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心灵折磨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环视四周，用沉稳的声音说道：“各位，我知道大家对这次并购可能有些疑虑。但是，我可以向大家保证，我们的每一步操作都是合法合规的。”
程希平冷笑一声：“合法合规？秦越，你确定吗？那我们来看看这份文件......”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们就并购的细节进行了激烈的辩论。
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我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一一反驳程希平的质疑。
终于，在我详细解释了整个并购过程并提供了充分证据后，董事会的成员们渐渐平静下来。
“我想，这件事已经说清楚了。”
我总结道，“如果还有任何疑问，我们随时欢迎各位审计。”
最后这句，我是对着程希平说的。
股东们也纷纷点头：“我认为秦越的解释很合理。除非程总还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否则，我们还是建议继续推进这次并购。”
股东们说完纷纷望向徐安然，等着她说最后的结论。
“程总，随时欢迎各位来审计。”
徐安然眉毛微挑，看着程希平重复着我刚刚的话。
程希平脸色阴沉，显然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
他冷冷地看了我和徐安然一眼，然后起身离开：“好，那我们走着瞧。”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我终于支撑不住，瘫坐在椅子上。
徐安然连忙倒了杯水给我：“你没事吧？要不要回医院？”
我摇摇头：“没事，就是有点累。”
徐安然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道：“秦越，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我抬头看着她：“什么问题？”
徐安然深吸一口气：“你刚才在会议上的表现......那些并购的细节，你是怎么知道的？按理说，你失忆了不是吗？”
我愣住了。是啊，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些复杂的商业知识和谈判技巧，真的是秦越应该掌握的吗？
我低下头，喃喃自语：“我也不知道......这些好像就是自然而然地出现在我脑子里......”
徐安然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了。
我知道，她一定在怀疑：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接起电话，对面传来一个苍老但威严的声音：“苏恒，我是你爷爷，苏家老爷子。”
我握着手机，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苏老爷子？我爷爷？这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为什么会让我感到一丝莫名的熟悉？
“喂？您是......”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还是忍不住有些颤抖。
电话那头的老人似乎叹了口气：“孩子，我知道你现在很困惑。但是，相信我，回家是最好的选择。我们可以帮你想起一切。”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徐安然，她正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我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没什么大事。
“这太突然了。”我对着电话说道，“我需要时间考虑。”
“好吧。”
老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亲自来找你。”
挂断电话后，我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混乱。
徐安然走过来，轻轻握住我的手：“怎么了？是谁的电话？”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苏家的人。苏老爷子，要我回家。”
徐安然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我能感觉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你......你相信吗？”
我苦笑着摇摇头：“我不知道该相信什么。徐安然，我现在脑子里一团乱。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苏恒，也许是苏家认错了呢？又或者是......”我突然停住了，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
徐安然紧紧盯着我的眼睛：“又或者是什么？赵空吗？”
我沉默了。
这个名字，就像一把锋利的刀，悬在我们之间。
徐安然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秦越，我有事情想和你说。”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小王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徐总，秦哥，不好了！程希平那边又有动作，他......”
我抬手示意小王停下：“我知道了。你出去通知，临时会议吧，省得你说第二遍了。”
等小王离开后，我看向徐安然：“你想说的事情，我们晚上回家再谈吧。现在，公司的事情更急。”
徐安然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们都沉浸在应对程希平的紧急会议中。
等到一切都暂时平息下来，已经是深夜了。
我和徐安然疲惫地回到家，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之前的话题。
洗漱完毕后，我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气氛有些凝重。
“所以，”我打破沉默，“你想告诉我什么？”
徐安然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秦越，我承认，我一直在隐瞒你一些事情。”
我静静地看着她，等待下文。
徐安然的声音有些颤抖，“是关于我的前夫，赵空的死因，是因我而死。”
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了，假装震惊的问道：“什么叫因你而死？”
徐安然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是......是我害死了他。”
我紧紧盯着徐安然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一丝悔意。但是，我看到的只有复杂和......恐惧？
“为什么？”我轻声问道。
徐安然低下头，声音几不可闻：“因为我爱程希平。我以为......我以为只有赵空不在了，我和程希平才能在一起。”
我感觉一阵怒火在胸中燃烧。
虽然我早就知道真相，但亲耳听到徐安然承认，还是让我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所以，”我冷冷地说，“你就把他关进棺材里，活活闷死？”
徐安然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恐：“你......你怎么知道？”
我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深吸一口气，居高临下地看着徐安然：“你忘记了吗？我和你度蜜月的时候程希平说的啊。”
徐安然听完我的解释，突然扑过来抱住我的腿：“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