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月此番,终是卸下了所有防备,柔顺如猫儿般依偎于他。
易修齐一时情动,迷蒙间与她唇齿缠绵,甘愿沦为她的裙下之臣。
他细细地勾勒着她唇间小巧的贝齿,与她口中的香舌轻轻纠缠。
伶月只觉呼吸愈发急促,神智也渐渐模糊。耳边唯余他低沉而急促的喘息,身子无力地靠在他的怀中。
她脑海中忽地浮现出夫人屋中那只白练乌圆的小猫,觉得自已此刻便如他手中的狸奴一般,任他随心所欲地揉捏。
他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欢喜。在此之前,他犹如退守悬崖的孤军,除了纵身一跃,再无他路可走。他自知此举愚蠢至极,却也别无他法。
他心想,不如就此赌上一把!若她仍是无动于衷,那便放手成全。他绝不强求于她,更不会为了得到她的感情而折损自已的尊严。
他默默地守护了她六年之久,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他欣喜得几近疯狂,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单纯的亲吻已无法满足他的渴望,然而他又怕唐突了佳人。于是,他只好将吻轻轻落在她的颈间。她白皙的肌肤如同丝缎般柔滑细腻,淡淡的香气在他们之间缭绕。他不知那是何种花香,只觉得那是独属于少女的清甜气息,令人心醉神迷。
伶月和他纠缠在了一起,她感觉自已全身重量都压在了他坚实的手臂上。这便是人们口中的红尘情爱么?她心中生疑,双手却紧紧攥住他的衣襟,差点将那件华贵的锦衣揉碎。
他轻轻地将她托起,仿佛抱起整个世界,一手环绕她纤细的腰肢,一手温柔地摩挲着她的后颈。随即,他深深地吻上了她的唇瓣。伶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金碧辉煌,那些精致的图案仿佛在天际舞动,她觉得自已像是跌入了一个绚烂的梦境。
不知何时起,他的指尖开始在她的衣扣上轻轻流连。
伶月的心跳骤然加速,如同战鼓激昂。她刚要伸手去制止那份不安分,却被他再次以吻封缄,陷入了更深的迷醉之中,忘却了所有的挣扎与矜持。每一次与他的相遇,都让她感到自已的自制力如同决堤之水,无法收拾。
易修齐在心中轻叹,每次遇见她,他的自制也如同风中残烛,难以维系。他感到下腹涌起一股莫名的燥热,如同猛兽般难以驯服。却又怕自已的唐突惊吓到她,于是只能悄悄地与她保持些许的距离。
正当两人沉醉于柔情蜜意,如诗如画之际,门外蓦地响起了季才那清脆的声音:“大公子,热水已然齐备。”
季才静候于门外,良久却未闻屋内有何声响。他一路寻来,却未见伶月之踪影,正欲自行入内服侍,却听得屋内传来一句淡淡的“进来”。
他轻轻推开门扉,指挥着仆人将热气腾腾的水倒入净室之中。
季才一进门,便见大公子从屏风后缓缓踱出,虽仍身着燕服,但已解下玉带。他正欲上前服侍更衣,却瞥见伶月羞红着脸从后方跟出,她一边用手轻抚着耳边的碎发,一边向外走去。
季才见状,赶忙停下脚步,恭敬地退了两步。
季才虽年幼,但跟随易修齐多年,对两人间的情意也略知一二。他心中暗忖,此刻来得实非时候,恐是搅了大公子的好事。他正欲悄然退出,却见伶月已快步跑出房间。
季才抬头望去,只见大公子眉宇间透着一丝不悦,心中顿时一紧,但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小心翼翼地为主子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