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酒店房间里,白色的大床上,江戏睡得四仰八叉,边上的手机震动个不停。
他蹙了蹙眉,迷迷糊糊地伸手接起:“喂,谁啊。”
“我靠你还在睡!你是今天不打算来学校了?”
林棋乐咋咋呼呼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恍若一道惊雷直接炸醒了江戏。
一看屏幕,8:27。
完了完了,迟到了!
他顾不得舌头疼了,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对电话那头道:“快快快,帮我跟导员请个假,我一个小时后到。”
隐约听到林棋乐说了句什么,但江戏没空搭理他,洗完脸出来才发现自已居然在酒店里。
昨晚,发生了什么来着?
他记得他送叶烦回家……
嘶,舌头好疼。
为什么后面的事情他都不记得了?
江戏回味着舌尖上的刺痛,抬手敲了敲自已的脑壳,试图跟敲电视机一样把脑子敲好。
他想了一会儿死活想不起来,干脆放弃了,想着下午去公司问问叶烦。
这个点儿她应该还在睡觉呢。
整整一天,他舌头痛到饭都吃不下,只能吃点冰冰凉凉的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睡觉的时候不小心咬到舌头了,舌尖处烂了一块,伤口不大,但毕竟是舌头,动不动就挨到牙齿,一挨到就疼。
李忆茫同情地给他递了一杯粥,道:“喝点吧,要不然晚上班都没法儿上了。”
江戏接过来小心翼翼地蜷起舌尖,让吸管侧方入口,慢吞吞地喝着。
林棋乐跟许时打了饭回来,不住地追问他昨晚干嘛去了,被江戏三言两语糊弄了过去。
说实话他很介意自已究竟忘了什么,脑子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提醒他,一定要想起来,那件事很重要。
什么事很重要?
不对,有两件事确实很重要啊,他忘了有没有平安送叶烦回家,忘了自已是被谁送到酒店的。
退房的时候他问过酒店前台,但是前台也是一脸茫然,她也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入住的。
也许是昨晚入住的人很多,所以她没什么印象了。
江戏迫不及待地想找叶烦问个清楚,更想马上给她打个电话确认她昨晚是否平安到家。
这时,许时咦了一声,道:“老登说今天叶烦请假了。”
“啥?”
许时扬了扬手机:“群聊,自已看。”
江戏连忙打开手机,只见老登那句话把装死的段予跟柯少钧给炸醒了。
段予:她昨晚也没说要请假啊。
柯少钧:老登她说为什么要请假吗?
隔了一会儿,老登回复:运营说请的是病假,具体的没说。
江戏:老登,你知道叶烦住哪儿吗?
段予插嘴:喂喂,随便打听女同事的住址是不是有点可耻啊。
老登:不知道,@阿冬 你应该知道吧,别装死,我刚看到你在工作群冒泡了。
潜水窥屏的阿冬无奈只得发言:我也不知道啊,小叶没跟我说。
段予发了个砍刀威胁的表情包:你肯定知道!
林棋乐加入战局:你就说呗,好歹是女同志,这人生地不熟的,现在又病了,我们几个下午没啥事,正好过去探望探望。
李忆茫也道:就是啊,她一个人万一出点什么事咋办?
此刻最担心叶烦的江戏却没有发言,因为他看到自已袖口上有血迹。
这衣服是他昨天为了开学特意穿的新衣服,昨晚坐在直播间玩手机的时候还没有血迹,怎么一晚上过去就……
难道这血是她的?
那边几个人还在轮流逼供阿冬,突然,老六跳出来道:别吵了,小叶在人民医院。
随后,老六附上一张照片。
照片上,女孩扶着吊瓶,手上贴了好几个创可贴,隐约可以看到她脸颊上也贴了一个,站在医院的走廊上微微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