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想要求娶哪位公主,若是尚无婚配,朕倒是乐得成全这段姻缘。”大晋皇帝朗声大笑甚是开怀,既然东車带着诚意而来,又进献了这等宝物,他心下高兴自然不会拒绝。
再说,他女儿多得是,推出去一个,既得到了绮罗凤心,又能维护两国之间的情谊,百利而无一害。
东車国使臣一躬身说道,“我东車陛下想要娶大晋三公主,还望皇上能够成全。”
宴会上的多数人在听到三公主的名讳时,不由得怔楞一瞬,这才想起来原来东車皇帝想要求娶的五公主,就是那先皇后嫡出公主聂瑶。
听说她命中带煞,凡是亲近之人必将乌云遮日,霉运缠身,不得善终,自出生之时便克死了以贤德闻名的先皇后,仿佛被证实了身带厄运的言论。
又因为圣上信奉修仙命理,所以三公主自从一出生就被当今圣上不喜,甚至可以说是极其厌恶。
想当年,若不是那个姓章的道人为她批命,批文道此女若是平安长到十八岁,以后自然是一生顺遂,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万千厄难为其铺就登云之路,可以说是福运化身心想事成。
但若是中途夭折,怕是会将身上带的煞气分祸至血亲。
如此一来,这三公主才免于夭折的命运,不然,怕是一生下来就被当今圣上弄死了。
但是这些事,不过是民间传言,也不知真假,但因其克死生母惹当今圣上不喜倒是确有其事。
不过她不是被皇帝送去了静心奄带发修行,为国祈福去了吗?平日里除非祭祖国宴以外从不被允许出现在人前,怎么又会被东車国皇帝看上呢?
如今这东車国皇帝献上圣宝主动来求娶她,给了她无言的尊崇,更是向世人表明她值得这天下最珍贵的宝物来求娶。
自此之后,再提起三公主,除了这命中带煞的言论以外,估计被人谈论最多的就是一国君主用这天下至宝——绮罗凤心为聘的事情了。
这天底下,用绮罗凤心做聘礼的女子,三公主怕是天下独一份的了。
宴会上许多世家夫人和公子小姐因为圣上不喜,家里也是怕犯了忌讳从不曾主动提起过,所以之前并不认得这个三公主。
现如今,打听之后也不免发出一声唏嘘,只道天意弄人。
她前半生虽说是背上了克死亲母的骂名,还被生父不喜,但是后半生若是能被一位真心待她的男子珍之重之,谁又能说她生来便命格不好呢?
再说,她因为这命格之说,一直未曾嫁人,耽误至今,估摸着已经过了二八年华,再不到一年便十八岁了。
若真是如那章天师所说,十八岁后便是遇难成祥的命格,到时再觅得一位佳婿,谁听了不道一句时亨运泰?
更何况,这东車国皇帝二十有五,身姿骏茂气度非凡,且文韬武略无一不精,身份又是尊贵非凡,如此佳婿怎能不让人心动呢?
宴会中的世家小姐皆是心中羡慕,恨不得以身替之。
琢玉见身边的人小声交谈,也不免得对众人口中的这个三公主聂瑶产生了好奇,咽下嘴里的芙蓉糕,问道,“不器,这聂瑶是何人啊?”
