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大年初五,阮知就接到了周应年的电话。
他们把傅青章的卡给取绑了。
费用的支付方式变成了计件的。
会在每次陪完傅青章后直接打给他。
阮知想了想,觉得这和做鸭没有什么区别。
先是在心里暗暗生气一会儿。
随后他觉得不应该介意,应该更安心才对。
假期里他一直在休息,身心都很放松。
唯一遗憾的是没有时间去参加某个卫视的跨年晚会,这样就不用一个人待在家里了。
傅青章也就不会来找他了。
他看了很多本子,没有什么非常打动他的。
但是里头有一个不错的民国电影,是文艺向的剧情片。
选角导演推荐他饰演里头的男三,一个卖唱的年轻戏子。
这个角色的性格,和他目前的人设有些相似,都是看起来很乖巧听话,一副不敢反驳别人的样子。
他明明是梨园最红的男旦,可在几位有权有势的人物面前,只是一颗棋子,他们刚开始将他当成性贿赂的筹码,送来送去,后来又将他当成商品一样的存在,争来争去。
他只是一个“东西”,重点还是几位大佬的交锋。
和他对戏的有男有女,都是年纪偏大的老戏骨。
之前他觉得亲密戏太多,先给压了压。
现在看来,还是挺合适的。
带了点报复心理,他跟沈觅联系,先定了这个剧本。
工作室在元宵节后上班。
不过沈觅忙起来不要命,收到消息后立马就和对方洽谈起来了。
翟天豪对阮知很照顾,不以公司的名头给他接戏,也不让他以个人身份接戏,而是早早就协助他成立了个人工作室。
除了合法避税外,还让他在拍戏方面非常自由。
基本上都是看他自已的心意,结合经纪人的建议。
能到他手里的本子,都是沈觅筛选过的,不会差到哪里去。
合同定下来,也就三五天的事。
阮知纠结之后,老老实实把合同电子版发给了傅青章,客客气气留了言。
【这是马上要签的合同,那就发给你看啦,麻烦啦】
合同最后一页标注了有附件,是第三版剧本,也就是他手里目前拿到的这版,不过他没发。
傅青章果然也没问,发给他一个新的文档,留言道:“发给你工作室”。
阮知用手机打开看了看,见第一行就改了三个字。
从“合同法”改成了“民法典”。
后面密密麻麻,他看不下去,直接发给了沈觅。
【谢谢】
阮知松了口气。
合同他不懂,但剧本这种专业的东西,傅青章果然还是很相信他的,连提都没提。
剧组这次很大方,给他的片酬费用很高。
也许是因为他之前得了一个奖,也许是因为他的尺度比较大。
阮知正开心着,傅青章又给他发了地址,让他两天后自已过去。
是傅青章自已的住宅。
“……”
不来接他就算了,这种高档的地方,他自已能进得去吗?
而且电影刚播完,他还是很有名气的,万一被人认出来呢?
生气归生气,阮知还是在老老实实准备。
家里放了那么多东西,恐怕会招老鼠,他联系了沈觅,两人把东西都给拆完了。
阮知把单品类的物品收拾起来,零食都拿给了沈觅。
沈觅盯着包装上的字,面露惊讶,问:“这都是你弄来的?”
阮知张了张嘴,自然道:“金主送的。”
“哦。”
沈觅不再多问,说起了正事:“这一部需要很高的颜值,你不能颓废了,好好敷面膜,多睡觉,多喝水,少玩手机。”
“好。”
阮知默默点头。
沈觅问:“听过戏吗?”
阮知挠着头,艰难回忆着:“之前好像学过这门课,老师讲过吧……还是没讲过来着,我,我没怎么听。”
“没事,赵导很牛,到时候肯定会让专业的老师来教,不用有压力,你先稳住颜值。”
沈觅道:“他们需要一个能美到雌雄莫辨的年轻人,还得有演技,不然,这导演跟咱们不是一个圈子的,也不会递本子过来。”
“嗯。”阮知依旧点头。
虽然娱乐圈是个大杂烩,但里头也有一些小团体,普通人根本挤不进去。
哪怕他们已经是很大的公司了,依旧有鞭长莫及的时候。
沈觅突然露出一个笑,感叹着:“虽然是男三,不过这角色真是绝了。”
她看向阮知:“你有金主对吧,拿出伺候金主的心态,不要怕人设太露骨,粉丝接受不来,我觉得这个片子能让你更上一层楼。”
阮知本来还不觉得怎么样,现在越来越心慌。
“我……”
其实他也没怎么伺候过金主,都是金主主动的。
沈觅拆开了一盒糕点,拿给阮知一个:“不好意思,是我有些心急了,你应该沉下心来,毕竟这个角色还是挺悲剧的。”
“嗯……”
两天之后,晚上八点钟。
阮知将自已包得严严实实,打车到了小区,又挨着楼栋摸了很久,终于到了傅青章门前。
“阮先生来了。”
开门的是周应年。
但他说了一嗓子后,屋里的人根本没有动作,甚至没有注意到他们。
阮知一进来,忙着取帽子口罩和羽绒服,还要换鞋。
他今天特意穿了傅青章送的板鞋。
他手里握着手机,戴手套不方便,这会儿手指头冻得红彤彤,已经有些不怎么好使了,连鞋带都有些捏不住。
再看傅青章,正穿着轻薄的衣服在客厅里打游戏。
这人就是在故意为难他。
周应年将他的羽绒服挂好后,询问道:“那我给您拿一个暖宝宝?”
阮知搓着手:“不用,等会儿就好了。”
他强硬地控制着手,把鞋子给脱了下来。
周应年带着他先洗了手,给他倒了杯热茶。
傅青章打游戏打的认真,压根没有看他,阮知只好干巴巴坐在他旁边等待。
阮知发现,这人还在戴着婚戒。
他觉得,傅青章应该是故意这样的。
以前傅青章是故意瞒着他,当然要注意些。
但现在,傅青章已经不需要这么做了。
事实证明,傅青章确实是故意的,连做的时候都没有摘掉戒指。
每次手掌划过,都会在他身上留下一条红痕,他觉得身上都要破皮了。
阮知痛苦地蜷缩了几次,还以为傅青章是故意的。
后来他意识到,傅青章是没有注意到。
应该是换了姿势后才发现的,因为傅青章顿了片刻后,不再这么划他了。
在将近十二点的时候,傅青章在他后背上涂了药。
还以为终于可以洗澡休息了,没想到傅青章扶着他起身,道:“我要休息了,你可以明天再来。”
阮知反应了很久,意识到,他是在让自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