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11月24日,早上李秀琴和李进海还在地里拾柴火,不到半个钟头,李秀琴感到肚子一阵一阵的痛。
“我肚子疼。”
“不会要生了吧。”李进海不敢马虎,急忙扶着秀琴回家了,他先叫来李秀琴的四姨守着,接着去叫建房子的李建国他们。
“爸,秀琴说她肚子疼,怕不是要生了。”
不敢犹豫,他们放下手里的家具就往家走。李秀琴这会儿已经躺在床上了,随着一阵一阵规矩的宫缩,李秀琴疼得冷汗直冒。
张翠女去请村里的接生婆,走的时候嘱咐,“翠花,你给秀琴做点吃的,让吃上些,一会儿生娃有力气。”
“晓得了大姐。”
张翠花去灶房做饭去了,剩下三个大男人在秀琴床边守着,刚开始的痛还能忍受,程度和平日来事差不多,随着时间的推移,秀琴感到越来越疼了,疼得越来越频繁,每疼一下,她的全身跟着抽搐。
毫不夸张,秀琴这会儿疼得反胃,张翠花坚持让她吃点,“我给你喂,不疼的时候吃一口,生娃是个费劲活,你要吃饱哩。”
秀琴还是忍着痛吃了一碗。
不一会儿,接生婆到了,接生的家伙事也准备好了,妇女们在睡房守着,男人们在厅房等着。
随着疼痛的加剧,秀琴疼的叫起来,叫声让每个人都不忍心听,翠女心疼地给秀琴擦汗。听秀琴后来形容,那种感觉好像有人把手伸进肚子里,翻来翻去在里面找孩子,最疼的时候,她的四肢抽筋,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气。
从白天疼到晚上八点多,羊水破了,接生的人不敢大意,时刻关注秀琴的情况。
“羊水破了,再有一会儿可能要生了”,接生婆说,“你们把暖娃的东西拿过来。”
“都在哩,准备好了。”张翠女说。
过了半个多小时,秀琴有一种强烈想要上厕所的冲动,她觉得可能孩子要出来了。
接生婆鼓励她,“别害怕,我的娃,使劲。”
李秀琴几乎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她感到浑身的骨头碎成了一节一节,她不想生了,想把娃塞回去,强烈的疼痛感让她几乎快要晕过去。
接生婆没有专业知识,不知道什么时候该让产妇用力,生产过程持续了两个小时,小孩出来以后,秀琴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剪刀烧一烧就算消毒了,一刀剪断脐带,简单把小娃洗洗,把孩子交给李进海,李进海稀罕地抱着。
“是个女娃娃”,接生婆说。
“女娃好,女娃会疼人。”张翠花说。
“对的,女娃好。”张翠女也附和。
李秀琴听不进她们的话,她好想睡一觉,她太累了。
孩子生下好几天,李进海每天熬夜带娃,不管白天干活多辛苦,晚上只要娃一哭,他就爬起来让秀琴喂奶,喂完再哄娃睡觉。
“咱们给娃起个啥名?”李进海问。
“你起,你比我认的字多。”李秀琴也不是谦虚,虽说她也上过几年学,现在也忘得差不多了,在学校学的都还给老师了。
“叫李文乐,希望她快快乐乐。”李进海说。
“行哩,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