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很多人会来打听,吩咐清晨出去采买的人,见到人问就放出风声,说是少夫人出事了。”
周芷兰应着:“奴婢明白,马上吩咐下去。”
老夫人扫了一圈高墙:“醇宇,守好国公府,不得出一丝纰漏。”
周醇宇应下马上去布置。
宜娘扶着老夫人:“老夫人,夜深露重,您还是回房歇息吧。”
“不用,我就侯在正厅。我倒要看看哪路神仙先耐不住,想要闯闯我雍国公府!”
老夫人大步流星的朝外走。
……
平安王府这一夜也不太平。
姜若曦等到大半夜也没看到哥哥回来,命人去怡春院查问,没想到发现一群黑压压的黑甲卫将怡春院围得水泄不通。
姜若曦闻言大惊,难道是事情败露了?
打探的人又说看到巡检司和黑甲卫满城搜查,她悬着的心又放下了。
那就是劫人的事情成了,只是不知道劫到两个人没有。
“你再去雍国公府查看下。若是两个女眷被劫走,雍国公府也一定人仰马翻了。”
姜若曦吩咐完人,还是有些心神不宁。
很快,去雍国公府的人回来,说雍国公大门紧闭,外面没有人看守,也看不出异样来。
姜若曦看着外面快天亮了。
若是按计划,顾氏姐妹被剥光丢到大街上,事情便好办了。
她和哥哥只要咬死不知情就可以。
待事情一过,让哥哥将那群歹徒杀了便万事大吉。
可问题是,究竟劫了两个还是一个?
如果漏掉一个,劫持顾宛如还好,万一劫持的是顾婳,那很容易被人联想到她。
“你再去想办法蹲着雍国公府,有一大早出门采买的想办法问下。”
得令的人赶紧跑去了。
不到半个时辰,人就回来了,兴奋的告诉她国公府的下人说劫持的是少夫人。
姜若曦如雷轰顶。
怎么会劫持了顾宛如那个没用的东西?
“快替我更衣。我去雍国公府看看。”
“县主,您可急晕了,这事市井还未传开,若是您知道了贸贸然去国公府,可不就坐实了和您有关吗?”近身侍女赶紧拉住她。
姜若曦泄气。
“难道我只能坐以待毙吗?”
“国公府封锁不了消息,这不都透露出来了吗?如果那个顾宛如被丢出来了,也就证明县主您没参与,您和少夫人又没有仇。我们马上可以放出风声,就说她妹妹顾婳不顾姐姐死活……”
贴身侍女在她耳边嘀咕。
姜若曦眼睛一亮:“你这个主意好,就算小贱人逃过一劫,名声也臭了。你快去做。”
侍女微笑:“是,奴婢这就去。”
过了一小会,姜若曦又耐不住了,叫来平时对外跑腿的小厮:“你去看看能不能寻到平日与哥哥联系的那人,告诉他抓错人了,让他手下务必把嘴闭牢了!”
小厮赶紧去了。
谁知,脚刚迈出去,就被吓回来了。
一个带着银色半脸面具人黑衣人出现在他身后,直接将人拎了进来,一个手刀,人就软软倒地。
姜若曦吓得差点尖叫起来。
喉咙一下被人掐住,憋红了脸,惊恐的瞪着那双阴森的眼睛。
“敢出声,眨眼就没命了。”他薄唇轻启,冷冷的声音让姜若曦浑身冰凉。
她费力的点头,
纪玄谕松开手,将人推到床上,姜若曦慌乱的抓起被子盖住自己,抖着声摇头,不敢吱声。
纪玄谕凑过身子,嗤笑:“就你这姿色,以为爷看得上?”
姜若曦气得脸色铁青,可偏偏不敢发怒。
此人是哥哥最得力的帮手,平日里一些王府不方便做的事情,都交付他的手下去做。
姜若曦还没见过他本人,只觉得此人心狠手辣。
“你的人确认抓的是国公府的少夫人?”
刚才他和手下想潜入雍国公府,却发现里面守得铜墙铁壁一般,苍蝇都飞不进去。
他只好到平安王府。
姜若曦和她兄长布的局,她又是雍国公先夫人的妹妹,说不定她有消息。
姜若曦没好气的横他一眼:“你们自己抓了谁不知道吗?你们这群蠢货,坏了事还来质问我!”
被那双银面具下阴森的眼一瞪,吓得姜若曦立刻话音一转。
“抓不抓顾婳事小,可若是你们被发现,就会连累我哥哥和王府。那个小贱人一定是见过你们的人了,她必须得死。我可以再赏你们兄弟们百金,去将她给杀掉,如何?”
纪玄谕倏然回头,目光如一把寒刀。
姜若曦被他这样一盯,吓得脖子一缩:“我是为你们好。”
纪玄谕拔刀朝着地上躺着的小厮脖子就是一刀,只听咔嚓,脖子断了,脑袋一滚,只剩下脖子后面一层皮。
差点把姜若曦吓死,赶紧扯过被子闷着头,死死咬住牙关,不敢哭叫。
被子一把被人扯下,直接对上一双狠辣的目光。
“你敢动她试试!她少一根汗毛,你们全家都得死!”
眼前寒光一闪,姜若曦的头发被削掉一撮,她吓得张嘴尖叫,却惊吓过头失了声。
两腿间一股热流涌出来,屁股底下湿了,顿时悲愤交加欲哭无泪。
纪玄谕一脸嫌弃,站直身子,指着她的鼻子警告:“你们休要想做什么小动作,若是我发现,我会一把火把你们王府烧了,把你丢给我那群恶鬼兄弟吃了!”
姜若曦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眼睁睁的看着来人迅速离开。
忽然,她一个念头闪过,冲着那人背影大喊:“说不定你们抓的就是顾婳。”
那人背影一顿,扭头死死盯住她。
姜若曦被气疯了:“她爬了慕君衍的床,慕君衍才会那么紧张她。若你们抓的是顾宛如,慕君衍绝对不会亲自夜搜京城,搞得鸡飞狗跳的。”
果然,那人风一样的刮回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双眸通红,像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魔。
“你胆敢污蔑她!”
姜若曦瞪大眼睛,他竟然如此紧张顾婳,难道他认识她?
她忽然觉得自己猜测可能是对的,顿时有种幸灾乐祸。
忽地笑了,用尽全力说:“我污蔑她?你不是知道为何我要抓她吗?我才是要赐婚给慕君衍成为国公夫人的人,慕君衍因为要纳她为妾,竟敢抗太后赐婚的懿旨。”
纪玄谕的手劲无意间加重。
姜若曦呼吸不上来,脸憋得通红,她使劲巴拉他的手,却于事无补。
“若、若你们真抓错人,就是你害死她的。天、就、就要亮了,小贱人就要身败名裂了!”
纪玄谕喉间猛然涌上一股腥甜,将人狠狠一甩,转身疾步飞奔出去。
姜若曦使劲咳嗽,气得她捶被子,尖叫:“快来人啊!都死去哪里了!”
简直气死她了。
慕君衍护着小贱人,就连与她不相识的冷血无情之人也护着她。
究竟顾婳这个小贱人有什么妖法勾着人的魂啊!
纪玄谕出了门,一跃上马,狂挥马鞭,朝着杏花瓦舍飞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