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牡丹走在他们后面,忽然看到沈慈站着不动了。
谢观回头,下一秒就见到沈慈抱头一脸震惊的样子。
“殿下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不是。”沈慈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脑子有点昏。”
接收了这么多惊天复杂的消息,他难免有点反应不过来。
“先回府休息吧。”谢观觉得现在再去带沈慈去逛朱雀北街也毫无意义了,“殿下也该累了。”
沈慈这次倒是回应了,但像是发呆后下意识回应的样子。
牡丹回想起晚上未羊要到访,便先去取马车。
沈慈和谢观便在赌场口等了一会儿。
谢观鲜少出门,因而认识他的人除了那些上朝能看到他的官员外,帝都城内的平民很少见到那位帝师大人的真容。
因而在沈慈和谢观等待牡丹驱车过来的时候,便有两个不长眼的人会在青天白日碍来调戏他们。
“好美的美人啊,简直比花楼的小倌还要美艳。”不怀好意之气染上眉梢,叫人看了都嫌恶的直蹙眉。
谢观蔑视的瞥了他们一眼,强忍下要杀了那人的念头,不予理睬。
沈慈却对那人轻浮淫邪的目光很是恼怒,虽然他现在还有点生谢观的气,可不代表其他人能对谢观说出这么不爽的哈。
“喂,滚开!”沈慈有些炸毛。
“嘿还生气了。”那人倒是一副富贵人家的装束,可话语之粗鄙让沈慈这个文盲都觉得难听,“以你们的姿色不去花楼倒还真的可惜。不如这样,你们跟了本少爷……本少爷保证你们衣食无忧,富贵……哎呀!”
沈慈听不下去他的话,见他还在念叨直接一个箭步上前踹了他一脚,将其踹飞出去。
“少爷!”一旁的小厮吓得失声尖叫,连忙跑向刚才那个男人飞出去的方向。
“吵死了。”沈慈踹完人又拉着谢观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居然敢踹我!”那个男人被搀扶起来的时候,脸色铁青,周身弥漫着一股诡异的邪气。
谢观察觉到不对,将身前的沈慈拉到身后。
“少爷,您没事吧!”那个小厮看起来是不想招惹麻烦的,所以想拉着那个男人避免冲突。
可对方显然不乐意这么算了,他一把甩开小厮怒目而视,“去叫人,今天我一定要把他们带走!!”
在赌场门口发生这么大的事,春生夜和裴君不可能没听到,可当他们出来便听到那个人这么放肆无理的话,又注意到当事人是谢观和沈慈后难免沉下了脸色。
“何人在赌场门口闹事!”裴君冷脸的时候,那副看死人的表情叫人不寒而栗。
春生夜一副病态之色,现今是秋日却披着一身厚重的大氅,眸色恹恹。
“我当是谁,原来是崔少爷啊。”
“春老板。”崔仕看到他们破天荒的走出赌场,脸色变了又变。
“崔少爷我这赌场门口可不允许闹事啊,不然啊都察院的人可是要检举的。”
“春某不过一介平民百姓,这赌场可是在下的身家性命啊。还请你莫要给在下添麻烦。”
“本少爷无意找赌场的麻烦,而是这小子,居然敢对我动手!”
他瞪着沈慈,眸光狠辣。
沈慈不甘示弱从谢观身后探头回瞪,“要不是你说那些肮脏无礼的话,我也不会踹你,这都是你活该!”
“你说什么!”
裴君当即站在他们中间将其隔离开。
春生夜察觉到谢观的目光,肩上的子鼠像是察觉到对方的意思,附耳在他耳畔说了什么。
好一会儿,春生夜才开口,“崔少爷,这两位是春某的友人。无论如何看在春某的面子上,还是先讲和吧。”
春生夜很少会用友人这个词来介绍人,因而崔仕在听到春生夜说出友人二字时,十分诧异的瞪大了眼。
“友人?”
沈慈仍旧瞪着他,春生夜回之一笑,“正是,若是他们有什么不对之处,春某代他们向崔公子赔个不是,可若是故意有人来找茬……”
他停顿了一下,笑容有些瘆人,“春某定然要为他们讨个公道。”
崔仕闻言,又有些忌惮一旁的裴君,思绪片刻后也只得作罢。
“既然是春老板的友人,本少爷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此事就这么算了。”
小厮扶着崔仕离开,周围围观的人见这场闹剧结束了,也自觉的散开了。
沈慈自然对这件事情的结果不满,可谢观却表现得非常淡定,淡定到给沈慈一种他在憋大招的错觉。
恰好此刻牡丹驱车到了。
“上车吧殿下。”
沈慈上车时还回头看了一眼谢观的脸色,有些古怪。
谢观看着人进入马车,桃眸一敛,“那个人,就交给你们玩吧。”
春生夜和裴君一听相视一笑,不由得感慨那个崔少爷惹错了人。
“是。”
帝都城里多的是些道貌岸然的无耻之辈,谢观一直恪守自已的原则只对鬼怪妖魔下狠手。
可总有些碍眼的人类要自找麻烦,谢观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他昳丽的容貌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优势,甚至在自已居无定所的时候险些害得他痛不欲生。
因而他对那些觊觎自已容貌的色荤之人,鄙夷且嫌恶。
“你们暗中调查一下,城中合适成为未羊新宿主的人选。”谢观准备上车前,疲乏的捏了捏眉心,“至于其他的属相叫他们给我安稳些,不日的科考乃是大事,我并不想出什么岔子。”
“放心吧。”裴君拍着胸脯,“我们一定能完成大人安排的任务的!”
春生夜笑而不语,默认了。
谢观对他们格外的放心,叮嘱完便俯身入了车内。
牡丹朝着他们微微颔首,便挥动缰绳驱赶着马车。
春生夜和裴君目睹马车轱辘轱辘远离后,同一瞬间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颇有深意的晦暗。
春生夜问:“你注意到了吗?”
裴君嗯了一声,“那就是大人选定的下一个驱使者?”
“前提是,那个殿下没有成为十二属相的宿主。”春生夜叹气,“我们顺便找一下卯兔宿主的人选吧。”
寅虎懒懒的打了个哈欠道,“你们难道没有觉得,谢观对他的态度过于偏袒了吗?就算是作为接班人来培养,也没必要呵护到这种程度吧。”
子鼠道:“这就不是我们能够揣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