然还好意思提。
大公子看着她,脸上带着别有深意的笑。
伶月更生气了,说:“明明是你用心不良,把我带到这里,又骗我穿那些羞耻的衣服,现在居然反过来怪我!”
他一直静静地看着她笑,可能连她自已都没发现,生气的她其实更有烟火气了。因为她平时实在太乖了,乖到让他觉得有些遥不可及。
所以,他偶尔会故意惹她生气,生气时的她,就像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让他更加爱不释手。
他忍不住又亲了她一下,这个吻,没有欲望,只有满满的爱意。
伶月痴痴凝望着大公子,玉手轻轻自他唇边移开,紧握成拳,收于胸前。刚才那如带刺铁海棠般的凌厉,此刻已化作如垂丝海棠般的柔美。
大公子见状,忍俊不禁,笑声溢出喉间。他长臂一伸,便将伶月轻轻拥入怀中。两人相拥静立,尽管身下那“小公子”仍在躁动不安,但大公子却是不忍再让她受丝毫折腾,只得暂且委屈它一番。
“我们在此小住两日再归去吧,此后我便要离家一段时间了。”大公子一边轻抚着伶月的长发,一边柔声道。
伶月闻言,心头猛地一紧,手臂不自觉地绕过大公子的后背,紧紧环抱住他。虽然往昔他也常离家远行,但此次却与往常不同。自从将身子交付于他后,她仿佛已将自已的一部分也遗落在了他身上。有他在时,她方觉完整;他若离去,她便如残缺之躯。
她不想让他窥见自已的不舍,于是又低垂了头,闷声问道:“夫君何时归来?”
“此次归期难定;若快则一两个月可回;若慢则三四个月亦有可能。”他如实相告。
她默然无语,只是将他抱得更紧,仿佛这样就能将他永远留在身边一般,接下来的两日里,两人在春山岛上度过了悠闲自在的时光,白日里手挽手漫步于林间小径、共赏诗书、挥毫泼墨、精心绘画,夜幕降临时则缠绵悱恻、共度春宵。此间除了几名仆从之外再无他人打扰,伶月仿佛忘却了尘世间的纷扰,与大公子如胶似漆地过着简单而幸福的生活。
时光匆匆如流水,转眼间两日便已过去,大公子即将带她踏上归途。
伶月站在船尾,凝望着渐渐远去的春山岛,心中充满了无尽的不舍。这一切美好的时光都如同做了一场梦,如今梦醒时分却要面对现实的离别。
易修齐静静站在她身后,注视着她落寞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他轻轻伸出长臂,从后面将她拥入怀中;“月儿喜欢这里吗?”他柔声细语地问道。
她轻轻点了点头却并未言语,只是抬手覆上了他温热的手掌,他用鼻尖轻轻摩挲着她的秀发:“等我归来之时我们再来此地重游吧。”
他郑重地许下承诺道。
伶月小可怜,一边心里不舍得大公子走,一边还得像往常一样给他收拾行李。大公子呢,从春山岛一回来就忙得不可开交,整天早出晚归,在家待了还不到两天就又要准备启程了。
天刚蒙蒙亮,大公子便前往长辈们的居所拜别。刘氏站在门口,亲手为儿子整理着战甲,眼中满是不舍。她虽对这个长子寄予厚望,但孩子再大,终究是母亲的心头肉,儿行千里,母担忧。
大公子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他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母亲,儿子不孝,无法常伴您左右,心中甚是愧疚。”
刘氏闻言,轻轻拉起儿子的手,眼中闪烁着泪光:“吾儿已长大成人,许多话母亲不必多说。只要你照顾好自已,家中的一切自有母亲料理。”
说完,大公子翻身上马,准备启程。他环顾四周,在人群中一眼便看到了伶月。她静静地站在角落,一脸哀愁。
两人目光交汇,虽未言语,但彼此心中的情感却已传递得清清楚楚。
大公子心中一紧,但还是毅然掉转马头,收紧缰绳,大喝一声领头打马而去。
尘土飞扬中,他的身影渐行渐远。
刘氏站在原地目送着儿子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大公子的身影,她才转身往回走。经过伶月身边时,她微微顿了顿脚步,轻声说道:“伶月随我来。”
话音未落她已先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