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灶间用那种白色的玉米皮子编成的蒲团上,在看这灶坑愣愣的发呆,不知道该干啥,不知道会干啥,揉额,继续抑郁中……
“嗯噷!”一个男声的高亢的假惺惺的咳嗽声响起。故意的,陈一天绝对是故意的,吓我一激灵。
陈一天这个二愣子,白瞎了一张明星脸了。真是不讨喜,哼,要不是我暂时寄宿在他家,我高低拿笤帚疙瘩给他抡跑了, 太讨厌啦,幸好现在的我还没有患上日后的心脏病,否则就他这一嗓子 我早抽过去了。
我气的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给他,罪魁祸首陈一天还在那嘎嘎乐呢!气人!
“老妹儿,起的是挺早啊,来灶王爷前许愿来了?说,今天想吃啥,挑你天哥我会做的,我妈同意的,我给你整。”陈一天一如既往的话痨。“老妹你在这坐着念佛呢,答应一声,动一行啊!”
“我想帮忙做早饭,我不知道做什么,想温一些热水给大家早上起来洗漱,我又不会生火……”我唯唯诺诺的说。我没了刚才生气的底气,像被戳破的气球,自卑,惭愧,小白花既视感,就差低头落泪了……
“完蛋玩意儿,不会点火你不会扒灰啊?你在家你妈得把你惯成啥样了?姑娘家该会的你都不会,你还指望嫁个好婆家不?我要是大姑娘都比你嫁的好,哼!”陈一天这个毒舌碎嘴子,气死我啦!我又像充气青蛙一样气的鼓鼓的了,好话不会好好说啊,他有三个姐姐一个老妈,天天耳濡目染的,会做饭有什么可吹嘘的,我也哼 ,哼!
哼!
“别哼了,再哼哼过年杀猪先杀你(这是指我是猪啊,哼,啊,不哼了),躲咯,我先扒灶坑的灰,小心暴土飞你一身。”陈一天要是没长嘴就好了,长得帅,干活利索 就是嘴太碎了。
“英子,跟天哥说说,你搁家都干啥,你不学着生火做饭,难道天天学绣花啊?”陈一天开启了早上的话匣子模式。
“我不会,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我又成了唯唯诺诺的缩头小鸟。我怎么说:我会做饭,免淘洗的大米下锅 ,投一遍水,加入没过一截手指头的水,关上电饭煲的盖子,插上电源,按煮饭键。打俩个鸡蛋,放一点盐,放一点荞麦面粉,和成稀稀的面糊,用电饼铛煎小薄饼?这些能说出来么?我还会拌凉菜,油菜切十字花刀,开水里面加一勺盐一勺油,汆烫出锅捞干沥净,摆盘,大头朝外、叶子朝里,码好盘勾个蒜香汁淋上去?(我因为患有糖尿病,每天都是大份青菜配小份主食,每天拿菜当饭,就关注了很多做菜的主播,在网上学的,虽然没有主播做的好,但是自已很满意。)但是,这些都不能说,我只能忍受陈一天的毒舌攻击……
这精神折磨好像比身体疾病更让人难受,谁家好老爷们儿长个娘们儿嘴,这早上起来就叭叭叭的,讨厌!
陈一天利落的扒灰,点火,刷锅,洗手,搅拌昨天放锅里的发酵的白色面团,等锅热了沿着铁锅内壁啪、啪、啪、啪、啪、啪、啪拍了七个面饼子。盖锅,洗手,刷面盆一气呵成,真像个天天做饭的家庭主妇啊!这动作看着就利索。干活真沙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