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慈半知半解的点头,从方才那些话里自动提取了重要部分。
“那,谢观你为什么不想让我成为卯兔的宿主啊?”
“…怎么说呢……”谢观的表情有些难以启齿。
子鼠眯了眯眼,有些好笑的多看了沈慈几眼,“因为卯兔是兔子啊,兔子的繁殖速度可是很强的。”
“因而欲望那方面嘛……”子鼠回想起上一代卯兔的宿主子孙满堂的场景,有些忍不住想笑。
“闭嘴!殿下还未及冠呢!”提起这个谢观就有些无语,要不是因为成为卯兔的宿主的获利方面是哔——时间长,他也不会要隐瞒。
沈慈一听到繁殖二字,就算在怎么不懂也有些脸红。
“大人!”
在一室诡异的寂静里,一道洪亮的声音破门而入,屋内的几人瞬间看向推门而入的人。
那人一头略长凌乱的红棕长发,胸前还留着好几根长生辫,一副番邦人的打扮。
他的身边居然还跟着一只红墨染的老虎。
“裴君,下次记得敲门。”春生夜提醒道。
“哦。”裴君满不在乎的应了一声,当即扬起笑脸的跑到谢观面前,“帝师大人许久不见了,近日可还好?”
“尚可。”谢观侧目看向身旁的沈慈介绍道,“殿下,这是十二属相之一,寅虎的宿主裴君。”
寅虎听到谢观这么正式的介绍,不免多看了几眼沈慈,这一看却反而好奇的凑上前。
“这小子和当初收留你那家的小姐好像啊。”寅虎的声音粗糙,像是上了年纪的大叔。
“收留?”沈慈没想到寅虎一句话,能收获这么重要的信息。
谢观并没有回应,而是看了一眼牡丹,后者了然的将锦囊拿了出来。
裴君也自觉的找了个凳子坐下。
寅虎和子鼠却忍不住盯着牡丹手上那股残留着熟悉气息的锦囊。
“那是……未羊的气息?”子鼠道。
“对。”谢观道,“未羊的宿主,文酒死了。”
“死了?”春生夜有些诧异,“什么时候的事情,不是被囚禁嘛?”
“你知道?”
春生夜道,“毕竟十二属相都是神识互通,未羊出了什么事,我们或多或少都能感知的到。”
裴君道,“文家的事情在两年前闹的人尽皆知,我们也为了未羊的安全专门去确认了一下文酒的安全。”
“没想到他居然会被三皇子囚禁。”
“……!”沈慈觉得自已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满脸惊讶的看向说这话裴君。
裴君感觉到目光,也开口询问道:“大人,这位是?”
春生夜很好心的帮他介绍道,“这是明王殿下,是刚回归的五皇子。”
裴君喉间一哽,脸上五颜六色表情变了又变。
反倒是寅虎很是冷静的在沈慈身边坐了下来,尾巴在地上扫过。
沈慈看着身边坐着毛发顺滑的大猫,垂在腿上的手有些痒痒,“我能摸摸你吗?”
寅虎诧异于对方话语里的孟浪,可看他毫无邪念的目光它主动凑上头将脑袋光明正大的靠在沈慈的腿上。
沈慈眼睛更亮了几分,上手顺了一下它的脑袋,厚实略微粗糙的手感竟然意外有些上瘾。
他摸的开心,一旁的几人面面相觑却聊着与其相反的话题。
“你们说,文酒被三皇子囚禁?可知原因?”
屋门敲响了两下,裴君起身去开门从仆人手上接过准备好的上好茶和糍粑。
春生夜回答道,“三皇子母族云家与文家同出三代文官,且又是朝堂中的清流,因品性相投而私下来往也不意外。”
“根据我所调查到的,文家和云家曾有过婚约,而婚约人……是当今云贵妃和文家的家主。”
云家和文家都是权势不高的官宦人家,做事又很低调因而他们两家的婚约并没有多少人知晓。
春生夜之所以知道也是动用了一些非常手段。
“后来,先皇为了给当今圣上挑选侧妃,便挑了魏家和云家的嫡女。因而云、文两家的婚约也不了了之了。”
裴君端着盘子在他们面前晃悠了一下,见谢观和春生夜满脸商榷正事的样子便只能搬着凳子挪到沈慈旁边。
“吃吗?”他压低了声音,深怕打扰到前面两人商谈。
因为沈慈在金满楼吃饱了才过来的并不是很饿,可不知为何嘴又有点馋。
“谢谢。”沈慈用一旁的小木签扎住一块淋着红糖浆的软糯糍粑送入嘴里。
黏糊糊的口感让他觉得很是新奇,尤其是在尝到那股甜滋滋的味道时,眉眼都忍不住眯了起来。
“好吃吗?”裴君问。
“好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裴君瞧着倒是比沈慈稍微大些,五官深邃,眼窝较深有种难得的野性气息。
可沈慈却觉得他的身上很温暖。
“谢谢。”
“不用谢,小殿下你现在是暂住在帝师府吗?”
“嗯。”
“那你可要小心了,回去的时候尽量避着点容与,他要是察觉到你身上有子鼠的气息可是会炸毛的。”
“炸毛?”沈慈满脸茫然,“他为什么会炸毛啊?”
“你不知道?容与可是猫族的首领啊,当年因为争夺十二属相的事情让老鼠和猫成了宿仇。”
裴君看沈慈一副什么跟什么的表情,便打算跟他好好说一说猫、鼠成为宿仇的原因。
“传闻上九天的那些神,为了人族方便能够记住年份和时辰便创建了十二生肖。”
“祂们说,只要赶到祂们指定地方的前十二个动物都将成为十二生肖,排位也因先来后到而定下。”
“那时的猫在得知参此事后担心自已睡懒觉,便嘱托老鼠叫自已早起。但老鼠却并没有叫猫起来,反而通过藏在牛的耳朵里夺得了第一名。”
“猫在知道这件事情后便觉得自已不能入选十二生肖都是因为老鼠欺骗了自已,自此猫、鼠两族也留下了仇恨。”
沈慈听完罕见呆滞了一会儿没回答,还是谢观叫他才回神的。
“殿下该离开了。”
谢观起身,身上淡色的长衫仍旧衬的他迤逦俊美。
沈慈看他们该说完的话都说了,跟他们简单打了个招呼过后便跟谢观离开了。
寅虎和子鼠简单跟他道了声别,可不知为何沈慈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望了他们一眼,却在它们身上察觉到了几分古怪。
直到沈慈出了赌场门口,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在这些时间里到底都知道了多少骇人瞠目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