不器告诉她关于这个名叫聂瑶的人的身世,琢玉不由得听得眼泪汪汪,一颗一颗豆大的泪珠坠落于宴桌之上,她一边落泪一边还不忘小心的将手伸出去拿盘子的糕点。
“她好惨呀,母亲因为生自已时难产而死,她没享受过一刻的母爱还背负着克母之名日夜煎熬,便已经够可怜的了,没想到还被自已的父亲厌恶不喜。和小傅铮一样,她也好可怜哦。”
不器闪烁在她身旁,声音带着无奈,【你可收一收你那无谓的眼泪吧,一会小心其他人看出来这边的异状。】
琢玉的眼泪落地化珠,也幸好她早就在周身设上了结界,不然就她这噼里啪啦的动静,早就被人发现了。
【她是另一个世界的主角,就是我们现在所在时空的小说姐妹篇,她虽说前半生过得不如意,但是她嫁到东車之后,可谓是一帆风顺。还凭借自已的医术获得了人人称赞的美名,最后和东車国的皇帝幸福美满儿孙满堂。所以你不用管她如何如何,她自然有天道眷顾,你用担心的只有自已的任务。】
他最后的几句话声线加重,硬是让琢玉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出来,“你现在的语气,好像是剥削劳苦农户的土财主哦。”
【哼!】不器重重的哼了一声,看不惯她这懒散怠工只知享乐的模样,化作一道流光归入她额前的红痣中修炼去了。
琢玉见不器被自已气跑了,撇了撇嘴不再管他,视线又落回宴会之中,此时皇帝已经应下了使臣,两方推杯换盏看着宴会正中优美的歌舞,面上带笑心中满足,好不快活。
琢玉见现在没人管着自已,又仗着自已设下结界没人能看到自已,小心的将酒壶里的果酿倒出来一些,倒到自已桌上的桃花状的琉璃小碟子里,一点一点的舔进嘴里。
殷红软绵的小舌头探出朱唇小口,灵活的从琉璃小碟子里舔出几滴酒水,刚开始她只觉得这酒香醇美味,又陆续添过几次之后,只觉得耳畔更加热闹,心中更加快乐,眼前景色更加璀璨,让人不禁想要沉迷于这欢闹之中,感受人间快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宴中的气氛更加轻松喧闹,突然从姿容曼妙的舞女之中飞出一个人来,取出腰间藏的软剑,直奔大晋皇帝而来。
这舞女武功高强,迅速结果了拦路的两个侍卫,目标明确也不恋战,挽了一个剑花飞速向大晋皇帝刺去。
在舞女飞出的同时,殿中几十号人也迅速抽出自已的武器,与殿上的侍卫交起手来,个个都是身手了得的绝顶高手,护驾的侍卫多不是其对手。
而且刺客随着时间越来越多,陆续有从其他宫殿赶来的人影,皇帝的御前侍卫钟献南来不及闪身,被刺客一剑砍在右臂上,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他赶紧拉开距离,趁此机会凌厉的眉眼扫了一眼现场的形势,见这些刺客个个身手不俗,而且越来越多,一双剑眉狠狠地拧紧,还没等他有什么对策,便又被迫投入了战斗之中。
殿中的宾客反应过来之后,便尖叫着四散逃离,或迅速钻入桌子底下寻求遮挡,也有的迅速拿起手边的东西准备护驾,却因为面圣不允许带武器,所以多数只能堪堪保全自已的安危。
别说救驾,只怕还没等到达御前就先把命折在这了。
与此同时,聂琬的奶娘迅速的抱起她便向一边躲,跑的时候慌慌张张的,既要躲避打斗,又要保证怀中的九公主安稳,自然不会注意脚下,一脚便踢在一侧的琢玉身上。
此时,琢玉早已经喝的有些意识不清。
突然被人踢了一脚,反应慢半拍的停下酒杯抬起头来,就见此时的大殿,早已经是混乱不堪,尖叫声,呼喊声,打斗声,兵器交戈声,声声不绝于耳。
还没等她看懂如今的形势,就见那舞女一把软剑带着凌厉的风声已经刺到了皇帝跟前。
千钧一发之时,琢玉想也没想,努力的睁着咪蒙的大眼睛,小手一挥,一道金光便护在了皇帝身前,铿锵一声,仿佛打在钝物上的声音一般,那舞女便被击退三四步。
“该死的!怎么回事?”舞女蹬蹬几步跃上一侧白玉灯柱,暗骂了一声,环视着殿中,薄唇抿紧只觉得心神大为震撼。
她自然知道刚才自已那一击,用了几成功力,没有想到最后却被那诡异的金光尽数拦下。
而且当时给自已的感觉,就如砍在钝器上一般,甚至比之显得更加坚不可摧,甚至无法撼动分毫。
此时她感觉右手又痛又麻,被震得已经拿不住软剑了,甚至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该死的,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到底是谁在暗中捣鬼?
还有那金光!
莫非真的是他娘的真龙护体不成?
就凭这荒淫无道的狗皇帝?
他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