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波,这位与易修齐性格迥异的公子,虽同为嫡出,却因排行老三,家中有两位嫡兄在前,无缘继承家业。豫侯对他,从无过高期望,只求他安分守已,不惹是非。身为家中最小的儿子,他备受家人宠爱,无需承担家族重任,只需逍遥自在,享受生活。
这位尚在丁忧守期的三公子,携好友易修齐策马来到江边。远远地,他们便看到一艘双层大船停泊在江畔,船上装饰豪华,犹如仙境一般。
两人下马走近,耳边传来丝竹之声,悠扬动听,令人陶醉。
易修齐眉头微皱,看着安阳波,语重心长地说道:“老三,你尚在丁忧守期,如此出来游玩,恐怕不妥吧?”
安阳波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他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修齐,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吗?你我情同手足,这点小事儿你就别计较了。”
易修齐轻笑一声,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径直向船上走去。刚到门口,一个小厮便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鞠躬问好。看这架势,便知安阳波是此地的常客。
两人进入船内,只见满楼的红袖姑娘都在向他们招手。
话说那梨台楼,乃是一艘画舫之名,其中佳人,多来自吴兴郡。扬州瘦马、吴兴船娘,皆是时下流行之“口味”。鸨母一见安阳波,那般亲热,犹如见到失散多年之亲人,立时将旁人撇开,直奔他们而来。
这鸨母,乃识人高手,迎来送往之本事,堪称一流。短短十几丈之距,已将易修齐从头到脚打量个遍,而后笑容满面,犹如春花绽放。
“哎呀,今晨我窗前停了两只喜鹊,原是贵客将至!小子们,快上茶,将最上等之雀舌茶为两位公子端上!”鸨母一近身,那股浓烈之脂粉味便扑面而来,易修齐不由得微微皱眉。
安阳波却如回自家一般,自在不已。他熟门熟路,带着大公子直上画舫二层,径入最里头之包间。这包间,虽门廊狭小,然内里却别有洞天。七弯八绕之后,方至正厅。
安阳波引易修齐主位落座,自已亦从旁坐下。而后他大手一挥,声如洪钟道:“今日大公子做东,我请客!妈妈,将你这儿最上乘之姑娘皆唤出!”
鸨母闻言,喜笑颜开,手帕挥得翻飞。“这有何难?我梨台楼中,除却乐子,别无他物。二位公子若是来寻开心,那可真是来对了地方!稍等片刻,我这便去为二位公子安排,定让二位心满意足!”
屋内很快便盈满了一众环肥燕瘦的佳人,安阳波信步上前,目光如炬,一一审视后,仅留下了其中的三位。鸨母见状,脸上堆满了笑意,忙不迭地上前道:“哎呀,三公子,许久未见,您的眼光可真是愈发挑剔了。不过,老身看得出来,您的眼光确实独到。这三位佳人,均是老身精心调教的,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有各自的绝活,定能让您满意。”
言罢,鸨母轻轻拉过其中一位佳人,向前一推,介绍道:“这位佳人,真真是极品中的翘楚。老身入行多年,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如此完美的姑娘。为了得到她,老身可是费尽了心思。她还是个清倌儿,一直未曾露面,只待有缘人。今日,便是她的好日子,不知哪位公子愿意为她梳拢呢?”
安阳波闻言,目光在那位清倌儿的身上多停留了几刻,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心中暗忖:这女子的容貌身段,竟与伶月有五六分相似。这或许,是上天特意为他安排的一场缘分吧。希望今日之后,易大公子能够重拾欢颜,忘却那些烦心事。
“甚好!”安阳波大手一挥,便将那清倌儿轻轻推向了易修齐,自已则搂着另外两位佳人,飘然而去。
鸨母见状,满心欢喜地领着其余人等悄然退出了房间。
房门轻闭,安阳波便如猛虎下山,将身边的黄衣女子紧紧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