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锐一点也不想喝手里这瓶Veen,他就想喝保温杯里的。
沈泽清轻勾嘴角,收回视线,看向杨平乐,“喝不到。”
杨平乐闻言,抬了抬保温杯,沈泽清喉结滑动,一滴水沿着脖颈下滑,杨平乐的视线追着那滴水,滑过沈泽清纤长白皙的脖颈,没入白衬衫的领口。
“有点热。”唰啦一声,他拉开了棒球服拉链。
半截里衣堪堪挡住胸肌,薄窄而结实的腰腹,“屁帘儿”露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满钻的流苏上是一条条扇形,紧贴着他的腹肌,钻石闪着细碎的光,沿着人鱼线往下延伸至黑色紧身裤,凭添了几分妖娆。
“咳咳咳——”沈泽清注意力本来就一直放在杨平乐身上,突如其来的暴击,瞬间被呛到了,咳得惊天动地。
慢悠悠落在后面的一群女生一个个兴高采烈往他们这里来,沈泽清顾不上还没有咳顺的气,一把揪住棒球服的两边衣襟,赶在沈泽馨赶到前,拉到下巴处,“山上风大,出汗了也别拉下来。”
“看到我腹肌了吗?嘿嘿。”
秦锐:“......”
沈泽清清了清嗓子,红了耳朵,“......”
“沈泽馨,你们要不要骑车?”杨平乐得瑟完,一扭屁股,从地上抱起见到他就冲到腿边撒娇的胖胖,摸到它肚子鼓鼓的,看来是被女生们投喂了不少。
这是群善良的女生,捡回来一个来月的胖胖,经过治疗,皮肤病已经好了,但是毛还没有完全长起来,但是这群女生丝毫没有嫌弃,对它宠爱有加。
投桃报李,杨平乐掏出手机,如果有人要骑,他出钱。
“太陡了,骑得上去吗?”沈泽馨看杨平乐的眼睛像落满了星星,闪闪发光。
“能骑。”沈泽清站在两人中间,把他们隔开。
他从来不知道,沈泽馨竟然跟杨平乐这么熟。
所以你赶紧骑车走前头,别粘他的人。
“那边有电动车。”
沈泽清去买水的时候,看到租车行最边上一排有电瓶车出租,可能比较贵,数量比自行车少。
一群女生走得脚底板生痛,一听有更好的选择,全部涌到最边上,秦锐和沈泽清负责看东西,杨平乐大手一挥,剩下的电瓶车全部包圆了。
“老板,头盔。”
老板看着他,他看着老板:“?”
老板:“景区内要什么头盔,不会有事,我这车最快才二十五码。”干租车这么多年,头一回有客人提出要头盔的。
“骑自行车都得戴头盔,何况电动车,没头盔不安全。”
其他女生已经呼拉走了,杨平乐还在坚持。
这里依山傍水,谁知道命运之手会不会让他在这里出个上辈子的车祸。
头盔能保命。
老板见他坚持,拿出自已的头盔,“押金加一百。”
“好咧!”杨平乐爽快地扫了一百,把那个有着哆啦A梦竹蜻蜓的头盔往头上一戴,慢悠悠的像在骑摇摇车,骑到沈泽清脚下。
发现沈泽清脸冷冰冰的,无差别散发冷气。
沈泽馨没先走,“杨杨哥哥,你载我,让我三哥载表哥。”不知为何,沈泽馨改了称呼。
杨平乐还没出声,沈泽清长腿一跨,一手揽着杨平乐的腰,一手拖着推车,“走。”
被抢了先机的沈泽馨气得直跺脚,“三哥怎么能这样。”
秦锐冷哼一声,难道他不是一直这样,长得一副端方君子,人模狗样,内心黑透了。
“不行,晚上我得找他谈谈,我长大了是要当杨杨哥哥新娘的。”
秦锐一脸假笑,你们兄妹俩打架,别带上无辜就行。
不过秦锐并不认为沈泽馨是沈泽清的对手。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加油。”
“你载我,还是我载你。”
“我载你吧,你拖着车,我力气不够。”
“行。”
两人出发没多久,骑得吭哧吭哧的时候,发现一辆眼熟的车从后面包抄过来,经过他们时,还嘟嘟按喇叭。
两个不低于一八多米的大男生,委屈地缩在电动车上,戴着一顶竹蜻蜓头盔,随风旋转,慢悠悠地朝前爬。
坐在后座那人的长腿伸到前方,搭在前面那人的腿里侧,被杨平乐的长腿圈在里面,回头冲沈泽馨笑得一脸得意。
沈泽馨差点想丢下车把,揉揉眼睛,以为自已看错了,“我哥刚刚是在向我挑衅?”
凭啥呀?
“芜湖——”过弯时,前面那人长腿点地,压弯,每个毛孔都张扬舞爪。
沈泽馨突然就忘记了前一秒想的什么,油门一拧,追了上去。
先出发的女生也被赶超。
“哇,是馨馨的哥哥,追。”
“等等我呀!我还不太会。”
“搞他们。”
前面两人,慢悠悠往前赶,空气中飘来,“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超过你们就是爽......”
身后所有人:“............”
“姐妹们,加油,超他们。”
凭借一已之力拉满了所有人的仇恨,一伙人用尽洪荒之力,一边觉得好笑一边雄心壮志,往前冲。
电动力承载了本不该承受的压力,快到山顶时,两个加起来近三百斤的大男孩再拖着身后一百多斤的推车,愣是把满格的电搞没了。
“扑哧——扑哧——”杨平乐乐得根本没有力气,用屁股顶了顶身后的沈泽清,“你睡着了?”
沈泽清幽幽地盯着眼前顶到他脸的玩意儿,触感凉凉的,那条屁帘儿在眼前一晃一晃,“没。”
“下来走。”
沈泽清慢腾腾地下车,手里拽着小推车的手柄。
站在山顶,偶尔能看见底下的房舍隐没在山野林中,公路如巨龙盘旋,偶尔现出一段,山风吹过,秋意微凉。
杨平乐下车推着电动车,慢慢走着。
走没多久,后边驶过几辆同型号的电瓶车,没有任何犹豫,带着略略略的笑声呼啸而过。
杨平乐:“......”之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凄惨,人果然不能得瑟,报应来得太快。
“清哥。”腻歪拉丝的声音吭哧叫着身边的男生。
沈泽清抬了抬眼镜,朝他看来,“一会我带的好吃的,只给你吃,让她们看着。”
杨平乐哈哈大笑,差点没扶稳车,西斜的残阳,给眼前的人镀上一层光晕,印得眉眼越发深刻清晰。
沈泽清抬头碰了碰他的酒窝,露出一抹满足的笑。
他前面的十九年,或许都在为了等这个人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