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叶烦用力把手抽回来。
厉鬼幽幽道：“没有我，你是关不上这扇门的。”
叶烦翻了个白眼继续推。
见她如此执拗，厉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我的要求不难，只是想请你帮我把这个东西转交给一个人。”
依旧是那只好看到能当手模的手，只是这次，掌心躺着一对沉甸甸的金手镯，上面的花纹古朴典雅，一看就是个老物件，估摸着最少能卖个几百万。
“女朋友？”
“我母亲。”
叶烦停下动作，垂眸的一刹，脑子里闪过了很多画面。
良久，她道：“你都死了上千年了，我上哪儿给你找妈去？”
厉鬼笑了笑，笑声很轻很轻：“她这一世名叫宁歌，在K市，是位很贫穷的女学生，请你让她把镯子当了，拿着钱过自已想过的生活吧。”
“惟愿她，此生安康。”
叶烦接过那对镯子，不耐烦地催促道：“知道了，赶紧赶紧。”
厉鬼不放心地叮嘱道：“你真的记住了吗？我母亲这一世叫宁……”
“宁歌，K市，穷学生，”叶烦双手抵住门，怒道：“快点！”
厉鬼无奈，闭上眼睛后，他的灵魂开始一点点消散。
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鬼气从他身体里窜出，疯狂涌入大门之中。
门终于动了！
在叶烦和厉鬼的里应外合之下，大门一点点合上，直至彻底封闭。
而他，早已消散于天地之间。
叶烦靠着鬼门坐下，手里紧紧攥着那对手镯。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初谛听抓他时，他那么轻松就被制服了。
不是他弱，也不是谛听太强，而是他压根没想过要反抗。
他来到凡间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自已母亲的转世，待查清之后，把手链交给她，又跟着谛听回到地府。
他说他是站在她这边的，两次出现，一次物归原主，一次应她的要求，让这里免遭生灵涂炭。
两件事，结成一个人情。
她不得不还，也愿意还。
只是他最后一句话，令她有些茫然。
什么叫……小心悟秋。
若说这世界上叶烦最信任谁，她自已排第一，悟秋绝对排第二，然后后面的排名全是空的。
他无微不至地保护了她二十年，你却让她小心他？
还暗指他心怀不轨，说他对她所有的好都是假象，都是装出来的。
那她请问，他图什么？
悟秋图她一条烂命做什么？
叶烦抹了把脸，看向远处还在超度厉鬼的季灯。
金莲早已完全绽放，随着地府大门关闭，厉鬼的气势逐渐削弱，季灯缓缓睁开眼睛，金色的瞳孔里满是慈悲。
他抬手一挥，金莲散发出耀眼的金光，眨眼间，那些厉鬼尽数被超度了。
叶烦：“……”
哎呀，忘了他是秃驴，会超度！
她低头颠了颠手里的金镯，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嘀咕道：“早知道让他把你超度，我另外抓只鬼献祭好了。”
算了，死都死了。
用一句死都死了安慰完自已，叶烦慢吞吞地朝季灯走去。
可没走两步，她就失去意识倒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