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在这里出老千，没废了你的手就不错了还想要钱，滚滚滚。”
沈慈脚下一顿后知后觉才问，“这里……是干什么的？”
谢观轻笑了声，注视着面前鱼龙混杂的人群，吵闹混乱的声音让他有些不适的蹙眉。
“在赌场里，他们自然是赌博。”
“赌博亦是要拿钱财来做筹码来赌输赢的游戏。”
“游戏？”沈慈看着周围围着桌子的人类，他们脸上有的欣喜若狂有的绝望失神，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游戏该有的吧。
“殿下可知晓钱财对当今百姓的 重要性？”
沈慈点头，在书斋的时候他也知道了那个白花花的银子和钱票究竟有多重要。
没了那些好像就不能买东西了。
“赌场这个地方，赢了便可得到翻倍的钱财，输了便是一无所有。不少利欲熏心的人为了赢不惜动用些肮脏的手段……”
沈慈又重新定义了他对赌场的看法。
他看向周围，错综复杂的人流中，他很快便注意到了那股金色流光的来源处。
那是一个看起来十分阴鸷的男子，眉宇间萦绕着一股孱弱的病态之气。
但光看骨相也应该是个美人。
察觉到炽热的目光，春生夜微微抬头径直对上一双好奇而澄澈的眼眸。
他微微一顿，许是混迹这处混乱之地太久，看到这么纯真的目光反而有了些趣味。
但更让他诧异的，则是少年身后的两人。
春生夜起身离开木椅，向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所过之处人人退让。
沈慈本来还在想这里的游戏到底是什么样的，就看到那个身裹金光的男子向着他们走来。
越是靠近，沈慈也注意到对方肩膀上的“小东西”。
那是……老鼠吗？？！
“帝师大人，许久不见。”春生夜后唇，略显苍白无力的面容多了几分崇敬之意。
谢观微微颔首，眸光从他肩上趴着不动的子鼠转移到春生夜的身上，回应道，“春老板许久不见。”
春生夜回之一笑，侧目时见那个俊美少年一直盯着自已的肩膀。
“那个……请问你肩上的那个……是老鼠吗？”
“……”
谢观略有所思的看向沈慈，“殿下能看到它？”
“……哎？你们不能看到吗？”
谢观沉默了一下对春生夜道，“找个安静的地方吧。”
春生夜了然，“请随我来。”
沈慈不明所以的跟着他们来到赌场的的楼上，吵闹叫嚷声也跟着小了不少。
恰好在此刻，春生夜肩上的“老鼠”动了一下扭头看向沈慈。
沈慈观察到那只老鼠身上的颜色很怪，像是墨水滴落在水中散开的纹样。
那双灰色的眼眸有一瞬间聚焦，竟然让沈慈有几分异样的感觉。
等进入一个房间，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所有声音都被隔绝在外。
房间内到处摆放着精致的饰品和摆件，沈慈一进来的时候便被这些琳琅满目的东西迷住了眼。
“裴君出去办事了，因此招待贵客的只有我。”
“谢观啊，你不打算介绍一下吗？”春生夜肩上的“老鼠”忽然出声，是稚嫩的童声。
“这位是明王殿下。”谢观介绍道，“子鼠不该多说的，不要说。”
“哼，那个殿下应该能看到我们吧。你也知道能看到我们的意义代表着什么吧。”
“闭嘴。”谢观冷声喝道。
“帝师大人息怒。”春生夜讪讪一笑，“子鼠并无恶意的。”
沈慈的目光从子鼠出声的那一刻便回到了春生夜的身上。
“居然能说话，这只老鼠和我见过的不一样呢。”沈慈凑上前盯着它看，甚至还注意到了它的脑袋处似乎有个很小的金纹。
“吾跟那些鼠辈可是不一样的。”子鼠道，“吾可是十二属相的首位。”
“十二属相？那是什么？”
“十二属相又名十二生肖，是上古时期，十二地支相配以人出生年份的十二种动物。”
“亦能当作人类的守护神。”
“神？！”沈慈两眼放光，盯着子鼠的目光又灼热了几分。
子鼠莫名有点不好意思，“其实也没有他说的这么夸张了。我们虽身为人类的守护神，却还要依靠宿主行使守护神的力量。”
“宿主？”
“这些话没必要说了。”谢观适时插话打断。
沈慈：“为什么？”
子鼠揶揄道，“就算说了也没什么吧，反正这位皇嗣迟早要知道的。”
“闭嘴。”
春生夜识趣的捂住子鼠防止它又说出惹恼谢观的话。
沈慈却很固执的盯着谢观，“为什么我不能知道啊？告诉我，告诉我。”
“殿下，”谢观的语气难得重了些，“还不是时候。”
沈慈沉默了，表情也板了起来。
春生夜觉着他们之间的氛围凝固了起来，默默站在他们中间，“大人，殿下请稍坐片刻，我去叫人准备招待的茶水吃食。”
谢观不言，沈慈更是不开心。
春生夜没折只能先叫人去小厨房准备后，刚准备返回便听到耳畔的声音。
“生夜。”子鼠忽然戳了戳春生夜的脸，“吾感知到他们回来了。”
“是吗？这么快……”春生夜忽然有点头疼。
“而且最重要的是……”子鼠扭头盯着沈慈，“卯兔已经盯上了这位皇嗣了。”
谢观的表情更加一言难尽。
“卯兔？”春生夜有些气虚的到椅子上坐下，“它为什么盯上殿下了？”
沈慈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又因为刚才谢观的那句话正不爽的板脸色呢。
“因为殿下是兔年所生，他的守护神恰好是卯兔。 而他的宿主于前不久去世了。”
沈慈能够看到它们的存在，又恰巧是兔年所生，所有宿主的条件都很符合。
谢观也在因为这件事情发愁。
子鼠轻笑道，“这样啊，那殿下可要小心哦，卯兔纠缠起来可是很黏人呢。”
沈慈本来还没打算回应的，可是他眼珠子转溜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只要我答应当它的宿主，你们就不得不告诉我了吧！”
子鼠：“你还挺能抓重点，是的呢。”
“……”谢观十分心累。
原本按照他的进度，也是要等沈慈及冠了才将这些事情挑出来，但没想到沈慈居然提前能看到它们。
思虑许久，谢观才愿意妥协。
“十二属相虽是人族的守护神，可同样需要依靠人类才能拥有神明的力量。”
“它们寄身于年份、命格都符合的人类体内，并以此维持着十二时辰的平衡。”
“上古人以十二生肖的名字各划分区分了白昼和黑夜的时辰，并命名为十二时辰。”
子鼠道，“毕竟从前的我们也只是最普通的动物罢了，能够被人类供奉信仰获得永生，已是天地的恩赐了。”
春生夜道，“十二生肖的属相不同，所被契合的宿主从生肖那得到的力量也不同，甚至有的宿主还无法看到生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