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洗完脸刷完牙,隐藏完洗漱用品,坐灶门前正研究左手腕儿隐藏的物资呢,想着什么物资是现在急用,拿出来又不显眼的呢。就听见外面的脚步声了。
陈一天推门进来了,腋下夹着着一领炕席,炕席卷成了卷儿用马绳捆着呢。
陈一天的大长腿一脚就迈炕上了,解开捆着炕席的麻绳,打开炕席铺在了炕上。跟炕沿齐平宽窄面还合适,跟两面墙挨着的长短的位置富余很多 ,多出来的就立着靠墙上了,充当的墙围子的角色。铺完炕席这小屋就更像个家了。
他又回去了一个褥子铺在炕上,这褥子是一米宽一米八长的。在炕上顺着铺着。他说屋子一直没断火,他不用盖被子就行。我马上想到了一个问题,我要做一个和炕一样大褥子。一米五宽两米长的。不然像现在这样露出来的炕席不好看。不知道哪里能买到墙纸。刷上一层墙纸就好了。
我问陈一天:“天哥,哪里能买到墙纸啊?就是那种面积大一点儿,可以糊在墙上的那种。”
“没看见过谁家的墙上贴过纸,纸那么贵谁会买纸糊墙啊!倒是看过拿纸糊顶棚的,新娶媳妇新盖房的就有拿纸糊顶棚的,咋贴上去的我不知道,没看见过。咱们屯里就有两家纸糊的棚顶,老蔡木匠家就是纸糊的顶棚。镇子上的纸扎铺子就有卖烧纸的,就是卖纸人纸马纸房子那个铺子。纸人纸马你见过吗?里面拿高粱秸秆扎一个骨架,再先糊一层纸,就是像上坟烧纸的那种,比烧纸稍微厚一点,是糊纸人纸马里面的那层纸。然后外面再用彩色的纸粘一层。”陈一天一说话就不是一句两句的。
“知道了,问这就去问一下蔡木匠。”我站起来就往外走,我又退回来了。外面天已经黑了,我一个人不敢走夜路。
陈一天:“不说去蔡木匠家吗?咋回来了呢?”
“我怕黑,不敢一个人走夜路”
陈一天把灶上的柴往里推了推,门窗都没关,隔着篱笆喊了一嗓子:“三哥,过来帮忙看一下灶火,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我们俩到蔡木匠家的时候,屋里没有灯光,人家都睡下了。这边的人天亮起床,天黑就睡觉了。我说那咱们走吧,明天再来 。陈一天说,不见得是睡着了,可能是舍不得点灯怕费油。不信我喊一声。果然屋里有人答应,也亮起了油灯。油灯,一说到油灯我才发现我忘了买油灯了。杂货铺就卖油灯、灯油。本来记着想买的,结果和大婶因为茶具的事儿就岔过去了。
进了菜木匠的屋里,我以前只进过他家院子,这是第一次进屋,一进门外间的顶棚上不是纸糊的顶棚,是木板条,外间的顶棚上是一块一块的。果然是木匠家,用木头确实豪横啊。他们老两口居住里屋顶棚是纸的。浅绿的纸上印着花朵。看着还挺好看的。
我问蔡木匠:“蔡大爷呀,你家顶棚可真好看呀?找什么人安装的呀?需要多少钱呀?”
“我就会做!自已做的!就买纸花费钱了,木料人工都是我自已出的,哈哈哈哈”蔡蔡木匠骄傲的说。
我问蔡木匠:“蔡大爷呀,我也想吊一个你这样的顶棚,包工包料,大概需要多少钱呀?”
蔡木匠说:“你那小马架子,还没我家一铺炕大呢!用不了多少材料,这样,你自已去纸扎铺子买纸,我出木料和人工。我看你家买了不少大母鸡啊。你有钱就给我六十个铜板,没钱就给我六十个鸡蛋,不用着急还,啥时候有啥时候给就行,你家是办事儿的人我知道,上次的工钱料钱都结算完了。给你糊完顶棚我就得出门干活去了,昨天蛤蟆沟有人来请我打家具,说儿子取媳妇,得打箱子柜子脸盆架子啥的。我得住他们家一时半会回不来。对了,脸盆架子我厢房里有现成的给你拿一套,还有答应给你的木盆。你家房子的尺寸我知道,我拿笔纸笔给你写个纸单,写上需要用多少纸料,你明天起大早就去纸扎铺子去买吧。你可别耽误,耽误了我就去出门干活了,这冬天是木工活的旺季,活儿是一家接着一家的,我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了。”蔡木匠写完纸单子,从厢房拿出来木盆脸盆架子就送我们出了大门。
陈一天拉着我去她家,和陈大婶把蔡木匠的话学了一遍。
陈大婶问:“老蔡木匠没说买纸得需要多少钱吗?”
陈一天:“没说,就说他家买纸料花了差不多一两银子呢。”
“嗯,我给你拿上800个铜钱,你叫上陈三喇嘛,现在就去镇上买吧,晚了老蔡木匠走了出去干活了,咱一时半会就找不到会这手艺的人了。”