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泽馨追上来时,秦锐看见的却是沈泽清推着一辆与他格格不入的电动车,电动车后座上坐着他兄弟,那辆推车用路旁的野草做成的草绳捆在电动车后座上。
忍不住吐槽。
“沈家风光霁月三少,最终还是被人勾搭走了。”
“还是个野男人。”
杨平乐嘎嘎乐得前仰后合,笑着给了秦锐一脚,“就你嘴巴会说。”
沈泽馨两眼放出不正常的光芒,盯着旁边两个大男生。
两人都身高腿长,长相优秀,一个累得满头大汗,衬衫都汗湿一片了,另一个坐在那里抱着一袋牛肉干笑得一脸灿烂,把牛肉干放嘴里咬断,从嘴里拿出来,一根塞推车人的嘴里,一根塞装在衣服里,在胸前露出一个脑袋的胖胖嘴里。
而那个据说不喜与人触碰的家伙,对于“进口”牙切牛肉来者不拒。
沈泽清余光扫过沈泽馨,对她像狗见到屎恨不得扑上去啃两口的眼神,尤为不喜。
“有电就赶紧一口气冲上去,要不然就得跟我们一样。”
话音刚落,沈泽馨骑的电动车咯吱一声,缓缓停了下来。
“......你是即时生效型乌鸦嘴吗?”沈泽馨没好气道。
沈泽清勾了勾嘴角,眼里满是笑意,“挺好的。”
杨平乐从车上跳下来,要去扶沈泽馨的车,“我来吧。”
沈泽清拉住他,“你被烫伤了,好好坐着。”又把人安回后座上,看向秦锐。
秦锐:“?我来?”
沈泽馨一拍车座,“必须你来呀!表哥,好好表现哟,到时给你介绍女朋友!”
秦锐嗤笑,“你们一群高三狗,连出来放个风都跟挤牙膏似的,天天见不到面,你这是准备给我介绍个网恋吗?网恋我不会自已找。”
沈泽馨就一言难尽,活该你单身。
秦锐下来跑到草丛里,扒拉了一堆杂草,递给沈泽清,“哥,弄成绳,我不会。”
杨平乐斜他,“不会得还挺理直气壮的。”
伸手接过来,“明明是你杨哥会,你给你清哥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
秦锐揽住他的肩膀,“哪能呀!我俩是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兄弟,瞧不起你,不就等于瞧不起我自个儿嘛!”
沈泽清听了这话,又一次后悔小时候没跟杨平乐一块长大,两家就住在隔壁,为什么他就没有跟杨平乐一块长大?!
其实杨平乐小时候特别冰雪玉洁,可爱到爆,白白嫩嫩的,见谁都笑出小米齿,小眼弯弯,人见人爱。
跟蒋家的其他儿子的区别之大,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至于之后为什么性格大变,沈泽清现在知道了,一个被发现不是亲生儿子的孩子,待在心胸狭隘的蒋家,能有什么好待遇。
他三岁之前都特别喜欢跟杨平乐玩,他家还有许多跟杨平乐一起拍的照片。
是什么导致两人疏离的?
是杨平乐性格越来越暴躁,谁要对他不好,他就不依不饶,有次他跟杨平乐抢一块巧克力,那时瘦弱的杨平乐打不过,被他压住,结果杨平乐张嘴就咬住了他的手腕,至今他都忘不了那双像被欺负的幼兽凶狠的眼睛。
渐渐地,杨平乐越来越爱打架,谁在他面前说话不好听,他就会像一头被红布逗弄的小牛犊,横冲直撞,不把人撞得头破血流不罢休。
沈泽清便渐渐疏远了他,从此两人形同陌路,直到真假少爷抱错的真相爆出,沈泽清才明白,杨平乐没有长歪,真的不可思议。
他摸了摸杨平乐的脑袋,很庆幸他没有长歪。
杨平乐任由他摸,将野草搓成一米多长的草绳,递回给秦锐。
秦锐打趣,“你这以后要生个闺女,也不愁扎小辫了。”
沈泽清冷冷挑眉,秦锐头皮一紧,瞬间收声,“呃,可以收养嘛!呵呵!”
杨平乐踢了他一脚,“靠,你这说的是什么屁话,老子功能正常,每天升旗,自已生,你才收养!”
沈泽清丢下车子,径直一个人走了。
杨平乐:“?!”
杨平乐:“他怎么了?”
秦锐笑得直捶大腿,你说怎么了,你惹的你不知道吗?还自已生!一想到沈泽清这辈子都被他兄弟死死拿捏了,秦锐瞬间神清气爽。
“杨呀,你牛逼死了。”
杨平乐看向沈泽馨,点了点脑袋。
沈泽馨点头,没错,表哥忘记带小脑出门了。
沈泽清走了几十米,叹了口气,又打回头,沉默地推着车往前走,无论杨平乐怎么拉他袖子,弄他头发,摸他手臂,贴在他后背跟他说话,他都不理他。
剩下的几百米,比前面爬到半山腰还要累。
山顶是一个一个圆形的玻璃房,像一个一个巨大的透明泡泡嵌在秋天的山顶,周围是一片红黄相间的枫叶,顶上是瓦蓝瓦蓝的天空,因为价格高昂,来山顶的人很少。
此时,早已到达山顶的女生,纷纷围在入口处,热烈嘲讽珊珊来迟的四人。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哈哈——”
“馨姐,牛逼呀!”
“鼓掌!”
六个人鼓出了排山倒海的声势,真是难为她们了。
杨平乐冲她们晃着手掌,“同志们辛苦了。”
有个女生突然回了一句:“首长辛苦了。”
轰的一声,笑声响彻整个山顶。
大家笑累了,纷纷开始分配住宿,女生是七人,俩人一间,多出来的沈泽馨单独一间。
至于三个男生,杨平乐凑到秦锐跟前,“锐锐呀!”
“打住,我不想听。”杨平乐一这么叫他,准没好事,秦锐打断他。
这是秦锐不想听就不能听的吗?杨平乐才不管他,“你去沈泽馨旁边那间住,保护她。”
秦锐挑眉,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你跟我一起住,一起保护她,双重保险,让沈泽清一个人住。”
杨平乐:“......”这脑子怎么又上线了呢!
“不好吧!清哥太帅了,容易招坏人。”
秦锐抱臂冷笑,他就知道,这个狗男人见色忘义,准备抛弃他去投奔美色了。
真是兄大不中留!
“你就不怕那个坏人是沈泽清!”别忘了你今天穿这么骚气,小心君子化身色狼,扑倒你。
杨平乐哈哈两声,脸一肃,“我自由搏击锦标赛冠军,一拳就能把沈泽清这个白斩鸡撂倒,到底谁才是那个坏人?”
上辈子如果不出意外,他就要代表国家去参加WAKO自由搏击世界杯赛事。
不过蒋家根本不知道这事,一切都他和教练处理,至于监护人签字,杨平乐随便一百块找路演给包办了。
秦锐意外:“......我知道你打拳,不知道你还是冠军!瞒得够狠的呀!”
杨平乐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这是他难得的事业,不得瞒着点,要不然蒋家和杨家,不得给他搅和了。
“你就说行不行吧!”靠了,他干嘛要征求秦锐主意!
杨平乐头一昂,手一松,拜拜了您勒!
头也不回的冲到沈泽清跟前,“清哥——”
尾音拉得极长,听得沈泽清通体舒畅,但他仍旧板着脸,把小拖车里的东西搬进其间一间玻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