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二人踏进杂货铺,他们相视一笑,迅速行动,将盐、白糖和红糖,醋,酱油,各购入一些。
粮食已经变得无处可寻,他们决定碰碰运气,转向菜市口探探情况。
然而,到达菜市口时,却发现整个巷子空无一人,这让他们感到十分困惑。
“黎儿,村长说明天中午就走,咱要不要再上山去看看,也许外围的陷阱里会有猎物”苏老四提出。
“四叔,如今在围已无水源,不可能会有猎物。咱去牛车行,看看还有没有牛!”
结果强壮的牛早就被买走,只剩年迈的骡子,其实很想卖骡子。
苏老四摇摇头,“咱们躲避胡子,有可能会走山路,骡子太倔,平时还罢了,这特殊时期,反而无用!”
苏黎点点头,自已有空间,只不过是想为吃食找个出处而已,回去得跟娘好生商议才行!
苏老四:“我等一下回去就做两辆板车,只装些吃食,其他的东西能不要就不要。”
苏黎摇摇头,很是坚定,“四叔,来不及了,这银子省不了,咱买吧!留下时间做吃食。”
两人咬咬牙花了二两银子买了两辆板车。
苏老四:“真黑心,这木头才值几个银子?居然卖一两!”
苏黎突然意识到,家里人只有一双鞋子,拉着四叔就开始搜寻布鞋。终于在一个犄角旮旯里找到了。
一位头发斑驳的老奶奶,此时还在喇鞋底子,见到苏黎,老奶奶热情地打招呼,没有多余的寒暄,苏黎直接将所有鞋子全部买下,惊得老奶奶说不出话来。
两人随着大部队回到家,此时其他人还在做方便面。
“三嫂,玉兰,时间紧迫!能做多少是多少!明日正午我们就要走!”苏老四放下手中的东西,也上前帮忙。
村中情况各异,有人忙得热火朝天,有人家里冷冷清清,有的唉声叹气,有的后悔不已,有的鸡飞狗跳,例如苏家老宅。
“啪!”“你个逆子!都这时候了还要银子!”王婆子气急了,
养了个大儿子除了名声好听点,自已一点福都没沾上。
苏玉捂住脸,惊诧不已,“娘,读书人素来重视颜面!您何故打我?叫我今后如何在书院立足?”
“饿得头昏眼花,你却还一门心思想着去书院,真是榆木疙瘩!”王婆子愤愤地说。
苏老头咳咳两声,“如今其他家都开始收拾东西,看样子是办成了!”
王婆子不以为意,“那苏青杨家穷成那样,能掏得出十两银子?”
苏老二也说道:“别是让人哄骗了!这事哪有那么容易办成的!我们再等等!”
苏玉很急,“娘,我同窗说了二十两就给办妥帖,夜长梦多,怕是之后还要涨价!”
王婆子瞪了他一眼,“你少唬我,族里通知十两银子,你要二十两?你打量老娘不识数吗?”
苏老头:“别吵了,看看情况,明天再说!”烦死了,哪里去凑二十两,十两还是卖地的银子,如今怕是地都卖不出去了。
飘香楼亥时末,几个汉子很是焦急,这可是村里唯一的指望,尽管飘香楼掌柜的反复安抚,不要着急,没有问题。可他们依旧心急如焚。
快到子时时,有人敲门,原本坐在大堂的几人瞬间站了起来,迅速开门。县丞闪身进来,关好门后,将一个包裹递给苏大河。
“所有资料尽在此处!速速查阅!”语气中透露着些许紧迫。
借着昏暗的油灯,苏大河细细查看了一番,核实了数目,果真是五十八户,微微颔首,恭敬地拱手道:“大人,感激不尽!”
县丞轻轻一挥手,转身离去。
几人终于放下心中的重负,身体无力地伏在桌面上,渐渐陷入了沉睡。
次日天刚微亮,汉子们便告辞离去,回到村里辰时刚过!
此时,族老们齐聚于村长家,焦虑之情溢于言表。待几人踏入,他们的紧张神色随即舒缓。
苏大河从胸前郑重地取出一叠纸页,满怀喜悦地对村长说道:“爹,成了!”
村长一拍桌子,“去,通知出发!”
原本计划的午时提前了,大家都忙活起来,苏黎将重要物件全部收入空间,只留下些粮食。
周氏将苏黎拉进屋,“黎儿,将衣服换了,穿粗麻!你婶子做好昨个拿来的!”
苏黎握住周氏的手,“娘,如今我们和村里一起逃荒,虽说能相互照应,可是……”
周氏拍拍她的手,“别怕,一切有娘,有事推到你爹身上!”
苏黎摇摇头,周氏是想左了,“娘,我不是说吃食的事情!”
见周氏困惑不解,又补充说:“人多,目标显眼,面对危险,唯有自保,娘,你切不可因为别人曾帮助过我们就心软!要还恩情,等到了益阳再说!”
周氏莞尔一笑,“黎儿,你放心,这点道理娘还是懂的,好了,快收拾吧!”
苏黎:若非屡次瞥见你暗自擦拭泪水,我险些信以为真,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两刻钟过后,大家齐聚于村口,人潮涌动,男女老少,一千余人,初见之下,气势颇为壮观。然而,细观之下,却发现众人均身穿补丁,神色间流露出无尽的哀愁。
村长:“每家派一户出来!”然后将昨夜的路引全部发放给大家!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这一消息村里的所有人当然都知道了,顿时炸开了锅。
“真的走了?村长牛车都拉走了!”
“路引办好了?不会这么快吧?”
“那苏青杨家才凑了四两,就办好了?”
“走了好啊!我还差村长家二两银子呢,这下不用还了,哈哈……”
苏家老宅:
“这可如何是好,族人都走光了!”苏老头心急如焚,昨个人家来通知的时候,王婆子还将人冷嘲热讽了一番!
瞬间将目光转向王婆子,“都怪你!眼皮子浅的东西!快将银两交给老大,让他尽快去办理妥当!”
王婆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毕竟老头子这么多年,还从未对自已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哪有那么多银子?”
“没有就把你体已银子拿出来,几房凑凑!想活命就别藏着掖着了!”苏老头这些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后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