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車国寝宫里,得到了一大堆灵植的琢玉正没心没肺的逗弄小皇子。
她趁着周围没有人,用法术将三岁的小娃娃抛起来,如同长着翅膀的小鸟在半空盘旋一圈,再稳稳地接到怀里。
小皇子也不害怕,一个劲的缠着琢玉玩,被抛到天上时就咯咯笑个不停。
落下来时就撒娇要再来一次。
对于又软绵又爱撒娇的小皇子,琢玉也乐得惯着他,两个人一抛一接玩得不亦乐乎。
不器突然冒出来,吓了琢玉一跳,幸好小娃娃还在自已怀里没有抛出去。
她抱紧怀里的小孩,有些生气突然冒出来的不器,但是看到他身上红光急促闪烁,好似沸腾的岩浆。
琢玉立刻就噤了声,总感觉没有好事。
递给小皇子一个机关小马,让他先去殿外找奶嬷嬷,自已待会有空时再去找他。
小皇子乖巧的点点头,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走了出去。
“怎么了?感觉你像是要炸了一样。”
不器声音拔高,“我自然要炸了,要被你们给气炸了。”
“怎么了这是?”虽然不知道自已是哪里做错了,依旧怂唧唧的声音低了八度,“我最近也没做什么事惹你生气哈。”
不器气呼呼的连哼了好几声,“你是没有惹我生气,但是你养大的那个傅铮惹我生气了。”
“他?”
声音咬牙切齿,“你离开的这段时间,他在大晋搅动风云,生了不少的事,现在连大晋的当家人都换了。”
琢玉深吸一口气,还是觉的难以置信,“七皇子登基了?剧情怎么提前这么多?”
“难不成大晋皇帝突然想开了?终于决定退位给七皇子了。”
不可能呀,虽然那个大晋皇帝痴迷成仙不理朝政,但是性子极为狭隘,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将手中的权柄早早交出的。
“哼,他是被武安侯逼宫时杀死的,而且现在坐在皇位上的也不是七皇子聂晁,是和剧情完全没有关系的十三皇子。”
不器也没有想到,短短一个月他竟将整个大晋政权颠覆,盘根错杂的皇城势力竟然重新洗牌。
傅铮的手段血腥又高效,原本钟鸣鼎食前呼后拥的世家大族,如今被他杀没了一半。
人死了,还能有什么反对的意见?
“现在剧情全都乱套了,刚才天道联系我,让我们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抓紧离开,还要保证这个世界命运之子的安全。”
“我们现在必须赶紧回大晋去。”
琢玉点点头,“好,我们现在就走。”
她施展法术找到了正在看医术的聂瑶,告诉她自已即将离开的消息,聂瑶轻笑一声也知道这人不会长久的留在这里,只说了一句保重,便眼看着琢玉消失在自已眼前。
聂瑶看着眼前之人消失不见,握紧手中的医书下意识上前几步。
原地站了几秒,抬头看着天空,“一路顺风,神女殿下。”
“傅铮。”
傅铮应声抬头,一道日思夜想的身影出现在自已眼前,他无意识的松开手上的东西,慌忙上前抱住琢玉。
药瓶啪嗒一声滚落在地上。
“你终于回来了。”
原本气势汹汹的琢玉突然被打断,愣愣的环住他,“嗯,回来了。”
小嘴张了又张,还是没忍心责问怀中面色苍白微微颤抖的傅铮,“你怎么又受伤了?”
“都是些小伤不碍事,你回来就即刻来寻我,我很开心。”
傅铮笑得又轻又浅,唇色苍白深情眷恋,一身白色里衣薄薄的挂在身上,领口半开,能看到一圈圈缠绕在他胸口的染血绷带,长发软软披在脑后,周身缭绕着似有似无的草药苦香。
这副难得柔弱的模样,看得琢玉心头一软,声音也不由自主的轻下来,“受伤了就好好休息,正好我给你带回了许多灵药灵植,你去躺回床上,我给你治伤。”
傅铮柔柔点头,一米九的身子半倚在不足一米六的琢玉身上,由她搀着回了房间。
一旁的不器看得一愣一愣的,他们不是来找傅铮算账的吗?怎么琢玉搀着人家就这么进去了?
还有,他一个大男人装什么纯情柔弱小白花啊。
还什么“回来便即刻来看我,我很高兴?”呸,做作。
不器怪腔怪调的学着刚才傅铮的话,说一次搞怪的呕一声,眼中全是对傅铮的鄙夷。
如果不器去过现代小说世界,它就会知道有一个词叫做绿茶。
可惜,现在的它完全不能领会。
比刚才还要气愤的不器此时红光急促闪烁,整个堂屋仿佛大型蹦迪现场。
可惜在场的两个人一个人完全看不到,另一个倒是能看见,却完全忽略。
—
屋里,琢玉从袖子里拿出来几十株药草,“我现在就给你治伤吧,这么多草药的药力完全可以治好你的伤。”
“等消化掉这些药力后许,足以保证你断肢重生。”
说着,又有些失落,“可惜没有找到绮罗凤心,不然还能有更好的效果。”
听到这话,原本已经拿出绮罗凤心的傅铮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的将手中的盒子递给琢玉,喉结滚动,“我倒是恰好得了一枚绮罗凤心。”
琢玉眼睛瞬间亮起来,惊呼一声打开红色的漆盒,“哇!真的是绮罗凤心。”
明亮的大眼睛惊喜的望过来,“你怎么找到的?”
“前几日正好碰到了一个游行商人,花了些银子买到的。”
琢玉完全没有怀疑,依旧看着盒子里的绮罗凤心啧啧称奇,“运气真好。”
被她的心情感染,也勾起一抹笑意,“因为我有神女殿下的庇护,自然比其他人幸运些。”
没有领悟到傅铮话中的眷恋,琢玉傻兮兮的沾沾自喜。
拿过绮罗凤心,又从带回来的那堆草药里调了几株,“躺到床上去,把衣服脱了。”
“脱、脱衣服?”
傅铮浑身血液都感觉沸腾了一样,一股股的往头顶上涌,整个人瞬间红透,仿佛蒸熟了的虾仁。
琢玉歪头,“你不脱衣服,我怎么看得清你身上的伤势?”
“而且断肢重生,我若是不看着它长,万一长歪了长畸形了怎么办?”
“不用!”
傅铮瞬间扑到床上,扯过被褥盖在自已身上,盖的严严实实,只留下一个冒着热气的脑袋露在外面。
“就这么治吧,不、不会长歪……的。”
他的声音细如蚊蝇,还说的磕磕巴巴,完全不像一个大权在握搅动风云的人物。
行事狠戾邪佞,性情倒是意外的纯情。
见他实在坚持,琢玉只能同意。
“好吧,不过我帮你治病的时候,看不到你的变化,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一定要马上告诉我。”
对上琢玉认真严肃的双眼,傅铮克制住上翘的嘴角,点了点头。
认真的她,也好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